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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悬一线

大明逍遥客 管照夕 9528 2024-11-11 16:41

  院落大厅里,下着几十道白纱帘子,罩着整个大厅影影绰绰,只见李红尘盘坐当中,周身方圆几丈一片炁流盎然。

  李红尘突然凌空,双掌一挥,两道虹光掌力透出,打在一边的檀木椅上,瞬间化为粉碎。

  李红尘身子一转,一道白影穿过层层白纱,十几道虹光自白影发出。

  “噗噗噗”。

  几十张白纱被洞穿,白影戛止,李红尘落在大厅外。

  “恭喜宫主练得神功!”

  院落四周众侍女蹲身说道。

  李红尘轻轻一笑,自己身具“六阴六阳神炁经”内功,得了心法,想不到果真几日便修成功法,更是把自己的家传旧疾除去,此功法果然与先师所言不差!

  “宫主,余冷秋在外面求见。”

  这时一个侍女过来说道。

  “让她进来!”

  李红尘站在院落前说道。

  余冷秋匆匆赶来,一见到李红尘便一躬身道:“姑娘,我师父情况已十分危急,这几日过去了,不知姑娘可找到解决之法没有?”

  “别姑娘姑娘叫的!我们宫主可是有身份的人!”

  李红尘一边的一个侍女叫道。

  余冷秋不禁眉头一紧,忙又说道:“是!宫主!求宫主快救救我师父吧!”

  李红尘轻轻一笑,说道:“余冷秋,你可真在意你师父,好吧,我去看看她,让她到前厅来吧。”

  余冷秋一皱眉头,依旧躬着身子说道:“我师父身中剧毒,身不能行,望宫主能移驾到厢房为我师父瞧病。”

  李红尘一皱烟眉,叹口气说道:“那就难办了,我最近身子也困乏得很,难得走动,去前厅已是劳烦我的身子,叫我去厢房,恐怕力不所及!”

  李红尘说着用手掸掸身上的素白纱衣,四周的侍女都轻笑着。

  余冷秋不由心中生气,这李红尘怎么说变就变,原以为是性情孤傲,竟是捉弄人的主,但为了师父,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余冷秋便说道:“还请宫主移驾前厅,我师父随即就到!”

  李红尘一听乐了,一伸素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绫掩着玉口轻笑着。

  在前厅,李红尘端坐在台阶上的一张小榻椅,后面是一幅《美人持剑图》,那美人身着轻纱,身姿婀娜,风鬟雾鬓,右手掐剑诀,左手持一柄湛然宝剑,飘飘欲仙在云烟之上。

  烟霞子是被三个大弟子扶过来的,身后是其他弟子,李红尘一看烟霞子神情,脸色越发苍白,而且光远观,就一下能看清毒素已开始侵入心脉,李红尘不禁笑出了声,但又忙拿着白绫掩了掩口,欲遮还笑。

  余冷秋等众弟子都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好发作。

  烟霞子此时真气已散开,根本提不起来,全身毫无力气。

  烟霞子惨然一笑看着李红尘,有气无力地说道:“宫主,恭喜你神功大成!”

  李红尘也笑道:“也恭喜你啊,你死期不远了!”

  余冷秋等众弟子一听,都横眉怒目。

  “你说什么!”

  余冷秋大叫道。

  “我说你师父要死了啊!”

  李红尘又笑着说。

  烟霞子淡淡一笑,说道:“我早该知道,上了你的当,只是,就算要死,也让我死得明白!”

  烟霞子看向李红尘,李红尘一探头笑说道:“你是想知道,为何本门的“六阴六阳神炁经”怎么在你武当?又为何本门祖师与你武当张真人是旧相识,我却见死不救?”

  李红尘说完,用白绫掩口咯咯地笑出了声,笑得整个身子花枝乱颤,烟霞子静静地看着李红尘这开心的模样,李红尘突然玉脸一正,笑容尽失,把白绫放了下来,一脸肃杀之气。

  “你看!”

