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虽然在为自己止血,但是,这么大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他小声的对那个胖子说:“这位长老,小弟身份卑微,还请另选高明!”
那个长老又喊了一句:“恭迎崔教主执教!”然后后面的整齐的喊声更大了。
看来,他们是强烈要求张弛出任教主了。张弛想了下,但他们又整齐的喊了几遍。
然后长老小声说:“如果不加入我教,恐怕你不能活着将《吸斥真经》带走。”
张弛只得答应:“长老,我答应了!”
那个长老单膝跪下:“属下南直隶舵主郭去病参见崔教主。”
然后哗啦啦一群人,大约二百多人一起单膝跪下,大声道:“参见崔教主。”
喊毕,郭去病大声道:“恭请崔教主移驾莲花峰,我等共计三千教众恭候。”
看来一切都有安排,张弛点点头。
青星道长对郭去病道:“这是崔教主的《吸斥真经》,你交给教主吧。恭喜贵教有新教主!”
然后几个教众抬着一个轿子,一个教众拿着失空剑,把刀还给圣徒教,然后其他众人随行到莲花峰去了,留下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到达莲花峰,已经是次日中午。张弛已经吩咐郭去病准备很多笔、纸、箱子。
到莲花峰,清理人员,只剩下本教人士。张弛在中间,四周鸦雀无声。
张弛清了清嗓子,道:“感谢诸位抬举我。也许我武功还可以,但是治理本教,要靠诸位的协助。”
然后顿了一下,道:“请在场的所有教众,每人领取一张纸条,然后按照省份分区坐好。然后请填下你认为本教你所在地区最佳的堂主人选、舵主人选,然后投一张你认为最值得胜任法务的教众。”
虽然大家都知道调整人员职务是不可避免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办。
然后是熙熙攘攘的取票、投到箱子里。然后静等张弛和他随机挑选的二十余人统计票数。
大约半个时辰,结果出来了。除了郭去病等少数人留任外,大部分舵主均失去舵主职位。
张弛宣布了名单,法务院长为周荣光、南直隶为郭去病……
然后各舵主公布属下各堂堂主。公布后,舵主们被要求到逍遥溪的小张宅院集合,其他人回去。
等人群礼拜后散去,各个舵主护送张弛下山,到逍遥溪。一路上,南直隶的郭去病陪着张弛看黄山的风景,而张弛一边欣赏一边思考怎么把光明教发扬光大。
这样张弛一边和各个舵主交流武学、讨论教务治理,一边欣赏黄山美景。终于数日后到达宅院。
早有先期人员将房间打扫完毕,休息后,上午开会。
首先张弛讲话,他将想了很久的办法说了出来:“我们要建立严密的秘密交通组织,要建立独立的法务组织,完善武功教育考核体系,建立顾问制度,把现有的经济和战术组织健全,建立印章制度。”
张弛刚说完,众舵主热烈的鼓掌,是啊,这是一位心思多么全面的教主啊。然后张弛把自己写的光明教改革草案发给各个舵主。张弛等大家看的差不多了,然后说:“这些只是草案,具体的要我们在这里完善。只要我们认真执行,我们就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讲完了,然后是经久不息的“崔教主百岁”的欢呼,是啊,光明教复兴就在眼前。光明教称雄武林、一统江湖指日可待啊!
会后,张弛在应天府的舵主李杰陪同下,来到位于应天府紫金山的总坛处理所有教务。忙了很多天,张弛抽空派了几个仆人,去顺天府陪伴柳姝,顺便捎了几个应天的特产,带了个口信——已经是光明教的教主了,准备恭请教主夫人。
大事搞定后,自己则有空练习吸斥真经和吸斥暗器,倒也不寂寞。
一天,张弛在总坛的教主院子内练武,突然应天府舵主李杰进来。
李杰小心翼翼的问:“崔教主,总坛外有个女人求见。”
张弛漫不经心地问道:“她说她是谁了么?”
李杰的面色很奇怪,答道:“她没说她是谁,只是说她的儿子叫崔小凌。”
张弛一愣,是她?她那一晚,是她爹爹的授意吧?想到凌贵久,心理恨得牙痒痒,如不是已经疯了,非杀了不可,替自己和柳姝报仇。
有其父必有其女。还是不见吧!
张弛竭力保持若无其事:“李舵主,你告诉她我很忙,让她回去吧!”
