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熊万三骂道:“竟然用此等下三滥的方式,对付你的后辈?那就休怪老叫花我无情了!”
熊万三运起木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到刘宝秀的跟前,往他的胸口和面门各处,连下杀着。
刘宝秀运起了‘日冕宝环’,罩起全身的要害。这时,蒙一飞他们,已四散避开刘宝秀放出的金蚕虫。
“熊老前辈,你不必担心,看我怎么收拾这群虫子!”林一峰笑着说道。
他说罢,把手中火把一掷,金蚕蛊便往熊熊的烈火靠近取暖。
“小心别被烧到了!”林一峰大喊着撒出了一把磷粉,当即引起了爆炸。只见刘宝秀释出的金蚕蛊,顿时尸横遍野。正当林一峰满心欢喜之际,一只金灿灿的小虫,趁他不为意,爬进了他的衣领里。
“黎帮主,你既敢害死本派的西门掌门,就该料到冷某人某天会来,向你寻仇。”冷叶飘拔出太阴剑,对黎骏羲施展开他自创的三十六路‘卷叶剑法’。“冷叶飘,你休要含血喷人。”黎骏羲应道:“江湖上谁不知晓,我黎某人与贵派的西门掌门,自幼相识,一同习武,情同手足?我又怎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知人嘴脸不知心。”冷叶飘轻蔑地道:“不管怎样,师兄失踪以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今天必须给于我月魄门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
只见那柄漆黑的太阴剑,在冷叶飘的手中,被舞弄得轻似飞絮。宝剑的剑锋舞开,宛如片片落叶,向黎骏羲凌厉迅猛地击去。黎骏羲这时使出'万花杖法'迎击,一根木杖,在他的手中,灵动无匹地,格挡着冷叶飘狂风骤雨般的剑招。
冷叶飘喊道:“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卷叶剑法'的精义,用你的血,祭奠我师兄的在天之灵。”
冷叶飘用剑一卷,散落在地的松叶,立马如海中波涛,向黎骏羲卷去。黎骏羲侧身一让,抡起木杖,纵身袭向冷叶飘的面门。冷叶飘不急不忙地往后一仰,避其锋芒,然后一剑横削而来,万千松针,又立时袭向黎骏羲的腰侧。“这‘卷叶剑法’,凌厉迅猛,委实非同凡响。”黎骏羲叹道。
他不与冷叶飘缠斗,运起木杖,凭气劲把万千松针击落,然后直取冷叶飘胸口。
谁知冷叶飘突然不躲不闪,垂手立在那儿,任由黎骏羲攻击他的要害。黎骏羲连忙撤回木杖,而冷叶飘这时阴沉地一笑,趁势挥剑突袭,万千片松叶,立马如汹涌的波涛,扑向黎骏羲的面门。
就在千钧一发间,蒙一飞提刀上前,硬生生地挡下了冷叶飘对黎骏羲痛下的杀着。
蒙一飞单膝跪地,口吐着鲜血,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竟使这等诡计,算计对手?”“兵不厌诈。”冷叶飘冷笑道。“你真是欺人太甚。”黎骏羲激愤地道。他抱起了蒙一飞,把他交给了师傅熊万三,对蒙一飞他说道:“小兄弟,你且休息一会儿,看我怎么替你,收拾这个姓冷的无耻之徒。”
“无耻,无耻!”丐帮的帮众,一个个一脸怒容,叫嚣着要和月魄门的人战斗。“姓冷的,把我帮的二十个帮众归还,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我今天一定会把这月魄山庄,杀个鸡犬不宁!”黎骏羲道。
“黎帮主,你又何必为了姓冷的这种小人动怒?”林一峰笑道:“贵帮的二十个帮众,其实早已逃离了月魄山庄了!刚才啊,就在熊万三老前辈和黎帮主你,跟刘宝秀和冷叶飘他们比斗的时候,我的其中一位善于使毒好兄弟,已混入了月魄山庄,把二十位丐帮的兄弟,解救了出来了。”
黎骏羲闻言,对冷叶飘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今天的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了吧!还望冷代掌门自重,以后不要再做出此等有损贵派百年清誉的事情来才好!”
