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梦琴瞬间赶上他们。这时,整个香坛院已经沸腾起来,又见诸葛敏带着数十人挡住了邢梦琴等人的去路,只听他说道:“邢梦琴,今生你不嫁给我,也休想嫁给他人!”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受伤。只有邢梦琴一人还在支撑着,只见她玉牙一咬,“梅花落英”剑法便施展开来,一道道剑光挥向数十人。
诸葛敏话音刚落,却被郑南、冯北发出的暗器所伤,又见邢梦琴的剑光袭来,只能闪身躲开。剑光落处,只见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早有四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人见状,哪敢接招,被惊得纷纷往后闪开。
六人退回镇上,进入洪宫南他们住的小店,此时,洪宫南才感觉小腿异常的疼,他倒在床上,吩咐郑南、冯北两人帮他洗伤口上药。
这次要不是洪宫南等人解救,邢梦琴怕是出不来那香坛院,她感到十分痛苦和内疚,无法面对洪宫南。只听她招呼郑南、冯北两人,并对两人摆手道:“你们两人出门看看,洪公子的伤,我们来。”随即叫翠凤找来一盆水,萍美则找来白布,她自己亲自帮洪宫南包扎伤口。邢梦琴看到洪宫南腿上的伤口,近尺长的伤口深达寸余,她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半柱香时间才把伤口包好。
洪宫南看到她手臂上有两道伤痕,衣物血迹斑斑,对她说道:“梦琴,你先去换上衣物,我们得尽快脱离这里。”邢梦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天亮起来了,六人已打理好一切往洪家庄赶来。一路上,洪宫南有些抱怨地问道:“梦琴,你知道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家吗?每次你都是孤身一人闯入敌方阵营,要是有什么意外……”
“可是,我实在恨透了他,我只想亲手杀了他为父母报仇……”
“我知道,即使诸葛敏不会杀你,可是其他人呢,你能保翠凤、萍美她们安然无恙吗?她们已经对我们下了杀手,要是翠凤、萍美有个三长两短,你心里会好过吗?要是你被他们抓去,我真不敢想……”
邢梦琴默默地点了点头,回道:“只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杀了诸葛敏,南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洪宫南说道:“我在想,现在仅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是无法铲除香坛院的,你不是说白泰英与吕建已上少林武当了吗,但愿护法大师与清逸道长能下山相助。”
邢梦琴叹道:“也不知阿英现在如何,如今南兄又受伤,梦琴十分难过。”
洪宫南看到她悲伤的样子,转身笑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为了帮你报此血仇,白泰英都豁出去了,我洪宫南还害怕不成?就是死,我也在所不惜。”
邢梦琴听到这一番话,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她急忙伸出细腻如白玉般的手摆在他嘴前,说道:”呸,以后不许你瞎说。”
洪宫南见状,更是心花怒放,笑着说道:“现在你开始管我了,好好,以后我会听你的。”两人有说有笑地并缰前行着。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来到了洪家庄,只见大门口站着俊丽秀美的四个青衣女童与一位雍容典雅,仪态万方的大约六十岁的老妇人。她,便是江湖上出名的“玉手观音”肖微妙洪老夫人。一见邢梦琴下马,她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笑容可亲地问道:“梦琴,好女儿,我们可终于等到你来了。”
邢梦琴盈盈一笑,拜道:“老夫人,梦琴有礼了。”随着,双手被洪老夫人拉着,一起走进了家门。
晚饭后,洪老夫人拉着邢梦琴的手,带着两个女童,走进一水榭凉亭里聊起天来。“梦琴啊,你的事情家仆已和我说了,我相信,小儿定会帮你手刃仇人。”洪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此次若不是南兄相救,梦琴怕是已命归黄泉,南兄此恩此德,梦琴终身难忘……”她流着泪,满怀感激地说着。
洪夫人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忙安慰道:“梦琴,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洪家的事情,如今你作何打算?”