李舵主注意到当初在黄山的情形:一个能让他分心的女人,必定是个有分量的女人!所以,应了一声,不过,委婉的说:“教主,她看起来很不好过,如果非要在总坛外等你,岂不麻烦?要不要——”
张弛心想也是,也想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于是改口道:“让她进来吧!”
张弛整理了本来就很整齐的衣服,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的风景——其实在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会儿,进来了人。
一个孩子吵闹的声音。张弛转身。
是她,五官的轮廓没有变,但气质完全不一样了,更加丰满成熟。也许是有了孩子的原因,水蛇腰变粗了点。眼神也端庄了很多,不再流露出调皮、聪慧的眼波。虽然这些掩饰的不错,但是,还是有疲倦、困顿和无奈的气息。
张弛又看了看那个吵闹的孩子,孩子看起来挺结实,心里满是疑惑。
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起,只是傻傻的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叫崔小凌。是——是你和我的。”凌若兰说完,低下头。
张弛走到孩子面前,这个孩子居然不怕生,张开双臂要他抱。
凌若兰幽幽的说:“还记得那个夜晚吗?”说完,泪水从脸庞慢慢的滑落。
张弛当然记得了,他现在相信,凌若兰是自愿的,是真心爱着他的,而她的泪水也说明了这点,面对凌若兰的时候,张弛心里的积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面对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他如何也恨不起来,而此刻他还看到了他们共同的孩子,更不忍心让他们母子继续流浪在外。
凌若兰轻声说:“孩子还不会喊爹呢!”。
凌若兰转而言他:“这孩子和你很像,特别喜欢听我弹琴,尤其是《琵琶语》。”
张弛仔细端详了崔小凌,说道:“这孩子和我不太像,像他妈妈。有这么漂亮的妈妈,才能有这么帅气的小男孩!不过,这孩子没见过我,怎么不怕生呢?”
凌若兰幽幽地说:“我画了很多幅你的画像,没事就让他看,怕他以后不认识你。”
是啊,她一定很不容易。因为自己和她没有成亲,带着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私生子,在一个大户人家,是很难过的。而她这么用心良苦,谁人品味?也许她曾经苦苦的哀求爹爹放过情郎,也许她低声下气地央求送饭的人给情郎带点好吃的,也许她在每个人静的夜晚孤枕难眠,也许她在每个朝阳下祈祷相公的平安……
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为难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呢?
张弛叹了一口气,深深地亲了一下自己的小宝宝,然后对她说:“今晚你留在这里吧,我要好好地陪你。”
门外传来几声轻叩的声音,是五下,是要事禀报。张弛又一次深深地亲了宝贝,把孩子交给凌若兰,然后道:“进来!”
门外进来的是机密官严书。严书看到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一愣,没有说话。
张弛道:“没关系,你直接说吧。”
严书道:“建立了十几个部门,各部主事已经在外面等待见你。”
张弛道:“你去通知一下,我马上过去。”严书应了一下,出去了。
屋子只剩一家三口了。张弛亲了一下凌小姐,逗了几下可爱的儿子,然后带着她出去了。
教主室外管家已经在等候了,管家见到凌小姐,恭了一下身,领着凌小姐走了。张弛转身到议事厅开会。回来,已经是下午。
凌小姐穿戴一新。
凌小姐禁不住的恭维了张弛几句:“张弛,这里的人很佩服你的嘛!说你是人之龙凤,国之栋梁啊!以前没有注意你还有这么厉害的管理能力么!”
张弛哈哈一笑,道:“以前也没有注意你这么会夸人么!”
接着凌若兰皱着眉撒娇道:“可是你这么辛苦我会心疼的!”
张弛立刻起身,狠狠的抱着凌小姐,道:“那你愿不愿为分忧呢!”
凌小姐很高兴老公这么抱着自己,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张弛哈哈笑道:“其实,我也不打算当很长时间,最好能和你泛舟西湖。美女伴西湖,此生最乐事。”张弛又亲了她一下,道:“今晚我要好好陪陪你。好久没有尝你的手艺了!今天打算做什么菜呢?是不是又有古怪精灵的菜肴和谜题呢?”
凌若兰道:“我待会儿和厨师一起做。希望给你惊喜。”
张弛呵呵一笑道:“你给我带来这么可爱的宝宝,我已经乐翻天了。我们再去看看宝宝吧!”