“飞哥,你没事吧?”在走下长白山的途中,林一峰对蒙一飞问道。“我没事。”蒙一飞咳嗽了两声,这样说道。“余海刚才可真的是大显神威。”靳龙笑道:“不过,那些月魄门的弟子,也真是太没用了。阿凤,你觉得呢?”他的孪生兄弟靳凤,点头应道:“不就是嘛,一撂就倒。”
郭晓南这时却道:“就算不说冷叶飘,怎么连刘宝秀那厮,也不来追击我们?说不定,这中间有着甚么阴谋,我们真得小心才行……”余海惊奇地道:“哑子竟然也会说话?这真是一桩奇事啊!”郭晓南吹了一声口哨,余海所骑的小马,立马嘶了一声,踢起前腿,弄得余海差点堕下马背。余海愤然喊道:“好你个郭晓南,竟敢这样暗算老子?你等着,看老子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林一峰这时笑道:“你的‘百草丹’,是不是少了几颗啊,余矮子?想不想知道,它们到哪儿去了呢?”
余海怒目圆睁,指着林一峰道:“原来是被你偷去了!快把我的‘百草丹’还给我,你这该死的小贼。”“这‘百草丹’啊,我正好送给阿南,让他不用怕你,向他寻仇。”“好了,”蒙一飞这时,哈哈笑道:“你们几个,都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蒙一飞心想,他不在的这几天,他的好燕儿,不知怎样?熊万三告诉他,‘隐世刀’梅三清梅老前辈,也许能解开那‘金蚕蛊毒’,然而,鹿王庄到底所在何处,他根本茫无头绪。蒙一飞摸了摸他怀内的‘鹿王令’,心想也许他的娘亲,还有他的叔叔婶婶们,会就鹿王庄的所在,知道甚么他不知道的事。
到了长春,蒙一飞他们一行人,立马到了‘醉仙客栈’,看望蓝燕儿。
蓝燕儿和蒙一飞久别重逢,不禁扑在蒙一飞的怀里,嚎哭起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好飞哥!”蓝燕儿气若游丝地说道。“别哭。”蒙一飞笑着擦干了蓝燕儿的泪水,说道:“有我在,燕儿你啥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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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察看过蓝燕儿之后发现,蓝燕儿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燕儿她恐怕挨不过今年冬天。”余海替蓝燕儿把过脉象后,私底下对蒙一飞,这样说道。“我一定得找到梅三清老前辈,求他替燕儿治病。”蒙一飞道。
“飞哥,你准备好为你所爱的人,作出些小的牺牲了么?”林一峰突然这样问道。“为了她,我死也愿意。”蒙一飞朗声应道。“傻瓜。”林一峰笑道:“你还得好好活着,照顾燕儿下半辈子呢!”林一峰笑着从他的怀里,摸出了属于他的那一面‘鹿王令’。然后,他叫蒙一飞伸出手掌,割出鲜血,涂满他自己那面‘鹿王令’上的‘鹿王’二字,和林一峰那面‘鹿王令’上的‘鹿王’二字之上,把两面‘鹿王令’,挂在了客栈的窗边。
“我们的爹娘,都是鹿王庄的后人。”林一峰说道:“因为某些和你爹有关的原因,我们的爹娘们,被迫流落塞外。至于详细的嘛,我怎么套我爹的话,他都不肯说。”“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鹿王令’的用法的?”蒙一飞问道。
“这很简单,你看!”林一峰把两面‘鹿王令’翻转,只见蒙一飞的那一面‘鹿王令’的背后,刻着‘君为鹿王流热血’,而林一峰的那一面‘鹿王令’的背后,则刻有‘鹿王来为君引路’七个大字。
林一峰笑道:“你瞧,你的血涂满了‘鹿王’二字后,两面‘鹿王令’发散起淡淡的麝香。我想,能把我们带去鹿王庄的引路者,很快便会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