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问道:“怎么了?”
云铭站起身来,心中不断回想当日在剑龙山谷里,那老者对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想击退鞑靼,不破了我这九命天佛关,简直是痴心妄想!”眼下鞑靼中显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第一战的黑衣人,第二战的怪兵器,都令云铭感到其中的水太深,而乘东执掌大权,自己若是回去,人微言轻,也只是看着他让将士送命,眼下只能去找那几个老者,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决定后,云铭将这个主意对薇儿说了,薇儿听后,眉头一紧:“这倒不是不行,只是你现在伤重体虚,若是他们与你交手,岂不是十分危险?”
云铭摇摇头:“现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只能闯一闯了,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若是再不抓紧时机,恐怕这十万龙武卫大军就要让乘东尽数葬送了。”
薇儿听了这话,不屑地道:“早知道是这样,当时我就该一剑杀了他。”
“你说什么?”
“那天你挨了他一巴掌,把我气坏了,当时就想进帐中杀了他,又恐引起军中慌乱,就在晚上悄悄进了他的营房,稍微惩戒了他一下。”薇儿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乘东的态度后来好了不少,我还以为这将军当真是性子古怪多变。”云铭想来也觉得好笑:“你这么大人了,办事却还有些孩子气呢。”薇儿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切,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你倒说说,我怎么孩子气了?”
“乘将军好歹也是一任将领,却叫一个小姑娘给吓怕了。你如此做,可当真是不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啊。”云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其实在他心里,也想让乘东受点教训。
“谁叫他乱打人的?我喜欢的人,只能我来打,别人若是动了,我就是不饶他。”薇儿轻轻说道,云铭听了,脸上登时涨红了,急忙将身子扭向一边,低着头,默然不语。薇儿心中坦荡,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说这话时候,想到了云铭一直念叨的南宫离,心中隐隐觉得不舒服。
云铭心中咚咚直跳,半响无语,过了好久,才慢慢说道:“姑娘,原来你是一路跟来的,对吗?”
“那又怎样?”
“这。。。你家中亲人也当牵挂的紧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他们太担心了,我这伤已经不碍事。”
“你要去剑龙道?”薇儿问道。
“嗯,我要去找那里的老者,请教破敌之法。”云铭低声说道。
“我陪你去。”薇儿背对着云铭,淡淡地说道。云铭听了,心中感动,但也觉得不妥:“姑娘,这一路上多有辛苦,你还是回去吧。”
“少废话,快走。”薇儿回头看了一眼云铭,云铭这些时日也摸清了她性子,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实难更改,当下无奈,只得出了山洞,往剑龙道走去。
两人同路而行,云铭有伤在身,走得不快,薇儿便陪着他,一路上,云铭若是觉得气氛实在尴尬,就同她说说话,不过云铭张口闭口就是些诗词歌赋,古典文集,经传野史,这些寻常女子听了都会觉得甚是无聊的东西,薇儿却十分熟悉,和云铭聊得津津有味,云铭越来越惊奇:她的学识竟如此渊博,若说天下状元有女子,她完全可以排得上一号。
两人说着话,没多长时间,就来在了剑龙道,面前一道石门,上面用干枯的隶书写着‘剑龙道’三个字,二人进了谷,找到了当日龙武卫行军的那条路,但是云铭心中奇怪:怎么不见了当日那片村落和土地?薇儿四下找了找,只有几座石柱矗立着,并没有入口出口一类的东西,正犯难时,忽然眼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薇儿拔剑出鞘,护在云铭身前,暗运内息,准备御敌。
只见这片黄沙将二人包围了起来,云铭眼见这黄沙和当日行军之时的甚是相近,心中便有了些底,正想劝薇儿不必紧张,突然眼前的沙暴中,慢慢走来一个老者,薇儿持剑指着老者,喝道:“站住!”
那老者看了看云铭,又看了看薇儿,仰天长笑,接着就往回走,云铭拍了拍薇儿肩膀:“没事的,跟上他就好。”接着往前走去,薇儿伸手拦住:“跟在我后面。”接着跟着老者往前走,云铭见薇儿如此维护自己,心中又是一暖,便依言跟在她后面。那老者似乎知道云铭身受重伤一样,走得甚是缓慢,不一会儿,三人走出了沙暴圈。
那天的桃园美景,村落宝塔,鸟语花香,此时又映入了眼帘,云铭看着,冲面前老者行了一礼,刚要开口,那老者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云铭一愣,不明白老者何出此言,也不知如何回答,那老者转身看着云铭:“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连小子的女人都带来了,啊?哈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云铭又羞又急,连忙摆手:“老丈,不是的,您别误会,这只是我一个朋友。”慕羽薇却只是低了低头,没有说话,老者笑了一会儿,也就停了:“先进屋吧。”说完带二人进屋里坐下,老者看云铭脸色苍白,又伸手搭了搭脉搏,只觉得跳动羸弱无力,摇了摇头:“若是那天,那将军能冷静一下,留你在此地,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云铭看着老丈,站起身来,施了一礼:“老爷爷,那天您说,若想击退鞑靼,得先破了您的九命天佛关,现在龙鳞山谷丢了,龙武卫大军死伤惨重,望您教我破关之法。”说完后倒头便拜,薇儿怕他牵动伤势,伸手搀住,那老丈伸手一挥,云铭只觉得身下一股气流涌动,将自己的身子托起来,不由得心中一震:这老丈果真有些门道。
那老者笑呵呵地看着云铭:“怎么,是遇上难事了吧?”
云铭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沮丧:“确实是我低估了鞑靼,若早知如此艰难,那日说什么也要留下来请教老丈,更不至于断送了这许多将士性命,罪过呀。”
“嘿,看不出来你这小娃娃,倒还颇有些仁慈心肠。”老者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云铭,薇儿见老丈一副笑模样,也不说成与不成,心中不快,怒道:“你这老头,有话就直说,净是弄这些没用的。他身上有伤,容不得多耽搁。”
那老丈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薇儿:“呦呵,小娃娃,你老婆火气还挺大。”薇儿听了,更加恼怒:“你别胡说八道,我们不是。。。。”说到这里,薇儿也没话了,俏脸一红:“总之,你再胡说,就别怪我目无尊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