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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写在《泰山作证》第十九篇章《电影院里》上架后

泰山作证 荒山地 3689 2024-07-06 14:01

  《泰山作证》第十九篇章《电影院里》上架后,读者有提到,“我在看《泰山作证》这本好书,推荐给你”“那些最浪漫的事你不写我们都不知道呢,确实值得珍藏,值得分享回忆”“《泰山作证》是美好青春的代表作”“《泰山作证》填补了我们这一代人青春印记的空白”等等,于是,我又忆起到了我们那一批70后看电影看电视的青春,于是我在《泰山作证》第十九篇章《电影院里》上架后,想到了《电影院里》之前我们那一批70后特别是大山里的那一批70后在老家看电影看电视的场景儿,并把它忆写出来,作为《电影院里》这篇文章的一个承递......。

  现在看电视,那就是一件极其普通寻常的事儿。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特别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看电视,那却是一件极为不易和极为幸福的事儿了。电视,现在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和普通人家。而在这之前,拥有一台电视机和能天天可以看到电视,却几乎是所有人的梦想。那个时候,很多山寨是没有电视的。欲想有可以去的地方能够看上电视,很多是得走村过寨的。

  我们山寨,拥有的第一台电视机,是在区武装部工作的族兄马怀书(已故)家,于1985年左右买的一台黑白电视机。

  记得,我于那一年夏天的某一个晚上,去他家院坝第一次看电视的第一个视觉平面印象,便是《八一南昌起义》的烽火枪声。所以,在我的人生当中,战斗的、正统的电视剧目,便第一时间以先入为主的方式,成了我的最爱。当然,那个时候,电视剧间隙上演的广告,也吸引了包括我在内的坐在院坝里的板凳上看电视的人。

  在马怀书家看电视的时间很多。于那些时间里印象最深的,便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上演的《上海滩》及《乌龙山剿匪记》《红楼梦》《水浒传》。可以说,当太阳于夏日里,刚刚西下的时候,我和寨子里的其他人一样,便都早早地到了马怀书家院坝里找个座(空地或空的板凳),候着。

  除了去马怀书家看电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持续,人们生活条件变得越来越好,寨里的族兄马怀仁(已故)家、大吉溏张远祥家和其弟“八月瓜”家、符家符三家,在马怀书家买了电视之后的几年里,也先后买了电视。而他们几家,很自然地成了我和伙伴们去看电视的另一种选择和地儿。

  那个时候,去看电视,是需要看电视机主人家的眼色和脸色的。其实那么黑丫丫的一大片人说话发出的声响等等,总是会或多或少,甚至是只会多不会少的给电视机的主人家带去麻烦的。电视机主人家偶尔表现出的言语、表情的不快,都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个时候,大山里的人,特别是我们这些山里的娃儿,人虽穷心气却不穷,每当发现自己去看电视不受电视机主人家欢迎,那怕是认可的时候,我们便会结了伴,去往其他的有电视机的那几家看当天的电视。

  例如,或打着点燃了的葵花杆照着前行,或摸黑急走了,去大吉溏张远祥家或其兄弟“八月瓜”家看《法网柔情》;去符家符三家看《八仙过海》《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东邪西毒》《华山论剑》;去木屋院坝坎下族兄马怀仁家看《霍元甲》《陈真》;另外,也有同邻居小健全哥去其在区教办工作和居住的舅舅家看《西游记》。

  其实,上面说的看电视的那些去处虽说有诸多不易,但每一次去看电视的过程还是蛮幸福的。因为,一是去看的时候,家里父母不会反对,那个时候我们几乎都是放养大的,虽然物资贫乏,但人却是很自由和快乐的;二是去看的时候,有电视的人家多少会有地儿和木凳子可以供我们坐着看。当然,说是家里父母不反对,也只能局限于自己,因为旁的小伙伴要去看的话,是会被其父母时不时地阻止或中途大声叫了隔空叫回去的,原因自然是说怕影响和误了学习。印象里,自己的父母是不管的,至于误不误学习,从后来我的学习成绩看,却是真的没有影响我的学习。

  后来,人稍大一些,待到进入初中或小学高年级的时候,看电视就显得比我上面说到的那几个地儿要困难和剌激得多了。为了看电视《少年张三丰》,我们班那帮成绩名列前茅的那几个男同学,会集体“骗”过班主任的侦察,在第一节晚自习时间刚刚到或还差几分钟的时候,常常于第二节晚自习旷课,然后“疯”了一般,跑着淌河涉水,去到离学校3公里左右远的水车坝斜对面的坡坳上的高家,接着爬上树、楼梯,爬上搭在屋外、树上的云梯,齐齐地看向高家木房子的堂屋,津津有味地看正在上演的电视剧《少年张三丰》。