  李红尘向后一挥衣袖,烟霞子抬头看向那副《美人持剑图》。

  “我祖师号“百魔仙子”,本倾慕张真人,但张真人却对祖师不理不睬,我祖师便杀尽天下武林高手,更要一统天下,要让他看看,天下第一,不是只有他张真人,我祖师也能做到!而张真人却对祖师横加阻挡,废了她一身武功,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张真人还夺走本门心法,勒令她发毒誓从此退隐江湖,也不准再传授“六阴六阳神炁经”于弟子,我祖师最后含恨而终,定下祖训,他日我“神净宫”定要上你武当讨回心法,重出江湖,一统天下!而你烟霞子就是我第一个目标!”

  李红尘一口气说完,面目狰狞地看着烟霞子。

  “原来如此!”

  烟霞子轻轻说道。

  李红尘此时冷冷地看着烟霞子。

  “你想活,也不是不可以,给我跪下!”

  李红尘冷冷说道。

  余冷秋等众弟子一怒,烟霞子支撑着要从座位上站起来。

  “师父!”

  三个大弟子忙扶着烟霞子,烟霞子被扶着慢慢走到大厅正中。

  李红尘倒有些意外,淡淡一笑说道:“想不到堂堂昔日武当掌教,今日要向我“神净宫”磕头下跪,正是天开眼了!”

  李红尘手袖一拂,身子向后一靠,烟霞子站住身子,抬头凝视着李红尘,说道:“我烟霞子就是死,也不会向你魔道中人求饶!”

  李红尘不禁烟眉一挑。

  “你是不想活了!”

  李红尘靠在小榻上说道。

  烟霞子笑了笑说道:“反正我手上也沾了武当同门的血,死了也是应该的。”

  “师父!”

  众弟子叫道。

  李红尘轻轻一笑道:“逍遥客,不如咱们联手吧!他们把你逐出武当,夺你掌教之位,只要我俩联手,拿下武当不费吹灰之力!以后一统天下我俩共享武林之尊!”

  烟霞子笑了出来。

  “我说过,我是不会向你屈膝求饶的,更不会助纣为虐!”

  李红尘笑容不禁凝住。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就慢慢等死吧!”

  李红尘说着便起身走向侧门。

  “师父,怎么办?”

  余冷秋问道。

  “我们走!”

  烟霞子有气无力说道。

  “好!”

  余冷秋点点头,一众弟子便扶着烟霞子走出大厅。

  “宫主,为何不杀了她们!”

  一个侍女跟在后面问。

  “你懂什么!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慢慢毒发而死!”

  李红尘说着回到偏院。

  “那她们现在已经离开了,要不要派人跟踪?”

  侍女问道。

  李红尘微点点头说道:“派人跟着,她的病情随时向我报告!”

  “是!”

  侍女便出了院子,李红尘现在也很苦恼,自己本是要杀了烟霞子,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自己真的能一统江湖吗?自己心里还有另一层打算,收服不成,先把烟霞子治好,恶心一下武当也好,反正现在烟霞子已被全武林追杀,与武当势于水火,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更有妙趣!李红尘想着又阴阴一笑。

  一出了府邸,众弟子便不知往哪去,烟霞子说先找个客栈住下,于是一众弟子找了好几家客栈,才找到一家空房多几间的。

  烟霞子与余冷秋住一间,余冷秋好及时有事照顾师父,其他弟子四五人住一间。

  余冷秋把师父扶在榻上休息,烟霞子靠在榻上说道:“你叫众位师妹们小心,那李红尘派人跟着我们,要小心提防。”

  “是,师父!”

