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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霜萧梦醒别鹤鸾

云英楚歌 闹星临 3365 2024-11-11 16:41

  流萧然看向那张纸,只见纸上的解法简洁明快,其中不少思路,竟与自己这《六爻子星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十分震惊,问道:“淼儿,这术算之法,你可曾学过?”

  楚淼听了,摇摇头道:“从没学过,只是见哥哥书上有这些东西,便来写上一写,没想到,竟这般有趣。”

  流萧然点点头,心中暗道:“听这孩子所言,不像是假,更何况他方才所写的解法,虽然精妙,但也有漏洞,确实是从未学过。”又问道:“淼儿,此书你可愿意详细地研读一番?”楚淼点点头:“先生,此书我看的虽然不多,但是想想其中的规律和法则,却十分有趣。我先前读的书,不是些繁文缛节,便是陈规教条,虽然也是好的,但都不如这本书的变化多端,引人入胜。”流萧然听了,轻轻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我便将此书送于你兄弟二人,你二人一起钻研此书,有不懂的问题,便可来找我。待你二人将这第一本研究透了,我便再送你们第二本,如何?”

  楚淼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这书原是流萧然所著,心中顿时十分敬佩,说道:“先生,您可真厉害,竟然能想出这么奇妙的算法,我一定好好参研,不给先生丢脸!”流萧然笑着摸了摸楚淼的头,云铭见先生也将此书交给了弟弟,心中亦是十分欢喜,说道:“阿淼,以后这本书上的学问,哥哥可是要多请教你啦。”楚淼心中感到一阵温暖,楚淼素知云铭饱读诗书,现在自己竟然可以在学问上给哥哥解决问题,心中欢喜的不得了。流萧然看着二人,心中无比欣慰:“我原以为铭儿就可传我此书,怎料想淼儿竟有这等奇才,竟能尽识我书中奥妙,我平日再多加点拨,淼儿定能成为经世栋梁。有了淼儿相助,铭儿学起这书来,也能精进不少,真是上天赐给我这兄弟二人,让我将心血流传下去。”

  当下说定,兄弟二人便先回去了,流萧然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仍微微笑着,站在院子中,阳光洒在身上,微风拂面,更映衬出他潇洒脸庞,儒雅倜傥。

  “你呀,平日就知道研究那些星图历法,就不觉得无趣?”一句银铃般的声音,如莺声出啭,又似水盈歌,极为动听,从屋中传了出来。随后,只见屋中缓缓走出一人,是个女子,身着一件淡黄色水田衣,衣带迎风飘扬,肤若凝脂,唇若点樱,青丝散开,如墨飘洒一般。真是说不尽的美貌绝色,道不出的万种婀娜,双眼含情脉脉,看着流萧然。这女子,便是流萧然的未婚妻,名唤纪凌霜,比流萧然小两岁,刚才的那一声嗔怪,便是由她所问。

  “霜儿,你有所不知,今天我发现了一个奇才。”流萧然看着这女子,亦是情深之极。

  “奇才?难道,是你的学生吗?”纪凌霜问道。

  “没错,他叫楚淼,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及的云铭吗?他便是铭儿的弟弟。这孩子实在是悟性非凡,竟能参悟我这书中奥妙,真是难得,难得。”流萧然说道,话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女子听了,淡淡一笑,似是对流萧然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这些年来,你苦心研究这《六爻子星术》,终于也算是有了着落了吧?”流萧然听了,脸现愧疚之色,走上前去,伸手将纪凌霜揽在怀中,轻轻说道:“霜儿,只是这些年来,你等的太久了。”

  原来,流萧然二十岁便和纪凌霜结识,纪凌霜倾慕于流萧然的才华和学识,两人倾心不已,坠入爱河,当时流萧然正苦心钻研《六爻子星术》,但又极爱纪凌霜,便想快快将此书著成,然后入京赶考,得中一番功名,之后挂马红袍,衣锦还乡,来风风光光地娶纪凌霜为妻。哪知这《六爻子星术》精妙无比,最是需要沉心静气,流萧然起初只想将此书著成便去赶考,心浮气躁,犯了精研学术的大忌,之后意识到了这一点,及时调整。饶是如此,此书又写了数年之久,方得大成。以流萧然的才智和学识,当世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得中状元便如探囊取物。

  流萧然心下打定主意,只等明年朝廷开科之时,自己便要入京赶考,那时得中状元回来,便和纪凌霜成婚,心中十分甜蜜。

  纪凌霜伏在流萧然胸口,似乎能听到他心跳动的声音,知他书成之后,又有了传人,不久便要去赶考,轻轻叹了一声:“你总是很忙的。”流萧然听了,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又紧紧地抱了抱她。