张弛和凌若兰一起到了卧室,宝宝在小床上乱动。
凌若兰抱起小宝宝,很自然的坐下来,准备喂奶,这家伙,四肢乱动,嘴巴周围全是口水,饿坏了。
张弛看着凌若兰望着儿子的甜蜜的、怜惜的眼神,然后看看儿子很自足的吮吸着。这一对至亲的母子啊!我要好好的珍惜他们。
凌若兰把孩子递给张弛,小声说:“我打算去做菜了,你陪陪他,他还不会走路,你教教他。”
张弛默运神功,突然一跳很高,吓了凌小姐一跳。
张弛看着老婆很吃惊的样子很开心,说:“我就想让他尝尝飞跃的感觉,以后就习惯于在苍天上飞翔了!嗯,我带他到院子里跳一下,很久没有练功了!我要看看我跳的还是那样平稳吗?”
凌若兰嗔怪道:“你这坏蛋!要是把他吓坏了,哼哼!”凌若兰“哼哼”没有下文,就去做饭了。然后几个守卫就看到他们的崔大教主在院子里抱着一个孩子在上蹿下跳,不禁莞尔。
“好!果然是少年天才!”院子外传来一声赞叹!
“看来,光明教再次独步武林不会太远!”又有人赞叹。
“来来来,崔教主,这位是武当派尘星道长,玄月真人的爱徒;这位是月空法师,法林方丈的关门弟子。尘星道长、月空法师,这位是我们教主崔张弛。”李杰引见道。
三个年轻人对望了一下,彼此都暗暗佩服。张弛这几天听李杰对武林人物的汇报,知道尘星星是玄月道长的爱徒,当下一任掌教十拿九稳,一身仙风道骨,其武当太极拳、太极剑出神入化;月空法师是法林的关门弟子,也是少林的下一代新秀,看他举手投足,金刚不坏体和拈花指估计颇有造诣。
张弛欢迎道:“两位都是我仰慕已久的,今日有幸见到,不枉此生。来,小兄陪两位喝几杯粗茶!”
尘星和月空对望了一下,道:“这杯茶要叨扰的。走,咱们陪崔教主喝两杯!”
三人谦虚的进了茶室。
仆人上来,沏了龙井茶,并带走了孩子。
两位客人都赞叹孩子可爱,以后必定成大器。
月空看着茶叶芽芽直立,汤色清冽,幽香四溢,一芽一叶,赞道:“这是极品龙井啊!”
张弛是个俗人,喝茶并不讲究。不过,贵客来了,才用“明前茶”招待,本来以为他们牛饮完了,不想碰到行家了。
张弛笑道:“只有这等茶,才配得上两位的身份啊!”
尘星也笑了:“若不是亲见,不敢相信教主的异质神功精妙如斯!”
张弛谦虚了一下:“哪记得贵派的二气朝元功夫!我的这点微末功夫,比之差远了!”
月空和尘星又对望了一下,略显尴尬,举杯掩饰。
突然门外有人进来。是李杰,他对张弛道:“总坛外有人要见你。自称是利玛窦的徒弟。”
利玛窦是谁,估计其余三人不清楚,但是张弛是清楚的。
张弛站起来,道:“恭请他来这里!”然后对月空和尘星道:“来的这位想必非常有才华。我们到门口迎接他!”
月空和尘星都是眼高之人,没有在意这点。不过,还是起身去了门口。
等了很久,只见几个卫士呆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进来:一个外国女人。这个女人眼睛略带蓝色,鼻子略高。除此之外,是个标准的美女。她穿着的是中国传统女子服饰。
看着这个女子善意的微笑,三人拱了拱手。
女子首先开口:“我叫戴珠瑜,你们叫我小戴好了。这次是和你们商量第四部经书的事情。能请我进去吗?”
张弛拥有三部经书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而她提到了第四部经书,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请!进去谈!”张弛做了个欢迎的姿势。
四人进去,重新泡茶。
张弛并不急,因为对方主动上门,显然有求于己。
张弛不急不代表别人不急。尘星就很急,开口问道:“请问戴姑娘,是除了《失空真经》、《异质真经》、《吸斥真经》之外的第四部吗?”
既然被待以上宾之礼,小戴就不急了。
戴珠瑜轻启贝齿:“贵派的《道德经》我很欣赏的,尤其是老子的思想。我觉得他是个不世出的大天才!当然,达摩的一苇渡江也令人称绝!他们的文才武略不是随便就能超越的,但是崔教主在管理上独步武林!”