  余冷秋说道,便转身出去。

  过了好几天,余冷秋看着师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心中很是着急,心想着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定要想法子救活师父,找了好几个郎中来给师父瞧病,都说束手无策,摇摇头就走了。

  而李红尘那里,每日听着侍女报告烟霞子一众人情况,但烟霞子闭门不出,不知道具体病情如何。

  是夜,余冷秋呆坐在房内,瞅着蜡烛火苗发呆,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去求那宫主。

  “冷秋。”

  烟霞子唤道。

  “师父,你怎么样了?”

  余冷秋忙来到榻边说道。

  烟霞子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更加惨白,余冷秋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深知此是人之将死之先兆,余冷秋一下眼泪盈眶。

  “怎么哭了?”

  烟霞子躺在榻上问。

  余冷秋狠狠摇着头说道:“我没哭!我没哭!”

  “睡吧!”

  烟霞子轻声说道。

  余冷秋摇着头说:“师父,弟子不困,师父先睡吧!”

  烟霞子惨然一笑说道:“你不睡,为师也睡得不安心,睡吧,正好为师有话对你说。”

  “好!”

  余冷秋点点头,便熄灯上到榻上,睡在靠里。

  整个屋里黑漆漆的,但榻上的余冷秋双眼有神,闪着精芒。

  “我知道,那个面纱女子就是你娘。”

  烟霞子突然轻声说道。

  余冷秋睁大着眼,望着头顶上的纱罩,没有说话。

  “你不该赶你娘走的。”

  余冷秋依旧没有说话。

  “你可知我也没有爹娘,更不知道我是谁。”

  余冷秋惊住了,侧头看着烟霞子。

  “我自小就在武当山长大,没有人告诉我,我父母是谁,我问我师父,他老人家只是说我是山下捡来的。”

  “师父,弟子从来都不知道!”

  余冷秋看着烟霞子的侧脸。

  “不光你不知道,现在武当恐怕没人知道了吧。”

  烟霞子动了下身子,余冷秋忙双手扶着烟霞子,慢慢的,烟霞子右翻着身子,看向余冷秋,余冷秋也侧着身子看着师父,余冷秋一下眼泪流了出来,师父的一双眼睛已经毫无神采。

  “傻丫头,哭什么。”

  “弟子没哭,我没哭!”

  余冷秋哭着说。

  “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起码找到了你的生身母亲,答应我,在我死后,一定要找到她!”

  烟霞子盯着余冷秋,余冷秋点点头,泪流满面。

  “找到后,不要怨她怪她,为何当初那么狠心把你放在山门外,她其实是很关心你的。”

  余冷秋看着烟霞子,没有说话。

  “我那时其实就察觉有人在不远处,但无心查看,把你抱回宫里,再出门寻找,只发现在桥边有一溜小脚印,其实她一直看着我把你抱回宫里,才慢慢离开。”

  余冷秋哭着静静地听着。

  “她说她有难言之隐,她一定是遇到什么危害到你性命的事,才会把你送到我武当。”

  烟霞子看着余冷秋说道:“答应我,去找她好吗?”

  “嗯!”

  余冷秋点点头。

  “师父,你别说话了,小心身子。”

  余冷秋关切说道。

  烟霞子一笑。

  “我自知命限已到,再不和你说,怕没机会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和我一样。”

  “师父!那个宫主真的能救师父吗!”

  余冷秋问道。

  “不知道。”

  烟霞子轻轻说道。

  “师父,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余冷秋说着起身来。

  烟霞子望着问:“你上哪去?”

  “我去求她,求她救你!”

  “不许去。”

  烟霞子沉声道。

  余冷秋玉容一紧。

  “师父,请恕弟子违命一次!”

  余冷秋纵身一跃,向门外而去。

  “回来。”

  烟霞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但余冷秋已出了房门。

  “宫主,那个余冷秋又来求见宫主。”

  在院子里,凉风习习,李红尘正抚着琴。

  “她来干什么?”

  李红尘眉头一皱,好好的风月被打扰了。

  “她是来求宫主去救她师父。”

  身后侍女答道。

  “看来她还是挺效忠她的师父!”

