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烛左手微微发力,便让这在浣熊镇作威作福,可治小儿夜啼的黄老爷去了西天。
一旁黄乡绅的两个家丁见情况不妙,就要向门外跑去,贺曦见此情况,立刻上前追击,将两名家丁通通打晕。
她提溜着家丁,将他们丢在黄老爷尸体旁边,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南烛,用充满好奇的语气说道:“野人野人,你们不是聊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动手杀人了?”
李南烛已经重新坐下,仿佛杀死黄老爷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最后不是说了?”
“除恶,剿匪,还有启民。”
“他是第一个。”
贺曦撇撇嘴,用手轻轻捏着自己的琼鼻,模仿出李南烛的声线:“我在这待不了多久,迟早要走,不会在此地留下因果。”
“这可是某人亲口说的,比起你那三个,我可是更相信这个。”
这小妞,居然变得如此聪慧,这合理吗?
李南烛有些无奈,自己又不是救世主,不可能说看见一处百姓疾苦就去解救,但他确实有自己动手的理由。
就在接触到黄老爷时,是系统在黄老爷身上感知到了星图的能量,并且就在不远处,按照这个距离,应该就在黄老爷家中。
但是这理由不能告诉贺曦,不然无法接受如何发现星图,毕竟系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至于自己后面所说的三件事,只是回馈给浣熊镇百姓的,毕竟是在这里发现第二张星图。
只是需要苦一苦黄老爷,但是善名需要我来担不是吗?
大家一样的。
“顺心而为,这货不是好人,欺压百姓多年,杀了就杀了。”
嗯~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李南烛做的是好事,那自己就相信他咯。
谁让他刚才有点小帅!
“但这人在浣熊镇经营多年,恐怕在镇里很有威望,加上他说多年都进行捐款,恐怕还有一部分民心。”
“突然死在府衙,可能会不利于我们,这点,你打算怎么办?”
贺曦用她暂时聪慧的小脑袋瓜给李南烛分析,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点其实很简单,找个替罪羊就行。”
“谁?”
“山匪知晓黄老爷决心剿匪,恼羞成怒,将黄老爷灭口,很合理吧。”
......
......
在宽敞的府衙门口,李南烛与黄老爷联觉而出,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关系很好似的。
“黄老爷,李某还有要事在身,就送到这里,还望黄老爷尽快完成募捐。”
那黄老爷并未说话,而是向李南烛俯身抱拳,表示会尽快做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南烛也不再言语,让家丁搀扶黄老爷入轿。
“路上注意安全,黄老爷。”
黄老爷于当日午时离开府衙,在归途中,当他行至浣熊镇那熙熙攘攘的大街时,毫无防备地遭到了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的突然袭击。刹那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然而,黄老爷和其所带的一众家丁终究寡不敌众,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中,当场命丧黄泉。
此等骇人的消息如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浣熊镇,令镇中百姓震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纷纷,人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惶恐。
李南烛震怒,公开表示会将山匪清剿到底,为黄老爷报仇,让镇内百姓不必过度忧虑。
......
......
黄家大宅
朱红色的大门庄重威严,门楣之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家族的尊贵。宅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林立,溪流潺潺,宛如一幅人间仙境之景。
众多的家丁忙碌地穿梭于庭院之间,下人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宅中的黄老爷的侍妾们身着绫罗绸缎,珠翠环绕,每日不是在花园中赏花弄月,便是在闺房内对镜梳妆,沉醉于无尽的享乐之中。
然而,一阵不和谐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宅内的祥和氛围。只见几个神色慌张的家丁,拖拽着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同伴匆匆进入宅内。那浑身是血的家丁面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颤抖着用几近沙哑的嗓音喊道:“主母,老爷死了!”
此时,宅中央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她头戴金簪,耳坠明珠,一身锦缎华服流光溢彩。这位夫人年近四十,岁月却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妆容使她仍显得十分美丽动人。只是那高耸的颧骨和微微上扬的眼角,让她的面相透露出些许尖酸刻薄。
“妖言惑众!来人,给我摁住他的口!”夫人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凌厉,瞬间打破了宅内短暂的骚乱。
“你们都下去!轩儿留下,我要好好审审是谁在造谣!”她对众人威严地吩咐道,只留下了自己的儿子。众人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迅速离去。
待众人离去,那妇人瞬间便没有了方才霸气的模样,她面露担忧,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轩儿,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他不就是和老爷一起去府衙的吗?”