三人都很受用,只是不知道她恭维三人的目的是什么。
张弛是主人,而且他很想从谈话中了解这个不速之客的路数。于是接着道:“老子确实厉害,孔圣人不是求教过他吗?”
小戴微笑道:“老子特别爱提有为和无为。他的这个观点很正确。因为有为就是在学习阶段多思考,培养丰富的知识和良好的习惯,无为,就是创造性思考阶段,不太强求,顺应思维流程,产生灵感和火花。”
三人骇然,没想到她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评点完《道德经》,戴珠瑜开始评点佛教了:“想当年释尊舍身喂鹰,何其壮哉!法师被监禁出狱后,有人问他,你在监狱里最担心什么。他答道:‘我最担心对迫害我的那些人失去仁慈!’伟哉威哉!”
三人都极其赞赏这个如仙女下凡的小姑娘。本以为举世之间只有三人可称才俊,哪知巾帼不让须眉!
戴珠瑜接着赞美张弛:“那些都是往事,而今之伟人,非崔教主莫属,神功盖世是小事情,能如诸葛般帅才,才让小女子佩服不已,故有意将第四部经书相赠,惟求君一件小事。”说完,一双妙目望着张弛,看他的反应。
从小戴这番言谈来看,其书必不假,而且或可称为稀世珍宝。她的书是什么书,要求什么事呢?
张弛心确实动,但是觉得当初花十五万两才买得一本《吸斥真经》,这本经书如果这么容易就获得,很让人怀疑的。正要询问是什么书和什么事情时,小戴发话了。
小戴浅笑妍妍:“尘星道长、月空法师,两位如果有兴趣,我和我的两个手下,不妨再抄录两份要点给你们,当然,虽然百花聚顶很难练,但是二气朝元是没问题的,当然只要你们肯帮个小忙。”
尘星和月空再次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热烈期盼的眼神,于是都点点头。
尘星看张弛有点犹豫,对他道:“嗯,崔教主可能对这本书不感兴趣,但是,考虑到除内忧外患的大业,希望您三思。”
张弛点点头,转过来问小戴:“请问是什么事情呢?如果有违大义,就不用提了。”
戴珠瑜抿嘴笑了一下,道:“崔公子想哪里去了?我希望用此《卫体真经》换你的失空剑。当然不必多想,因为失空剑是把钝剑,可以炼剑。当然,此间要各借你们三十条壮汉!人员我选,因为炼剑是体力活加上智力活。”
张弛觉得对方说的基本靠谱。唯一的症结是失空剑。失空剑他是用过的,确实是把钝剑,而且很沉。但是此剑不在手上,但对方既然点名要此剑,说明此剑非同小可,要不要给她呢?
尘星看到张弛的样子,劝说道:“一把钝剑换一本秘籍,我看还是比较值的。”
张弛盯着戴珠瑜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失空剑呢?别的剑不行吗?”
戴珠瑜的眼睛看不出说谎的味道:“别那么担心失空剑啦!我不是要你们的人陪同炼剑,你不就一切都知道了么?”
张弛低下头,对方似乎处处为我考虑,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张弛说:“小戴,你似乎挺热衷合作的么!”
小戴还没开口,门开了。是凌若兰,看到他们在谈话,正要出去。
张弛喊住,说:“兰兰,进来一下吧,一起喝杯茶。”
凌若兰进来,坐在张弛右边,把他的右手放在自己手上。
张弛把四个人介绍了一下。
小戴说:“崔教主,真服了你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也找得到。凌姐姐,你要好好守住崔教主哦!如果你不是他老婆,我还不放过他呢!”
凌若兰骄傲的笑了下,没有说话。
张弛把小戴的交换的事情说了一下,征求她的意见。
凌若兰看着戴珠瑜,笑道:“看来小宋还真会交友啊!”
戴珠瑜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是随即笑道:“哎呀,凌姐姐还真不简单啊!这样的事情都瞒不过你!你说,我开的条件苛刻么?”
凌若兰却不放过她:“书写出来,总是读的人越多越好,所以,你给的东西不是特别的让人珍奇,因为再多抄几份也不是很困难。失空剑却只有一把,因此——”
戴珠瑜嘻嘻笑了一下,道:“我的大姐呦!我们经书可是只给崔教主唯一的全版啊!嗯,那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了,炼出来的剑,给你们两把,行了吧?”