  李红尘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让她进来吧。”

  李红尘冷冷道,依旧弹着琴。

  余冷秋被带了过来,站在李红尘面前,李红尘正弹着琴,一看面前站着的余冷秋,便一挥袖不弹了,一脸笑意地看着余冷秋。

  “扑通”。

  余冷秋跪了下来。

  “哟,这是做什么?我又没叫你跪。”

  李红尘笑着看向余冷秋。

  “求你!救救我师父!”

  余冷秋边说边磕头,每磕一下就是一响声,等磕完余冷秋额头上冒出血来,四周的侍女都一惊呼。

  “你倒是忠心!”

  李红尘突然脸色一变,待脸色缓和后说道:“你师父伤势怎么样了?”

  余冷秋眼泪流了出来,说道:“师父她已呈白骨之像!”

  李红尘点点头,看来这逍遥客到死都不肯向我低头,倒有骨气,她的弟子也很不错。

  “我凭什么救你师父!况且我与你武当有生死之仇!我没有亲手杀你们就很不错了。”

  李红尘淡淡说道。

  “噌”。

  余冷秋拔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我愿以我之命换我师父之命!只求宫主救我师父!”

  余冷秋淡眉一挑,想到了自己的娘,对不起了,娘,冷秋不能再见你了!

  四周侍女一片惊呼,白光一闪,余冷秋手中的匕首就朝心窝子扎去。

  李红尘玉容一紧,突地一伸玉手,一道白绫裹住余冷秋手上的匕首。

  “吧嗒”。

  匕首被扯落掉落在地。

  “你真是不忠不孝之人!”

  李红尘怒喝道,烟眉倒竖。

  余冷秋愕然看着李红尘。

  “你娘千辛万苦找到你,你却以死相向,你师父命悬一线,你却自我了断,说什么救你师父,你是自我逃避,自我忠孝!”

  余冷秋呆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李红尘看着生气。

  “罢了,我去救你师父!”

  李红尘起身说道。

  “谢谢宫主、谢谢宫主、谢谢宫主……”

  余冷秋又连着磕着响头。

  “快起来!”

  李红尘一跃过来扶起余冷秋,看着余冷秋额头上一大片血肉,忙说道:“快把她扶到房里,好生搽药,不要落下疤痕,别怠慢了!”

  “是。”

  一边的一个侍女答道,便要扶着余冷秋离开。

  余冷秋忙说道:“救我师父要紧,我的伤不要紧。”

  “傻孩子,放心,你师父包在我身上,定不会少一块肉!”

  李红尘说着便挥手让侍女扶着余冷秋进房,李红尘则向前厅而去。

  “宫主!你真的要救烟霞子?她可是我们“神净宫”的仇人!”

  身后的侍女说道。

  李红尘没有说话,心里面却是心情复杂,救与不救,全在自己一念之间,但那烟霞子已经刻不容缓了,自己再不去,只怕就真的一命呜呼。

  “你们留在这,我一个人去!”

  李红尘说完,也不走正门,一道白影电射出了府邸。

  房间里,一片黑暗,烟霞子久等着余冷秋都还没有回来,心里很是着急,越着急心脉越被毒素侵入,烟霞子自知自己怕是等不了余冷秋回来了,烟霞子躺在榻上气若游丝。

  师父、大师兄、二师兄,烟霞子来见你们了!烟霞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房间门一下打开,闪身进来一人,正是李红尘。

  李红尘来到榻前,一看烟霞子,糟糕!李红尘心里咯噔一下,忙上榻一把烟霞子脉搏,毫无脉象,再一探心脉,已元阳散尽。

  不好!李红尘脸色大变,忙把烟霞子扶起来,烟霞子犹如一滩烂泥,身子向一边栽倒,李红尘忙把烟霞子靠在墙上扶正,李红尘疾伸二指,点在烟霞子“天池穴”上,一运“六阴六阳神炁经”,指尖透出虹光,二指紧按在“天池穴”上。

