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好。有钱就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资源,包括是物质的,还有以智力形式存在的人力资源。”
这是文博对霍秋水这一举动的更深刻的感悟和理解。
以前觉得霍秋水这种富人只是在物质层面上比一般人宽裕,和他老家村东头的那个包工头王三过的日子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现在才发现这富人和富人之间也分好多等,虽然他们在物质上都不匮乏。
就比如说那个王三,如果他去找那种正儿八经的心理咨询咨询师,恐怕他排个十天半月的队都不一定见得着。
而且他要与人家套近乎人家不乐意的概率还蛮高的;如果是文博这样的去,人家的抵触情绪就会轻得多;而霍秋水去,人家就会很乐意帮他忙,因为他作为一个人的修养与层次在那放着,不是有钱就能堆得出来的。
有钱的人多了,但那种刻在灵魂深处骨子里的东西却不是别人想要就能有的。
这种东西文博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概括,好像他高中时学历史时听说过,古时候叫“贵族精神”,现在被怎么称呼的不知道。
难怪不得《汉武大帝》里的那位小公主公毫不避讳地说“公主是生出来的”,有些有传承的东西,是经过时间的千锤百炼沉淀酝酿出来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照猫画虎入骨三分的。
而这种无形的东西再加上足够的经济或者权力方面的实力和能力,简直就是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器。
以前一向自负为才华惊艳的文博这时也觉着自己的不足之处了。
他决定先要向霍秋水看齐,然后再进行超越的壮举。
虽然知道人家是经过至少三代人或者三代以上的人的努力和积累才有如此的资源。
但白丁出身的文博还是决定要去拼一拼。老家不是说“人要死了都要动弹两下”的吗?他一个在国内的一流学府受过正统教育的大活人,怎么也要在霍秋水的那个圈子里凭自己的实力刷刷存在感的。
一想到这,文博从脚底到头顶再到骨髓里都满满的是干劲。
他平生最不缺的,就是那种“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血性和拼劲。
他可能永远也意识不到,他的这种精神也是邱华父母看重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关于这门恋爱学的课程,邱华每节课后也有跟文博沟通交流。
最让他感动和信服的是不管是不是对女方有利或不利的内容,邱华都很客观地跟他分享,他从中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偶尔邱华也跟他讲讲他们恋爱课程的调研中碰到的一些奇人异事。当然了,是没有透露当事人的姓名的,邱华还是尊重并认同文博的隐私意识的。
日子就在他们满是学习、奋斗还有共同进步中悄然无息地过去。
到后来,林金她们组在调研过程中碰到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也值得天下男家好好回味反省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回江苏发展的校友娶了一位蜀中的女子。这位校友姑且就叫他李甲吧。
不出所有人对该省风俗的认知李甲和绝大多数在江苏他的男同胞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夫人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加在外能独挡一面的人物。
男人们在一起,总是要互相比较一番自己的媳妇,以此来增强自己那终年不息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自尊心。
当然,这位李甲也是非常优秀的,他的眼界自然不会低。
他那个出身平常的妻子像一块璞玉一样被他十几年如一日地从精神还有身体方面的细致到每一个毛孔的精雕细琢。
结果不出所料,他的妻子最后成了内内外外都比他还要优秀的人。
这时候,那位隐忍了十几年的妻子的情绪像是火山一样地爆发了,吵着闹着要跟李甲离婚。
女方的理由是“我啥都能干了还要你干什么?要你无休无止地欺负我吗?你还没有我优秀呢。”
S大的这位李甲校友当场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砸懵了。
至于说这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邱华没有说,也许是她不愿意说,也许是她也不知道。文博没有问。
不过这事倒让文博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有千年以前的,也有近代的,更是有当今的。
现在在一些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家境尚可的适婚男士要娶门当户对的,甚至是希望找比自己家境更好的。
除此以外还要女的能带娃,能挣钱,长得漂亮情商一流。
殊不知,他们这么一通操作为自己的婚姻埋下了惊天为炸雷。
有哪个女的愿意那么不声不响地干着骡子一样多的活受着被当成畜牲一样的气?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现实中活生生的有知觉会心痛的人。
当条件一旦成熟,“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这个被革命志士用无数次的实践证明了的真理就在家中爆发了。
有的一直生活在升平乐土的男士在这时候还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殊不知,他所谓的“好”只是他一个人觉着的好,他的爱人暗中付出了多少刻骨铭心地忍受了多少他从来都没有察觉到。
等到事情到了他所期望的那种程度,他发展家中的一地鸡毛也杂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就是很多中国男人的悲凉之处,从小在重男轻女的氛围中长大,习惯了时时处处以自己为先的处事模式。
一旦那种大男人权力为先的环境稍稍发生点改变,他们就被动了。
有的还好,发现了问题总是积极地做出改变,努力地去适应这个新的情况。而有的男的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听邱华说,他们报了这门课的同学在调研过程中还发现一个非同寻常的现象,那就是近些年内地的离婚率有所抬头。
而且最开始提出离婚的是男士,到后来有了女士,再后来提出离婚请求的女士在离婚人群中的比重有所提升。
文博只回应了一句,“这种比重只会越来越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