邢梦琴看着老夫人,摇摇头道:“梦琴一心只想报仇,今后的事,梦琴想都没想。”
洪夫人看着她又低下头沉默着,想了想说道:“梦琴啊,你看我就只有洪宫南一个儿子,你若不嫌弃,你就做我女儿吧。”
邢梦琴又抬头看着老夫人,挥泪说道:“梦琴知道南兄对我好,只是……”
“好了。”洪夫人打断她的话,说道:“梦琴,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小儿受伤待在家里,你就多陪陪我们几天好吗?”
梦琴点点头道:“南兄是因为梦琴受伤的,梦琴会照顾南兄的,只是,老夫人,梦琴现在无父无母,如果老夫人不嫌弃梦琴,梦琴就叫你作“妈”吧。”
洪夫人笑着说道:“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女儿。”
邢梦琴站起,整理整理衣服,便在洪夫人面前跪拜下去,作了三叩,热情地叫道:“妈,女儿给你叩头了。”
洪夫人看她楚楚动人,忙伸出双手把她扶起,亲热地回道:“好,好,我的好女儿!”两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五天后,洪宫南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邢梦琴准备回家祭拜父母。在洪夫人与洪宫南的再三叮嘱下,她易容成一个俊美公子,带着乔装好的翠凤,萍美,往邢家庄赶来。
中午时分,到一小镇,三人都饿了,便选了一家比较幽静的小店休息下来。
三人刚吃完饭,准备小息片刻,邢梦琴发现两人进入店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从他们身法来看一定是习武之人。见状,邢梦琴示意翠凤、萍美不要出声。她竖起耳朵,只听到一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你看呀,这少主真是疯了,一个邢梦琴竟把他弄得神魂颠倒,一定要夜袭洪家庄,劫走邢梦琴,你说能成功吗?”
另一人说道:“能不能成功,我们还不是得乖乖听他号令,不然,你能逃出他魔掌?”
那人又说:“哎,我们被那‘骊山妖姬’袁冷艳的毒药控制住,想自行了结,又想到家中父母无人照顾。更何况做这丧德之事,不得早早被邢梦琴她们杀死才怪。”
“我还真希望洪宫南,邢梦琴她们早早端了他们的老巢,捉住袁冷艳,把我们解救出去。”
那人急忙用手止住了他:“你想找死啊,还解救你,怕你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说话间,并抬头向四周看了看。
“但是,我真怕闯上邢梦琴的剑……”那人声音越说越低。
“原来这些人就是云梦泽周边被那些黑道高手抓进香坛院的人,真歹毒,这‘骊山妖姬’袁冷艳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还会配制毒药来控制人,自己可从未听说过。”邢梦琴内心思索着。
听罢,邢梦琴对萍美轻声说道:“今晚他们要血洗洪家庄,你得快快转告洪宫南,我与翠凤则跟踪他们。”
萍美随即走出小店,骑上快马,向洪家庄疾驰而去,邢梦琴与翠凤六在小店休息起来。
太阳落山时,那二人来到店里,只是这时又多了另外六人,其中一人很面熟。只听一人说道:“赵香主,今晚夜袭洪家庄,我们能否成功?”