凌若兰也笑了,道:“大妹子,要是真有诚意的话,就给我们八二分吧!你们也不亏本啊,毕竟人力也不用出啊!”
戴珠瑜也是聪明人,道:“我的大姐呦,你真厉害!”
凌若兰又笑了,道:“这个要问我们家家长了。”说完,用手捏捏张弛的右手。
张弛自然懂,于是对戴珠瑜道:“小戴啊,这样吧,我们就八二分吧,不过,考虑到你的诚意,我要最好的剑!要不,我再加几个人?”张弛听出来凌若兰之所以从二把变为八二分,是考虑到万一多了几把的问题。
小戴叹了口气,道:“你们夫妻真会砍价!就这么办吧!人不用加了,人海战解决不了问题。不过,下次有什么经书,我可得提高价钱了!”
尘星和月空也很高兴。
月空比较谨慎,问道:“戴施主,我和尘星道长只需要出三十人就行了,是吧?”
虽然戴珠瑜好像吃亏了,不甚高兴,但对他们俩并没有什么不满:“是啊,你们只需要三十人就行了。带一百人到顺天府,地点我会给你们。当然,如果人员我不满意,你们就换人,直到满意为止。怎么样?”
尘星还不放心,道:“小戴,那书我们什么时候见到?”
小戴看着他,略带讥笑:“我的家都让你们知道,我还跑得了吗?”
凌若兰嘻嘻一笑,道:“大妹子,你可真有诚意哦!来,吃顿晚饭吧!”
其实谈了这么久,众人也确实饿了。于是,大家一起到小餐厅吃饭。
一共七个人。张弛夫妻坐在北边,小戴左边,尘星和月空右边,南边是两个厨师。
每人面前两份小菜,桌子中央是一份大菜、一份汤。
这次大菜是桂花盐水鸭,汤是牛肉粉丝汤。小菜各不相同。
张弛和凌若兰面前时“藕断丝连菜”:藕孔里装的是小核桃仁。
其他的是五香鹌鹑蛋、水芹、马齿苋、旺鸡蛋、开洋干丝、菊花脑什么的。看来,主人和厨师动了脑筋。
吃的很愉快,说的都是武林轶事、绝顶神功什么的,众人胃口大开。
吃完晚饭,管家安排众人住宿。张弛等众人回去后,到了卧室,准备问老婆关于“小宋”的事情。
不过,忙了一天,实在太困。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凌若兰穿着很暴露的进来,笑道:“小戴口口声声答应八二分剑,万一炼出来的是刀,不是剑——”凌若兰低声细语。
“嗖——”张弛从床上蹦起来!
凌若兰早有预料,若无其事:“你也许还该听听小宋是谁!”
张弛一把抱住妻子,沉声叫道:“你这个坏蛋!怎么不早说?我要压死你!”
……
第二天,晴,利于出行。
张弛在食堂等他们。
早餐鸭油酥烧饼、梅花糕和豆腐脑。
张弛和戴珠瑜很谨慎的说了八二分“兵器”的事情,戴珠瑜没有什么意见。
然后找周荣光来写了一份合约。虽然框架有了,但是要起草一份严谨的合同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不过,本着合作的态势,还是花了一个时辰。
众人闲谈了一会儿,又开始吃午餐。
午餐基本是应天特产,比如麻油干丝、五色小糕、什锦菜包、蟹壳黄烧饼、八宝珍珠鸭什么的,这大概和主人的习性、地域有关系吧。
宾主尽欢。
回去的时候,凌若兰赞叹道:“老公,你不考翰林可惜了。虽然你做状元有点难,但是,探花、榜眼什么的,还是十拿九稳的。”
张弛笑笑:“当个状元其实未必是什么好事情。任何事情做到头都不太好。当个状元,那一定是脑子中装了些怪怪的东西,当个同进士出身还是不错的。你说不好么?”
虽然被反驳,凌若兰却很高兴,去握他的手,心理甜蜜的。
张弛故意装体贴:“老婆,我想陪你一起做菜!“
凌若兰高兴固然高兴,但是有点奇怪:“做元帅的,去端个盘子还行,去炒大白菜,让人笑掉牙了吧?”
张弛逗她:“老婆,我用失空神功和面,肯定特劲道,吃起来加倍好吃。再说了,我打仗的时候,处罚手下,如果用失空剑,肯定不行,那就拿拂桌子的鸡毛毯子暴打好了,恩,加上鸭油,让他不会忘记――涂油的功夫肯定要学会的!”
