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辉说:“我平生第一次被人当作逃票的,差点学生证都被扣了。”
海声说:“是呀,你学生证被扣了没事,若你人被扣了,还得请校来亲自出马来接你呢!”
原来,等梦辉和海声去饭馆服务台结完账出来,我己不知所踪。
梦辉以为我不辞而别,自己坐车走了,就窜进了火车站里找我。
结果没见我人影,以为我进站了,就跑去买站台票。
谁知站台票卖完了,又担心我喝那么多酒会出事,就又跑回站台,想进站去找找我,确保我上车了。
没料想,他神情慌张的样子,被站长误以为是逃票的人。
便喊住他,对他进行了盘问……
梦辉急匆匆地说:“快!还有二十分钟,火车就要开了。”
墨松瞅了文辉一眼说:“她都吐成这样了,你还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车走?”
海声说:“今天就别让她走了,不行快去改签吧,还来得及,否则车票就要作废了。”
我从包里拿出火车票,递给梦辉。
梦辉拿着票,和海声一起朝售票处飞奔而去。
没想到喝了两杯红酒,我竟然醉了。
好在没有说醉话,没有胡言乱语撒酒疯。
只是感觉晕晕沉沉、迷迷糊糊,头痛欲裂。
不过吐了几次以后,风一吹,现在清醒多了。
墨松说:“梦辉真不该如此对你,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算了吧!他连后悔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谈何后悔?”
我似醉非醉地说。
墨松气得站在一边直跺脚,但却只能无奈地看着我失魂落魄的囧样。
远处,梦辉和海声面色慌张、焦急万分地走过来了。
我醉眼朦胧地看着梦辉,直到他走到我身边。
“改签了明天下午的票,先放我这吧。”梦辉表情复杂的说。
我应声回答了一句:“好!票还是由你保存比较好。”
说完,我们四个人又打了一辆的士车回了小房子。
这时,我已经完全清醒。
海声和墨松坐着闲聊了一会儿,便回学校去了。
梦辉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本来我想自己出去吃饭。
但是,看他真诚的眼神,我有些好意难却了。
就说:“我如此幸运,又能和你共进晚餐了?”
梦辉苦笑一声,朝屋外走去。
我跟着他又来到美食街。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学生。
这会五六点钟,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每家饭馆里几乎都坐满了人。
有几个同学一起喝啤酒聚餐的,有一对对小情侣一起吃饭的。
我和梦辉算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梦辉找了一家有空位的饭馆,说:“就在这家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进了饭馆里。
梦辉没看菜单,直接就点了两菜一汤。
不一会儿,饭菜都上桌了。
我吃着饭,心情却十分沉重。
这或许就是我和他一起单独吃的最后一餐饭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很伤心,很伤心。
但不能让他看出来,否则岂不又显得我纠缠不清!
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话找话说:“这菜味道还不错。”
梦辉笑了一下说:“哪你就多吃点!”
此刻,梦辉就和我面对面坐着,我却不敢直视他。
说真的,爱他这么久,向来都是远远地看他几眼。
走近了,也只是偶尔扫一眼,从来就没看清楚过他到底长什么样。
当然,竟然己经决定放手了,也就无需再看清楚了。
我底着头,喝着汤。
他也一样。
吃完饭,梦辉送我到小房子,然后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学校去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上午洗的床单、被套和枕巾都己经晒干了。
梦辉早己经收好,还帮我铺好了床。
他走后,我倒头就哭。
不知哭了多久,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
头不痛了,我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了,穿上了白色的长裙。
其实,来这里之前,我是飘飘长发。
但梦辉总说些让我心感透凉透凉的话,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又去理发店剪成了超短男发。
或许,在梦辉眼里,我更象个大男生吧。
因为,他几乎就没见过我长发及腰的淑女模样。
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活泼可爱、小鸟依人、长发飘飘的女孩。
而我,显然不是这种类型的人!
我更追求独立和自由。
在想出去玩,或者逛街的时候,我会黏着我爱的人,让他陪我一起疯逛。
但同时,我也喜欢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并且,爱我的人必须百分百信任我,不得有丝毫怀疑。
我不喜欢被人约束,更不能忍受遭人怀疑。
然而梦辉对我,沒有爱,自然也就谈不上信任了。
我们俩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是同学,直到高中。
现在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貌似很熟悉,其实却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形如陌路,一点也不夸张。
心中的他,近在咫尺。现实中的他,却遥不可及。
你无法想想这是怎样一种悲伤痛苦的感觉。
灵魂出窍、失魂落魄、悲痛欲绝……
都不足以形容这种痛苦绝望的感受。
正想着,有人在敲门了。
我慢腾腾地打开门。
原来是梦辉。
他递给我两个用袋子装好的包子和一袋豆浆说:“你还没吃早餐吧,我帮你带包子了。”
我惊讶地接过包子和豆袋。
梦辉转身朝楼下走去。
边走边说:“我回学校上课去了,下午一点多来找你。”
“哦!”
我自言自语地说。
梦辉一溜烟己跑远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又一次泪如雨下……
下午一点多,梦辉如约而至。
进小房子门就问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沒有吭声。
梦辉从晒衣绳上拿下给我买的洗脸毛巾说:“这个你拿着吧,做个留念。”
我拿了个袋子,把毛巾包好,装进了背包里。
此刻,我心如止水,大脑又一次变得空如白纸。
“今天海声和墨松不来了,就我去送你,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梦辉似笑非笑地说。
我把小房子的钥匙放在桌子上,背着双肩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梦辉锁好门,快步赶上了我。
我们便一起打的士车到了徐州火车站。
梦辉说:“应该开始检票了,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检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