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有间宅院。
此处乃绿林帮分舵之一,秦观天与秦秋此刻正坐在这里,他们正在等候来客。
秦观天正色道:“秋儿,稍后会有贵客来访,虽然不知所为何事,但想来对我们绿林帮一定很重要,一会说话还需谨慎言语。”
秦秋道:“秋儿知道。”
不一会儿,贵客已到,来者只有二人,一胖一瘦。
两人一身威严,秦观天的气势与之相比略显黯淡,这是只有高高在上的人才有的威严。
瘦的那人说道:“秦帮主你好,早就想来见你一面了。”
秦观天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瘦的那人道:“我叫高正,朝廷中人。”
秦观天震惊道:“莫非是六扇门的高尚书?”
高正笑道:“秦帮主居然知道我。”
秦观天道:“高大人哪里话,在京城的江湖人,没有几个不知道六扇门头头的,六扇门可是专门负责抓捕犯事者的地方。”
高正道:“闲话少叙,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苏皓苏大人。”
秦观天连忙作揖道:“苏大人大驾光临,快请入座用茶。”
苏皓道:“秦帮主不必多礼。”
众人入座,苏皓道:“高大人,还是由你说吧。”
高正道:“好的苏大人。秦帮主,可能你很好奇,为何我们会来拜访,毕竟朝廷与江湖武林向来泾渭分明。”
秦观天道:“不错,我仍猜不出大人来意。”
高正道:“秦帮主可听说过青龙会?”
秦观天点头道:“相传几十年前,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势力就是青龙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渐渐没落消亡,直到‘天尊’的出现,逐渐替代了昔年青龙会的地位,就在天尊如日中天的时候,七大剑派组成联盟与之抗衡,两大势力斗争几十年,直至今日。”
高正道:“看来秦帮主对江湖之事了解甚详,但恰好我知道青龙会没落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
秦观天道:“愿闻其详。”
高正道:“当年的青龙会如日中天,江湖中没有任何势力能与之抗衡,其势力之大已对朝廷构成威胁,所以朝廷便找上门去,想与之谈一谈合作,岂料青龙会拒绝合作,后来不知怎的,青龙会就逐渐没落了。”
秦观天看了对方一眼,似有所悟道:“原来如此…”
“后来天尊如日中天之时,朝廷也正准备去谈一谈合作的,岂料突然出现了七剑联盟,所以朝廷也省去麻烦,不用再谈合作。”高正又道,“江湖之中,若是有帮派势力一枝独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正是见到我们的时候。”
高正看向秦观天,仿佛在说:你到了这个位置,所以你才见到了我。
秦观天道:“高大人的意思我已明白,可绿林帮势力并没有那么大,目前天尊与七剑联盟争霸江湖,江湖霸主必在其中。”
高正道:“未必,我已收到密报,天尊将在下月初一举行盛典,庆贺新的天尊诞生。而七剑联盟也已收到消息,正在秘密集结筹谋计划,我想,到那一天必定两败俱伤,死伤无数。”
秦观天道:“所以高大人认为绿林帮会取而代之?”
高正道:“不错,但这过程必定不短,本来朝廷只需等待,到那时候才来拜会,但苏大人有了想法,所以…”
苏皓道:“绿林帮一向行侠仗义,帮中大多是绿林好汉,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这一点也是朝廷很想看到的,锦衣卫有许多职责,其中有帮助稳定民间秩序的职责,所以我希望绿林帮能够主导江湖,这对于江湖也对于朝廷而言,都是好事。”
秦观天陷入沉思,不能决断。
苏皓道:“本官不想看见爱惹是非的江湖霸主搅乱民间,而且我也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点成绩,此事我已禀明圣上,已获批准,所以我才提前来见你。我已说了这么多秘密,想必秦帮主已看得出我的诚意。”
高正道:“众所周知,无论是作恶多端之辈,背叛师门之辈,还是声名狼藉之辈,天尊也都会收留,绿林帮莫非容得下他们祸害作乱?此刻正是良机。”
秦秋忽然道:“爹,我们同意吧。”
秦观天道:“秋儿,你…”
苏皓道:“秦帮主可以先听听合作条件,再作决定。”
秦观天道:“苏大人请讲。”
苏皓道:“朝廷将会暗中帮助绿林帮肃清劲敌,并帮助绿林帮在各地建立分舵,另外在情报和钱财上也将提供支持,有了我们的暗中支持,想必绿林帮引领江湖指日可待。”
秦观天苦笑道:“既然有了天大的好处,想必也要有相应的付出,是吗?”
苏皓道:“我们要求的并不多,只需要绿林帮再设二堂,至于这两位堂主的人选,由我们来安排,这要求相信秦帮主可以接受。”
秦观天道:“这样的话,绿林帮岂不是已在你们监控之下。”
苏皓道:“即便不这样,莫非还有我们监控不到的地方?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并非要掌控绿林帮,只是适当监控,以防动乱。”
秦观天道:“兹事体大,请容我好好想想。”
高正道:“想必秦帮主考虑的是秦家的未来,毕竟你只有一个儿子,你想留给他一片基业,对吗?”
秦观天看向秦秋,苏皓也看向秦秋。
秦秋道:“爹,我们并无更好的选择,何况这对于江湖对于老百姓而言,是一件好事。”
苏皓欣赏道:“令郎所言极是,未来有他做你的接班人,我们都可以放心。”
秦观天叹道:“好吧,我答应。”
苏皓道:“具体事宜,以后由高大人与你们细谈。”
…………
苏、高二人已离去,秦观天仍然叹息不已。
秦观天叹道:“想不到我秦观天一辈子辛苦打拼,结果会是如此,绿林帮一步一步逐渐壮大,本以为摸清了这江湖规则,没想到快到顶端之时,才发现这里又有新的规则。”
秦秋道:“就像小时候不知道长大后的烦恼一样,许多事情都是如此。”
秦观天道:“是啊,很多时候做了许多事,后来才会感叹所为何由?只可惜了我这一辈子投入这么多时间与心血在绿林帮,早知如此,平时应该多陪陪你的,爹亏欠最多的人就是你。”
秦秋道:“这件事有弊亦有利,我们也大可利用这次机会,多做些好事,所以爹不必自责。”
秦观天道:“这些我都明白的,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秦秋道:“既然很快会有江湖大事发生,我们还需多做准备。”
秦观天道:“秋儿言之有理,我们先做好准备静观其变吧。”
秦秋道:“天尊盛典那天,我想去看一看。”
秦观天道:“你去看看也好,但一定要小心。”
秦秋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