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次毛毛去上美术课的时候,她好像从别的邻居口中听说这个傻姑娘要为那个长得像妖精一样的玉儿出头,当时安安把弓副会长这尊大佛祭出来了才保住了石头。
小区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石头和弓平有那种比较亲近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毛毛妈妈很是好奇,等到下半段的课也结束了,她特意送石头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问道,
“听说你和弓平认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石头刚想说因为弓平是怡以前的男友,话都提到了“我们宿舍”几个字,突然想到怡现在是个大明星,这些个半真半假的传闻有可能会伤害到她。
幸好石头的反应够快,她立马把话锋转到邱华身上,
“我们宿舍邱华的哥霍秋水跟弓平好像关系挺好的。我和其他舍友在沾光蹭饭的时候认识的。”
也不知道毛毛妈妈有没有听出石头话中的那个结巴,她只是感叹道,
“考个好学校真是好,可以结识好多家庭背景非凡或者将来前程不可限量的同学。”
“我希望毛毛将来也能考上个庆大或者你们S大之类的学校,先不说周遭的人有多优秀,就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这层无形的友谊,都让人羡慕。”
“你不知道,毛毛的爸爸就是个没上过大学的,在外好像很风光,但是只有我们家的知道他在做生意的时候和那些有校友背景的人比有多吃力。”
石头没有吭声。
她听S大知道怡底细的同学私下里说过,其实现在红起来的明星好多都是因为关系到位了。
就好比说是怡。
让怡一炮而红的那部剧交给谁都会火起来。
甚至娱乐圈比怡演技理加红火的比比皆是,为啥没有多深厚基础的怡能演女一号,还不是因为怡和弓平都是在S大呆过的人,有校友的情分在。
石头没有乱说话,不过她知道,弓平早在帝都时就对怡上心了,早在那时他们就有学缘方面的交集。
那次她依旧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她甚至在学校里听有的同学在班级活动时就直接说过,她考这所学校是因为家中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与精英接触,以后办事少很多弯路。
她没在其他同学的眼中看到鄙夷的目光,估摸着好多人进名校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石头相比较这些同学而言,她的这一步跨得就有点大了。
一旦能顺利毕业,她的温饱这种天大的生存问题能一步到位地解决了,还能和他们一样在以后的发展中借助校友圈子的助力。
就好比说她能免费得到怡的普通话的辅导,这比当初高中同学家里花了成千上万请到的老师还要棒;
就更不要说宿舍里有怡和林金这种家境的同学,她们的家境放到石头老家的那个小县城也是能吊打一众富人的。
这些老家的富人,她和她父母就算是望穿了秋水一辈子也见不止一面。
而在S大,她不仅和她们同窗而学,还得到过她们的帮助,甚至因为她们她还见到了在上大学前神话传说一般存在着的霍秋水。
试问像霍师兄这样级数的人,她以前是想也没想到还能同桌吃饭的。
还有弓平,不但他考上的大学是个高高在上的所在,而且他的能力足以让很多老家爱显摆见识的人吹嘘一阵子了。
其实,S大还有好多这样的传奇人物,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甭说是毛毛妈妈想要毛毛上庆大或者S大,就是石头自己也在为自个那个还远得看不见影的下一代开始谋划了。
一个好学校,对一个人的一生真的太重要。
这次出乎石头意料的是毛毛妈妈把她送出了大门还送了一截,那样子好不殷勤。
石头心中的疑团没多久就解开了。
毛毛妈妈告诉她,她来的时候在小区里聚集的那群人最中心的是玉儿她妈。
这点不用她说,石头先前真的看见了。
好像当时玉儿妈形容有点憔悴,以前见着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散乱,只听见她在那歇斯底里地说着什么。
毛毛妈妈揭开了玉儿妈当时嘶吼的内容。
大概是因为玉儿父亲投资失败,事业经历进入低谷,现在一个月才给她八千多的生活费,然后她觉得委屈,就跟玉儿父亲闹起了别扭。
玉儿的父亲很烦她,就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把她彻底激怒了。
再然后就是玉儿妈彻底放开了她那泼妇的本性,不依不饶,一闹到底。
玉儿爸终究还是放了手,跟她离了婚,还还着房贷的房子归她和玉儿。
她在小区里处理着家具,准备把那座每月必须要还的房贷高得她承受不起的房子卖了。
毛毛妈问石头,“你刚才看到人群中有没有人在捂着嘴笑?”
石头觉得好像有这个印象。
毛毛妈妈接着说,“你知道玉儿妈妈当着大家伙知道她底细的邻居们怎么说的吗?”
“她说,‘想当初恋爱时他给我买个包包,买块手表哪一样不是十万往上的?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了。每个月才只给我和玉儿八千元的生活费。’
‘才八千就想睡我这么水灵的一个黄花闺女?做梦吧?死男人,老不死的!’”
石头听到这,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八千元啊,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打个比方说,在石头刚上大学的那年,如果她的父母在老家都能找到一份相对比较稳定的工作,且工资有保证的情况下,一年到头两个一共的工钱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这个女人,一个月八千还嫌少?
大S市人民的生活还真是在天堂之上。
最搞笑的是玉儿她妈结了婚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自称是“黄花闺女”。
一个上位的小三,没有牢固的文化和家教根基的人,能闹出这样的笑话也不足为奇。
虽然石头挺同情玉儿的,但不代表她就不厌恶玉儿妈的卑劣行径。
从某种角度来说,玉儿和卉儿还有卉儿妈的悲剧她都有一定的责任。
玉儿爸就不用说了,他是自作自受,这个男的一开始对自己的发妻和骨肉冷漠无情,此时对面目狰狞的玉儿母女也不可能有多少温情。
对这一家子的种种际遇,石头想到了一句话,“苍天究竟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