  一盏茶后,李红尘身上直冒白烟,突然自“天池穴”上按着的二指,瞬间变黑,并慢慢延伸过来,李红尘毫不敢松懈,依旧运功帮烟霞子把侵入心脉里的毒素逼出来。

  片刻过后,李红尘五指都变乌黑,李红尘疾收二指,一挥手,五道黑气自指尖射出,五指瞬间恢复正常。

  李红尘又疾点烟霞子心脉周围要穴,十指疾射,十道虹光自指尖射出,直透烟霞子六阴六阳经脉。

  李红尘此时额头冒汗,双袖也发出阵阵白烟,十道虹光直运行烟霞子全身经脉,但烟霞子依旧脸色如白骨,已经毫无气息。

  李红尘不禁心中懊悔,自己为何要如此折磨她,她与我本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如果不是师门恩怨,我们可以做一对好姐妹。

  李红尘收手,一探烟霞子心脉,依旧没有起色。

  “逍遥客,你要坚持住,你不是要振兴武当吗?难道你就忍心就这么离去?”

  李红尘对烟霞子说道,一边把烟霞子背对着自己。

  “还有救!还有救!你身子还没有僵硬,你一定要活过来!”

  李红尘边说边一挥双掌,按在烟霞子后背,运起“六阴六阳神炁经”注入烟霞子心脉,片刻之后依然心元俱无,李红尘慢慢收回了掌,神情暗淡,李红尘也黯然掉落下泪来,逍遥客,我救不了你了。

  李红尘一摸烟霞子身体,已慢慢变冷,不出一会就会变僵硬,李红尘擦了擦眼泪,便要起身离开,突然李红尘暗想,逍遥客所中毒素已被我清除了,只是元阳散尽,我纵给她灌输真元也无济于事,但她身俱武当“金霞鼎”与魔教“紫凝神功”,又有本门心法合二为一,如能唤起她本身真元所在,应该可以起死回阳。

  李红尘想着,便隔空疾射一道虹光直透进烟霞子“灵台穴”,那道虹光挟神炁真力在烟霞子“气海”、“命门”等处游走,却丝毫未透见真元所在之源,虹光又上升至任督二脉,接近“玉枕关”时,李红尘便感到有股牵引之力牵引着自己的真力,李红尘马上一闭眼,凝神向牵引所在透去,虹光慢慢向上运行,直至达到那一寸二分处。

  原来是“泥丸宫”,我怎么会没想到!李红尘暗道,便一收手,把烟霞子又面对自己,看着烟霞子眉心之上一点朱砂,李红尘二指疾出,一道虹光直透入朱砂中,在那入内三寸之地,方圆一寸二分处,竟然有一缕神炁,与自己的神炁交合在一起。

  李红尘缓缓输入真力,烟霞子头部竟然升起袅袅白烟,本来面如白骨的脸,也透发出阵阵虹光,两股一热一寒真气自烟霞子“气海”、“命门”升起,延着任督二脉上升至“泥丸宫”,与神炁化为一体。

  李红尘忙催发虹光,神炁又向下降,灌通至四肢百骸,烟霞子脸上虹光消失,原本白骨色的脸竟慢慢转红润。

  李红尘不禁高兴得大叫,烟霞子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透出神华。

  李红尘喜极而泣,收回二指说道:“逍遥客,我终于救活你了!”

  烟霞子看着李红尘莞尔一笑,说道:“我知道,我听见了你的呼喊,你让我不要死!”

  李红尘双手握着烟霞子双臂,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又马上收回手说:“你快好好运功,恢复真元,不要再出什么茬子了!”

  烟霞子笑着点点头,便闭眼默运体内“六阴六阳神炁大法”,而李红尘由于消耗太多真力,也闭目调息起来。

  经过一个时辰,李红尘收功完毕,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烟霞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运功完毕了呀?”