凌若兰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恩,看来底下的人都要学,万一你把厨师的饭碗抢了,而又不给饭吃了,还好自己做!”
张弛陪着笑了一下。
凌若兰突然问道:“你不是还有个老婆吗?”
糟!怎么这事她也知道?“漂亮和才气都不如你的,一般般吧!”张弛小心应付。
“如果我和她陪你去划船,结果都掉到河里了。你会先救谁?”凌若兰不放过。
张弛想:说不定她已经知道我们是患难夫妻了。先救凌若兰,估计凌若兰嫌我不够义气;先救柳姝,估计凌若兰会生气。
而凌若兰则想:这个问题的标注答案是先救最靠近的那个。不知道这个笨蛋想得出来吧?
张弛突然想到柳姝也怀孕了,于是灵机一动:“我救未来的妈妈!”
此话一出,两人皆欢喜。一场小风波消失于无形之中。
张弛笑了一下,然后严肃的说:“我不想当教主了。你怎么看?”
凌若兰很开心,道:“好啊!这样我们就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了!”
“好,我这就考察教主人选。”张弛下定决心。
……
半个月之后,张弛就提议郭去病担任教主的事情,咨询比较有威望的李杰省主、范思明内务统主、陈振道军事统主和朱奎安外事统主。
有人需要咨询别人意见,有人有主见。
还是让舵主们投票吧。
过了几天,张弛让各个舵主投票,选择教主。
当然,没有忘记去灵璧凤石山处理剑和小翟叔的事情。
教主的的事情结果在二十天后公布了,朱奎安当选。
没有意外地,八月二十,新教主就任大典举行。
八月十九,小雨。
武林的各路豪客挤满了小茅山光明教接待室。
很多人都交给知客去接待。张弛留在总舵教主室和几个大派宗师聊天。
如果说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是应天府广平门的掌门交给了张弛一封信。张弛看到是柳姝的信,就走到卧室,准备私下看。
张弛看到信的时候,犹如重锤轰击。
里面是一个字条:“崔哥,我已经另有所属,不要问为什么,不是你的错。孩子是个女孩,已经交由仆人送给你。忘记我吧。柳姝。”
张弛突然很恶心,跑到窗外,“呃呃”不止,但是没有吐出什么东西。除了恶心,就是心里极难受,如刀扎一样。
凌若兰在逗宝宝,看到他的样子,很奇怪。张弛吃坏肚子了?
凌若兰走到张弛背后,为他敲背,希望他好些。不过,看到凌若兰这么体贴,张弛把字条给她。
凌若兰看了之后,其实是非常高兴的。不过,她安慰道:“这个很正常啊!”
张弛跳了起来,嚷道:“怎么正常了?你不知道——我们其实挺好的。”
凌若兰看着他急的样子,问道:“你知道她在见你之前见过几个男人?”
张弛说不出来。是啊,自己和柳姝到底合适不合适?其实,她更多的是因为第一个见到的男人是自己,而自己是因为失恋后的悲伤。
……
八月二十,小茅山,教主就任仪式。
仪式很正常,直到结束之后。
在议事厅。
这里只有一些大家才能进来。
作为北直隶的王刚昌,先向朱奎安道贺。然后和张弛私聊。
王刚昌对张弛说:“路上有人打算劫持我,我与之大战四十回合才拿住他。你猜他目的是什么?”
张弛笑道:“他肯定以为你是个土财主啦!”
王刚昌也笑道:“不是。他想和你决斗。他若胜了我,就要挟我,让他混在我下属里准备和你决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人不知张弛三大神功皆备,而且不久后就可以获得第四大神功?
这等挑战很常见。张弛所以说:“那就随便你了。估计他死不瞑目。”
然后王刚昌叫来一个人。这个人进来就大叫:“我要向崔教主挑战!”
看来,可能那次决斗时王刚昌输了。
张弛本不想决斗,但想,还是满足他的这个愿望吧,让他知道人外有人。
众人来到演武厅。
这个汉子自称姓杨,叫杨二。谁都知道这是个假名。
张弛看了这个姓杨的汉子,觉得他比自己差多了,就随意取了把剑。
杨二说:“你是成名的大英雄,我无名之辈。我觉得你如果不能在五招之内胜我就和输了差不多。”
这分明是挤兑嘛!