  于第二节晚自习旷课,然后“疯”了一般,一路跑着爬坡历经半个小时以上的山路,去到学校后面山坡顶上的蒙家寨,看《雪山飞狐》。会在下了晚自习于回家的路上,去到区街上的邮电所的某一个干部家的屋外,先用眼睛找个墙缝儿,然后把脸紧紧地贴在那干部家的屋子的外面的青砖砌就的墙上,用眼睛,甚至是用一只眼睛,透过外墙的砖缝儿,盯着电视机屏幕一动不动地聚精会神地幸福满满地看《封神榜》。会于下午大河坝区中学放学后,回家冒着麻风细雨,一路小跑着,经过坑洼不平的沙石马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陡滑无比的泥土坡路,气喘嘘嘘地赶到寨上族兄马怀仁家看《精武英雄》。

  如此种种,至今回味起来,实在是幸福得很,感觉学生时代如此那般地看电视,也是自己那个学生时代学习不可分割的特别重要的一个部分,是自己那些青春岁月里的难以割舍掉的部分和片段。而看电视的脚路之旅和心路之旅及视觉盛宴,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走过来的我的精神世界里面的最为珍贵的东西之一。于是,我感谢那个时代,回味那个时代,也将于心灵的深处去珍藏那个时代。我为咱们那一批70后所特有的看电视的经历而“青春”。

  至于看电影,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人们心中常常期盼的美事儿,一旦听说哪个寨、哪个湾、哪个坡、哪个堡、哪所学校、哪个生产队、哪户人家,或者区公所礼堂、区公所操场等等地方放电影,便会早早的干完当天的活儿,三五成群了,或黑灯瞎火了,或披星戴月的,在山间小路上爬坡过坎,遛弯转拐,或在溪河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去到放映的地儿,互相吆喝了和着、争着、挤着找地儿,抢地儿,或扛起一根木凳子后,正襟危坐于正中,或跨骑在边角的堡坎上,或爬立于树上,伸长了脖子去看,那样子美得很,并全都体现在身手上和脸上,像一朵朵向日葵在夏日里在尽情地绽放和欢笑。

  那些个场景,和场景里的片段、事儿、人儿,及看电影里的青春燃烧的岁月,虽然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年,但自己从几岁到十多岁看过的电影,去过的地儿,就像是映幕上放映的电影,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放映着,经久不息,永不落幕。

  就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放映着。我又看见,自己到王家、詹家、蒙家寨、汪家沟、消坑坨、坳上、坨里等周边山寨、村落,看电影的场景。

  我又看见,到邻居小建全哥家等小建全哥帮其父母煮好晚饭后一起,小跑了去往河坝中学看电影的场景。

  我又看见,放牛回家后,和邻居伍二毛哥去往坳上看电影回来,躺在院坝里的小的长板凳上看星星的那个夜晚。

  我又看见,一起吆喝了,却三三两两各是一群人,前前后后被其它村寨的人隔开了,去河坝中学在人山人海的场地里,各自被分割了,然后自己想办法找个地儿挤着看电影,然后又急冲冲地伸长着脖子,踮着脚尖,于人山人海里了,左瞄右瞄,四周瞧了,吆喝了,离开放映的场地,往回寨子的路上退去,退去的路上又都被路上川流不息的人流给冲散,然后各自随机遇见了寨里的人一个、两个、或独自一个人于黑夜里、星月里,走出两山高并中有溪河的峡谷,经过灯火闪烁的区里的街面,穿过区公所和区粮管所间的巷道,爬坡上胡家梯田、过和尚田湾的坡土,上堰塘,走林间小道,过菜花大田、半边大田,走坟山林,然后回到寨子里的场影。

  我又看见,去大河坝区中学看了《四.一二事变》后,连夜做梦,梦见自己在中共一大会址外站岗,开会的时候,谁先到会场、谁又接着到会场,遭遇叛徒出卖后,如何转移会场,如何从南京长江大桥下在水枯江断的情况下逃过长江,又如何逃到了自家的山寨,被亲戚拽进门关上逃脱特务追杀的历险和那一个荒诞得十分离奇的梦。

  我又看见,《金鞭黄天霸》《天下第一剑》《神鞭》里面的武侠江湖中的男女之情;看见《少林寺》里面的十三棍僧的棍影;看见《巍巍昆仑》里面的金戈铁马和彭大将军的高大形象;看见《西安事变》《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淮海战疫》里面的大气磅博和伟人情怀;看见……。

  穿越了经年,那个时候,看电影的一切都已经远离我们而去,可那种想穿越回去,想拥抱那个年代那段看电影的青春年华的念头,聚集在我的眉头集中,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读者宁夏说:“《泰山作证》是美好青春的代表作”,读者张妍说:“《泰山作证》填补了我们那一代人青春印记的空白”。面对如此美誉,笔者一方面诚惶诚恐,担心拙作《泰山作证》忆写青春不够;一方面又深受鼓舞,希望在《泰山作证》下一步的更新中,能把更有深度、宽度和温度的忆写献给读者,献给70后那一代人,献给当下这个美好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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