姓赵的说道:“哪有少主做不成功的事,今晚不但要血洗洪家庄,还要抓住邢梦琴,你们只管办事就行。”
“可邢梦琴还能原谅少主吗?”那人又问道。
但听姓赵的冷笑两声,说道:“少主不是请来了‘骊山妖姬’袁冷艳吗,只要把邢梦琴抓进香坛院,这妖姬自有办法,嘿嘿。”
他们边吃边说,又见一人进来对这姓赵的说道:“赵香主,厉坛主命令你们快去林中集合,少主马上就到。”说完话后,又匆匆离去。
邢梦琴听到这,拳头紧握,但还是忍住心头的怒火。她马上吩咐翠凤:“今晚我跟踪他们,你得距离我十丈开外观察,万一见我不利,便发镖袭击,但不要持剑上阵。”
邢梦琴见他们陆陆续续走出,便紧跟在他们后面。不一时,众人便没入一树林中,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头。林中,三丈开外已经辨不清人影了,她如一只轻灵的燕子,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走了二里余地,只见一片平坦的林中燃着一堆篝火,大约有四五十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邢梦琴潜伏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只见一人从林中走出,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说道:“你们四位坛主,带领他们八位香主从洪家庄正门突袭,当洪宫南与邢梦琴跟你们拼打时,我从后山潜入墙内,先杀那“玉手观音”,然后把其尸体抛入院里,他们势必大乱。但本少主重申一遍,切不可伤了邢梦琴,这关系到我们的大业。”
“可是,少主,邢梦琴的”梅花落英“剑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知得死多少人?”有人问道。
邢梦琴听到那人称他为少主,定睛一看,那人不是诸葛敏啊。但其身形很是相似,这又是什么人?难道诸葛敏真是这人易容的?一时间,邢梦琴又想到了诸葛敏的面容,那些难忘的镜头又浮现在眼前,她内心沸腾起来,暗暗祈祷着:“阿敏哥,希望真不是你。”
她静静听着,听这人又说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要把她抓回来,而且还必须是完整的抓回来,不要伤了她,上次你们伤了她,这是本少主不想再见到的。”说完,那人唤来厉剑天,伏香威,袁丸以及另外一个未见过的坛主,在他们耳旁吩咐几句,四人便分队分别窜入林中,接着他带四人也没入了林中。
邢梦琴看到他们没入林中,也提剑跟着前行。
走了两个时辰,已到午夜时分。今晚皓月当空,众人的方位看得一清二楚,邢梦琴小心翼翼地跟着,刚到一空旷处,突觉有异样,只见一棵大树后走出一人,阴险诡异地说道:“我说邢小姐,你的气息我们少主早已非常熟悉,很早就已察觉你在跟随,难道你一点感觉没有?你就这么恨透了他,可他对你多么痴情啊。”
被发现了,但邢梦琴丝毫不慌,只见她冷静地回道:“你要想活命,就快告诉本姑娘,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冒充诸葛敏?”
这人就是小店里那叫香主的赵四门,人称“四方手”。上次大闹香坛院,邢梦琴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赵四门却不以为意,想自己一人抓住邢梦琴邀功。只见他露出阴险的笑容:“难道她不是你朝思暮想的情人‘玉面蛟龙’诸葛敏吗?邢小姐这么快就忘记了?”
邢梦琴冷冷地说道:“你不说实话,那你把命留下好了!”说完,便挥剑向赵四门要穴袭来。
赵四梦正想出言戏弄她,只觉一团刚劲之气罩住全身,惶恐之中只能挥剑迎上,他哪里是邢梦琴的对手,随着一声痛哼,便被震得连退数步,手臂已被剑气划破几处。赵四呆住了,他从不敢想象眼前的女人剑术如此了得。正回过神来,邢梦琴的剑已射向他的咽喉不足五寸,他酸麻的手臂那里还来得及挥剑,只能死中求活往后闪开。眼看就要刺中赵四门,只听到“当”的一声,邢梦琴的剑被弹开。