  天黑,入夜之后,流萧然在案前伏笔,读完一卷《大学》,兴致到处,挥笔作了一首情诗,心中想着纪凌霜,修修改改十多次,改完之后将笔放下,走进纪凌霜的房间,此时纪凌霜正坐在窗边,眼望着天空一轮明月,若有所思,流萧然走过去,说道:“霜儿,天不早了,快睡吧。”说完便过去帮纪凌霜把床铺好,纪凌霜看着流萧然,说道:“萧然,此番赶考,你几时回来?”流萧然听了,想了想,说道:“时间快的话,放榜之后,不到一月便可回。”纪凌霜看着月亮,又道:“你这次赶考,切莫贪图功名,若是不成,也不要紧,只是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流萧然咬了咬嘴唇,郑重地说道:“霜儿,这次我一定要得中状元,然后风风光光地来娶你,你是我世间唯一的亲人了,又和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绝不会让你今后再受一点儿难为和委屈,我非贪图功名,而是只有这样,我才算是给你一个交代。”说罢,走到纪凌霜的身边,低下头去,在纪凌霜的唇边吻了一吻。

  纪凌霜听罢,又被流萧然一吻,心中虽然也感到甜蜜,但却有一丝失落,二者交织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纪凌霜没有再说话,看着流萧然,说道:“夜深了,你也快睡吧。”流萧然应了一声,看了一下窗户,又摸了摸被褥厚薄,免得纪凌霜夜里着凉,便走出了门外。

  其实,纪凌霜虽和流萧然住在一起,但两人向来是分屋而睡。流萧然一向觉得自己应当给未婚妻一个依靠,但自己现下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虽然学识极高,但终究是一介布衣,又渴望以这套《六爻子星术》济世为公,造福天下,便一直不敢,也不愿就这样和纪凌霜同床。在他心中,纪凌霜便是天仙一般的人,是最皎洁明亮又纯洁无暇的美玉。流萧然一直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若是草率之下便和纪凌霜同房,无异于是唐突佳人,焚花碎玉,所以便决定,自己一定要博取一番成就,待自己能堂堂正正地娶她为妻之时,再行夫妻之事。所以这些年来,二人均是处子之身,有时流萧然见如玉佳人在侧,也禁不住动心,但每次都是强行克制住自己,想到霜儿还在跟自己无依无靠,便发愤研读,著书,若是实在按捺不住,便用粗针狠扎自己左手手臂,每一道伤疤,都刻着流萧然对纪凌霜痛入骨髓的爱。

  而纪凌霜知他心意,也常常劝他不必如此,可每次流萧然都是固执己见,纪凌霜也无可奈何。

  走出门外的流萧然,回到屋中,拿起自己写好的情诗,看了看后两句:“鸾台步履袭青衣,太液玉泱满霜结。”心中一片光明。过了没一会儿,便也睡下了。

  自此之后,云铭和楚淼二人,同流萧然学习《六爻子星术》,和那和尚学习渡劫掌,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第二年,在这段日子中,云铭和楚淼也和纪凌霜熟识了,有时楚淼孩童心性,直呼纪凌霜为“师娘”,流萧然听到了,心里十分开心,云铭守规矩,总教育弟弟不可乱叫。

  这一年,朝廷开了科,流萧然这段时间加紧教二人学习《六爻子星术》,二人用心研读,现在只剩最后一本---兵法,还未曾读透,却也是能背诵记下了。

  流萧然辞别了纪凌霜和家中的各位父老乡亲,又嘱咐二兄弟一番,便踏上了赶考之路,一去便是三月有余,期间只是刚走之时给家中写过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纪凌霜挂念流萧然的安危,在一个深夜,整理好行囊,独自去了京城,没有和任何人说。云铭和楚淼虽然也记挂先生,但是二人现在又在习武,分身乏术。兄弟二人想来,先生可能是得中状元,直接被京城录用,才晚了归期,况且以先生的聪明才智,绝不可能在路上有什么意外,便不再多想。

  春去秋来,便又是一年光景,自那和尚教兄弟二人习武的两年来,已经将扎根基的功夫都教给了兄弟二人,而二人的武功也是不断提升,到了这第三年的一个午后,那和尚看兄弟二人练拳之时,觉得二人已经将根基功夫练得不错,便叫过云铭和楚淼二人来,说道:“淼儿,你还记不记得,两年之前,你问我打那套渡劫掌,为何挥掌过处竟能发出隐隐风声。”

  楚淼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当日说我内功修为尚浅,自然无法将掌风打出来。”

  师父听了,点了点头,笑道:“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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