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会长家的慈善晚会上,站在露台的林金被霍秋水吻了。
是林金的初吻,本该羞耻不已的林金更觉羞耻,因为她居然觉得有点陶醉有点神往。
很堕落,很颓废,很没脸没皮呢。
林金感觉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散发着热量,热量让她觉着妆容都盖不住脸上耳朵上的红霞。
大概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极销魂,极刻骨,极令人回味。
这种滋味让林金觉着霍秋水的胡花钱可以被原谅,趁人之危也可以被原谅,甚至今天小小的坏坏的侵犯都能被原谅。
霍秋水身上的味道太好闻,和香水味不一样,有股子阳光的气息,还有点淡淡的几乎浅不可闻的男子汉的味道。
林金竟有点留恋霍秋水了。
她也能体会到中学时代被她所不能理解的被老师严防死堵的早恋的同学的当时的心情。
霍秋水想要给她名正言顺的甜甜的恋爱和婚姻,想想都没法拒绝啊。
还有点小小的让人羞耻的向往呢。
林金,没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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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的另一头,会长副会长讲完了话,整个晚会就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两位会长把土豪林和林母单独请到一边,和和气气地为霍秋水保起了媒。
林母依旧是像影子一样沉默地存在着,土豪林也不吭声。
他俩任由两位会长把那位名叫“霍秋水”的青年才俊吹捧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没的。就是不开口表态。
霍秋水是谁,他们不认识。
一张所谓的他们不够格的晚会的入场券,就想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的一生放入不可知的境地?
打错算盘了吧?
会长是吧?副会长是吧?
我一介平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我就不松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清平盛世的,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
正当土豪林和林母倍感压力山大的时候,霍秋水推门进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走到二老面前,甜甜地叫了声,“伯父伯母好!”
“这不是那次救了林金的那个很不错的小伙吗?”土豪林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
能进这场晚会,从容自若地走进这扇门,估计点数不会低,属于有一定抗风险能力的类型。
土豪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准备小小地“坑”眼前这个帅小伙一把,先把眼前的会长副会长对付过去了再说。
土豪林笑眯眯地抓起霍秋水的手,说,“小伙子真不错,真有礼貌。林金上次遇险就是他救下来的。”
霍秋水微笑着听着土豪林陈述自己的“丰功伟绩”,心里乐开了花。
(霍秋水:岳父大人真是看得起我。)
土豪林看霍秋水没在反驳,心里有了两三分底气,他干脆来个得寸进尺,“这小伙好像跟林金有点熟,关系有点好。”
霍秋水继续静静地恭恭谨谨低眉垂眼地听着。
(两个会长:这不是废话吗?不了解会请我们两个帮忙提亲吗?话说这土豪林今天是抽啥风,一本正经地逗我们玩呢嘛?好玩吗?)
土豪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暗中使劲地捏了捏霍秋水的手,只希望他帮人帮到底,再配合一下下,
“他好像就是林金现在的男友,是谈婚论嫁的那种。听林金说他还在上学,等他毕业了就结婚。”
土豪林的谎撒得太大了,他的手心都一层密密的汗,这点霍秋水也感觉到了。
(两位会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叫我们提亲?这翁婿俩唱的是哪出?小霍不是这么不稳重的人,这中间出了啥问题?)
土豪林心里不那么轻松地挤出一丝笑容,捏着霍秋水的手捏得更紧了,他对着霍秋水说:“我说得没错吧?我的好女婿?”
霍秋水很识相地奉承道,“没错,刚刚我才亲了林金。”
(土豪林:又一头惦记我家大白菜的猪!看我呆会怎么跟你宰。)
土豪林笑眯眯地对两位会长说:
“会长大人,看,不是我撒谎吧?小女确实已经有了想要托付终生的意中人,我们长辈也不好强拆一段姻缘。你们说的那位霍姓晚辈的抬爱我替小女感谢他。姻缘不成人意在,以后还可以做好朋友的。”
商会的两位会长心下了然,果然不是霍秋水的问题。
土豪林这老货,玩心眼都玩到老夫头上了!可惜太憋足。
两位会长客套了一番就要往外走,临行前还不忘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霍秋水的肩膀,
“霍——秋水贤侄,你的准岳父对你很满意呢。”
土豪林一听,尿了,这丢人丢大发了,撒谎被人当场抓现行。
这是典型的给人递人品不正的小辫啊。
这一个小的两个老的,都是狐狸中的九尾,阴得不要不要的啦。
霍秋水则是异常地满意,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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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会后,林氏家族炸了个锅。
还是在那个曾经让土豪林下跪的宗祠内。
议题是关于林金的婚事的,尤其强调一点,是商会两位会长保的媒。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S市最年轻的企业家,一个靠科技起家的商界传奇。
据说现在还是S大的在校学生——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惊艳。
最让人称奇的是他商贾世家的出身还有巨富之子的头衔。
传奇人物就是霍秋水。
和其他富家子弟不一样,霍秋水一直都是谜一般的存在。
他,没有绯闻;
他,也不高调;
他,在S市市民的口碑中更没有不良记录。
最重要的是,他曾经是林金的救命恩人。
太过完美的人和事总让人有镜花水月的感觉。
再加上在慈善晚会上被霍秋水不动声色地阴了一把,
土豪林总觉得不踏实,找宗亲来问问。
林金她二伯:“对方的条件不错。按说是一门好亲事。只是现在都讲究门当户对。人家是个博士生,林金连个大学都没上过。在这个层面上还是矮了一大截。”
“听说HK地区的上层家庭都很在意后辈的教育问题,好多还不遗余力地把子弟培养到世界一流高校去。没上大学始终是硬伤,成了都极难融入到人家的圈子里。对婚姻不利。”
土豪林心中一阵难过。
林金她大伯斜睨了二伯一眼,“胡说啥?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咒开咱侄女了。不知道长辈的嘴巴是有毒的吗?”
说着便义正辞严地嘱咐土豪林道,“我说林金从小就上进,你就别再拖后腿了。要找到好小伙还得自己足够优秀。找个倒插门的又怎样,像上次那个一心要吃软饭的,林金是养他一时还是一世?不觉得憋屈吗?”
林金的大伯顿了顿,朝四周围瞅瞅,接着道,
“你们都在商圈混得久了。有没有关于那小伙子的切实的传闻?条件好是好,可是跟林金过日子的人咋样才是根本。婚姻是个长远的问题。”
林金二婶嗫嚅着说,“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那个叫霍秋水的经常陪着施工单位的到我们钢材批发市场来。”
“大伯你是知道的,我家除了东西好,还挺舍得给工人开工资。工人干的也是好活。那些走不了后门纯靠实力吃饭的工程方特别喜欢到我家来购买钢材。”
“那个小伙感觉非常实在,资金也雄厚,在帐面上从来不含糊。”
林金二婶眼睛瞟了两眼林金大伯,又看了林金二伯两眼,二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她接着非常郑重地说道,
“大伯你还记得我们钢材市场门口卖面条的王五的那家不?他家手艺好,分量足,价钱也公道。”
“那个老板娘却是个惫懒不讲究的人,几乎把泔水桶都放在客人的桌子底下了。我有一次看见那个姓霍的小伙和一群人在那吃,硬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吃得稀里哗啦的。”
“据说是那家的常客。”
听了林金二婶的话,土豪林心头的大石块落了地,这样的实在人,你能说他不可靠吗?
沉吟了半晌,林金她大伯只说了一句,“林金好福气,修了段好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