  李红尘问。

  烟霞子笑着点点头,说道:“谢谢你,红尘,你为我耗了不少真力,我的体内有你的真气,所以我恢复得很快,感觉功力比以前更精进了。”

  李红尘掩口一笑说道:“看来以后我是杀不了你了,你现在武功比我还高了。”

  烟霞子摇摇头笑道:“我烟霞子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我的命,你随时说一声就行,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李红尘又一笑,说道:“果然是逍遥客,我果然没看错你!”

  烟霞子忽又低头说道:“红尘,上一代的恩怨,能让他过去好吗?我不想与你为敌,又不想背叛武当!”

  李红尘笑着的脸也突然一收,玉脸一紧。

  烟霞子看着李红尘。

  “逍遥客,我又何尝想动刀戈,只是师门祖训,我……”

  李红尘说不下去了。

  “好!既然你不敢违背师命,我也不能背叛武当,我这条命赔给你如何,只求你不要走上魔道!”

  烟霞子说着就举起右掌。

  “哎!”

  李红尘忙握住烟霞子右手。

  “逍遥客,让我想想,可以吗?”

  李红尘轻轻说道。

  烟霞子笑道:“当然,这件事是得好好想想,我不逼你!”

  “唉……”

  李红尘一叹,逍遥客啊,逍遥客,你说你不逼我,却以死相挟,你这不是逼我吗?

  李红尘想着便起身说道:“逍遥客,你好生休息,改天我来看你。”

  烟霞子点点头,然后朝门外叫道:“冷秋,帮我送送红尘。”

  原来余冷秋担心师父安危,搽完药用白纱缠着额头,便马上回来,却一直不敢进去,怕妨碍李红尘施救,便蹲在门口。

  “不用了吧,你这大弟子,也真是的,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

  李红尘说着出了门。

  “谢谢宫主!救我师父性命!”

  余冷秋说着又要下跪磕头,李红尘忙拉起来说道:“别,孩子,好生照顾你师父!”

  李红尘便下了楼,余冷秋进入房间。

  “师父,你没事了吧!”

  余冷秋凑近烟霞子问。

  烟霞子看着余冷秋额头上的伤,心疼地说道:“傻孩子,师父现在没事了,你额头上的伤也没事吧!”

  余冷秋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冷秋没事!只要师父你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烟霞子一把抱住了余冷秋,余冷秋俯在烟霞子膝盖上,被烟霞子抚摸着头部,余冷秋仿佛又回到那个童年,那个无拘无束,快乐无忧的童年。

  “师父,冷秋答应你!我一定要找到母亲,我不会恨她!”

  余冷秋依偎着烟霞子说道。

  “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好了,早点休息吧。”

  烟霞子说道。

  而在一个院落里,李红尘坐在这里,早已遣散周围的侍女,只有她一个人枯坐在这。

  李红尘想到了师父,想到了那个家,在自己十岁的时候,就遇到了师父,师父见我拿着枯枝在耍剑,就问我愿不愿意拜她为师,我从小生活在名剑世家,家父却从来不传授我武艺,告诉我不能习武。我当时高兴坏了,自然愿意拜师父为师,随后师父她找到了家父,并告诉家父,她有办法祛除我身上的世代旧疾,就这样,我拜入师父门下,跟随她进入“神净宫”,师父传授了半套内功给我,说要想活命,就得找到另一套心法,而且必须在四十岁以前完成,因为我活不过四十岁,就这样,我继承了师父的位置,成为了“神净宫”主人,但我始终不明白,当初师父为何要收我为徒,明知只有半套内功,我活不过四十岁,却仍然要收我为徒,是为了要我快点寻回本门心法,但又太过冒险,难道师父她就不怕,我找不回心法,这“神净宫”就在我手上断送吗,李红尘越想越脑中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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