“赵四门,你想死是吧!”一人怒斥道。这时,只见赵四门身边站着一人,其身后跑来数人。邢梦琴定睛一看,原来是厉剑天,翠玉剑挥动,又向厉剑天袭来。
这次,厉剑天可不敢大意了,慌忙迎战。见邢梦琴袭来,厉剑天知道不是她的对手,只能快速闪躲,只一会儿,胸口便被划上两个口子。
惊愕中的赵四门看到厉剑天危急,喝了声:“上”。说着便挥剑从背后偷袭邢梦琴,众人听到口令,摆开阵法团团围住她。
邢梦琴轻吸一口气,便施展出“梅花落英剑法”在数人中间穿来穿去,一时间,数人被她打得阵型大乱。
双方打斗了一会,只听他们中一人惨叫一声,随着倒了下去,原来是被翠凤暗镖所杀,正在他们慌乱的那一刻,邢梦琴那快得出奇的宝剑一闪,一道鲜血顺着剑光飞出,又有一人的咽喉被洞穿。
此时的邢梦琴越战越勇。见两人倒下,其他人早已乱了阵脚。此时,赵四门的大腿又中了翠凤一镖,惊悸之中咽喉又被刺穿,自命不凡的他丧身邢梦琴剑下。
厉剑天见状,被吓得魂不附体,此时还要提防暗器,走又走不掉,只有拼命支撑着。这一会,又见一道鲜血从一人的胸膛喷出,紧接着,又一人被翠凤飞镖伤到小腿,刚想转身逃命,邢梦琴一剑从后背刺了个窟窿,人踉跄几步,倒地而死。只一会儿功夫,场上只剩下厉剑天与一手下。
正在厉剑天两人退无可退的境地,邢梦琴突听到林中的翠凤痛哼一声“啊”,紧接着,翠凤被扔了出来。
邢梦琴腾空接住翠凤,只见她口吐鲜血,在她怀中挣扎着,惨状万分。邢梦琴把她放在地上,看到这,她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大喝一声“翠凤!”
此时林中跳出一人,说道:“你总是护着那姓洪的,总在搅乱我们的计划,我看你今天还如何跑!”
邢梦琴一时悲从心中起,火在身上烧,她看到那人正是那似诸葛敏的少主,怒喝一声:“恶贼,拿命来!”右手抓剑,闪电般射出,那人一惊,闪身退让。“扑哧”一声,邢梦琴踉跄着向前冲出五步,她左手抓着一张极薄的人皮面具,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那人。
她再次看到了诸葛敏,而此时的诸葛敏再不是以前的诸葛敏了,只见他面露凶光,并伴有微微的淫笑。邢梦琴的怒火像火山一样从胸口喷出,她咬破舌尖,扔下那张罪恶的人皮面具,挥剑再次扑出。
诸葛敏喝声“上”,人即挥剑迎来,“呸”邢梦琴张口一吐,一道血剑迎面喷向诸葛敏。诸葛敏措不及防,被喷得满脸血污,惊悸之中又被伤了一剑,于百忙中退闪开去。邢梦琴见状,如发疯般再次挥剑刺向诸葛敏。
正在这时,躲在暗处的袁丸射出飞镖。邢梦琴此时忙追击诸葛敏,没有注意道危险来临……“扑哧”两声,邢梦琴大腿中了两道飞镖,顿觉全身酥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已无力再拼了,被厉剑天与袁丸数人围着……
渐渐地,她眼睛变得模糊起来,随着两手一麻,翠玉剑脱手落地,接着,双肋酸痛无比,身体随之向后倒了下去,只有双眼狠狠地盯着来人。
诸葛敏点中她麻穴,面目狰狞地走过去,说道:“我说过,我得不到你,洪宫南也休想得到你,看看今天过后,你还往哪里走!”边说边蹲下身子撕扯邢梦琴的衣物。
邢梦琴说不能说,动不能动,只能怒视着诸葛敏。看到诸葛敏带血的脸阴沉沉地向自己靠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突听到“翠凤”一声尖叫,邢梦琴内心一惊:“萍美!”她睁开双眼,“砰”一声,只见洪宫南与诸葛敏各自分开五步。接着诸葛敏大喝一声“撤!”,不一会功夫,诸葛敏五人已没入林中。
洪宫南见状,也没有向前追去,转身解开邢梦琴穴道。
邢梦琴穴道被解开,只听她“哇”一声,紧紧地搂住洪宫南大哭了起来……
这正是:生死交替英雄剑,奇女报恩鸳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