张弛哈哈一笑:“无名之辈未必武艺低微,草莽之中英雄未必少。我们差不多十招吧!”
然后张弛一招礼敬诸佛,默运神功,而对方只是抱拳握刀。
这是侠名之所系,所以张弛主动进手。
一招方丈递经。
对方退的有点快。
“对了,他可能在拖延招式,等待回合结束。”想到这里,张弛突然加快发难,一招苍鹰博兔。
这招威力无比,因为不仅招式风声很紧,而且身形急速。综合了失空神功、异质神功的失空剑法可不是好玩的。
张弛这招身剑合一,剑在意先,身藏剑后,锋芒毕露,占尽进攻之强势。即使对于两个王刚昌也绰绰有余。
众人轰的一声叫好。
就在剑尖离杨二不到一寸的时候,杨二身形斜斜的转过一个半弧形,刀锋自腿边护过,而脚尖已经踢在毫无防备的张弛腿肚上。
众人又皆惊呼。
这个杨二会异质神功!最可怕的是,杨二利用张弛的大意,精确的计算了进攻的时机。
张弛被踢翻在地上,面色苍白。
杨二突然一招树上开花,凌空劈来,叫道:“纳命来!”
这已经是性命相搏了!
张弛似乎痛的动不了。
张弛似乎是死定了。
就在刀锋离张弛头部不过半尺的时候。
众人合上眼,不忍见一代大侠就此惨死。
“呲——”血液喷出的声音。
众人开始睁开眼,带着一丝悲伤。
不过,众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一个手臂掉在地上,杨二跌坐在一旁。
实际上,在张弛被踢到的时候,他决定使用苦肉计,让对方在计谋得逞的大意中疏忽,同时在危机关头使用异质神功和吸斥神功,躲过了致命一击。最重要的是,张弛在那天和戴珠瑜后来私聊的时候,所获得卫体真经的总纲。
张弛在躲过刀之后,利用一招空下待客。一般空下待客是虚招,因为张弛知道杨二会使时空剑法,所以虚而实之,在刹那间夺得先机,刺中杨二手臂。
这时候张弛才感到那脚被踢的阵痛。
杨二很刚强,刀一横,自刎。
不过,被一个杯子打掉了。
王刚昌的杯子。
“去把这个家伙拖走,这点技术也敢和崔教主比武。”王刚昌呵斥道。
王刚昌的手下把杨二拖走了。
凌若兰走过来,踢丈夫揉揉腿,然后举起一杯茶:“这次夫君小胜,大家喝茶祝贺!”
“是是是”众人回过神来,开始举杯祝贺。
张弛在众人陪同下回到议事厅。
到了议事厅,张弛推脱自己身体不好,和凌若兰回去了。
众人继续陪新教主在那里。
到了卧室,关上门之后,凌若兰问:“你知道哪个杨二是谁吗?”
张弛很奇怪,道:“我怎么知道?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啊!”
凌若兰带着取笑:“他是王刚昌的亲戚朋友,而且是柳姝的丈夫!”
张弛更奇怪了,问:“你怎么知道?”
凌若兰分析道:“王刚昌代替你处理他,不怕你指责,说明他是王刚昌的亲属,从神态上看,大概是儿子。而杨二会异质神功、异质刀法什么的,大概只能从柳姝那里获得。”
张弛还是有疑问:“可是他说他姓杨啊?”
凌若兰接着笑他:“你想想,汉子杨,汉子杨,是什么意思?”
张弛说了几遍“汉子杨汉子杨,哦,是养汉子倒过来念!”
但是,随即想到,这些多半是妻子和自己开玩笑。
张弛一边摸着自己的腿,一边说:“我想过几天等女儿来了就走。我讨厌江湖。”
凌若兰微笑:“好啊,我们准备男耕女织的日子吧。或许可以到你在逍遥溪的水田里劳动呢!”
……
九月初九,西湖,舟上。
一个少男和一个妇女在船上泛舟,一对儿女在旁边玩耍。
少年朗诵道:
“有时候
我仰望星空
我知道
我是天上的一颗文曲星
它迷恋于世间的繁华
穿越苍茫的太空
浴火而下
下凡尘世
我四处奔波游历四方
我南征北战建功立业
我人生苦短儿女情长
我经历欢乐经历痛苦
我有过父母有过子女
我文采飞扬武功盖世
世界打下我的痕迹
如果有天
有天我扶摇而上
世人仰望我的归宿
我就不愧这红尘60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