黄文轩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是不是真的,一问便知。”
随后,让那家丁开口讲述事情的经过。家丁哆哆嗦嗦地将他们从府衙外回家,在途中遇到山匪袭击的悲惨遭遇一五一十地道出。那母子二人听完后,双双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只是让家丁下去休息。
家丁下去后,那妇人先耐不住气,急忙说道:“山匪袭击,怎么可能是山匪袭击,章恒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黄文轩脸色有些异样,显然是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他强压内心中的喜悦,用略带悲伤的语气说道:“娘,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父亲尸首找到,不能让他暴尸在外。”
“对对对!”妇人知晓黄老爷已死后,浑身发抖,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但一听黄文轩的话,似乎是抓住了主心骨,黄老爷已死,能依靠的,还有自己的儿子。
“娘,这件事就交给孩儿,您先去休息,切不可过度担忧,一切有孩儿在!”黄文轩安抚道。
黄文轩好说歹说才将母亲劝回房间休息,母亲走后,他立刻叫来刚才的家丁,又让他一五一十的复述遇袭的情况。
仔细复盘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最没有异样就是最大的异样。
先不说山匪章恒没有动机,因为他们之间相互合作了多次,每次利用分润双方都很满意。
再次就是黄老爷死了,柏起死了,山匪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没有了,除非他章恒和新来的那个李将军达成协议,或者说是投名状。
李南烛吗?
黄文轩左手轻轻摩擦着桌面,不知在思考什么。
......
......
一处山林内。
隐匿着一处据点。
这片据点被高大而茂密的树木环绕,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周围的草丛长得极高,几乎能没过人的腰部,其间还夹杂着带刺的荆棘,仿佛在阻挡着外人的靠近。
据点的入口处,几块巨大而粗糙的石头随意堆叠着,形成了一道简陋的屏障。
沿着入口往里走,地面满是泥泞和落叶,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几座破旧的木屋错落分布,有的屋顶已经破损,露出了腐朽的木梁。木屋周围,胡乱堆放着各种杂物,生锈的兵器、破旧的酒坛、磨损的绳索等等,一片狼藉。
中央有一块空地,地上被火烧灼的痕迹清晰可见,想必是山匪们生火做饭或是聚众商议的地方。
此刻,一群山匪正围坐在此,桌上摆着粗糙的酒碗和大块的烤肉。他们大声喧哗着,放肆地笑着,有人高举酒碗,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也全然不顾。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撕扯着手中的烤肉,满嘴流油,还不时大声吆喝着。
“哼,那李南烛算什么东西,听说,他兵那么少,能成什么气候,,我老大怎么说也是七品武者,就算是对上那柏起,也是势均力敌,李南烛不足为虑!”一个满脸横肉的山匪扯着嗓子喊道,显然已经是酒喝蒙了,开始白日做梦了。
“你懂个屁!他那么少的兵都能战胜柏起,杀咱们还不跟砍瓜切菜似的!”另一个山匪反驳道。
坐在主座的匪首章恒并未言语,只是安静地喝酒,但一旁的二当家却忍不住问章恒:“老大,你怎么看这李南烛。”章恒沉默了一下,说:“只要不影响赚钱,姓柏姓李无所谓。”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纷纷嚷道:“还是老大英明,能赚钱,是谁都无所谓!”
另有一人说:“听说那黄老爷去找那李南烛了,要合作剿匪呢,我好怕怕哦!”
“哈哈哈还是老大英明,与那黄老头达成合作,光是这剿匪募捐,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
“听说这次李南烛同意剿匪了,也同意黄老头组织募捐,这不是说明,咱们又有钱赚了吗?”
章恒喝完酒,开口说道:“改天找人问问黄老爷,情况如何,到时候见上那李南烛一面,商量一下剧本,最好演的真实一点,近几年那些刁民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黄老爷死了!”
众人一听,皆是震惊。
二当家连忙说道:“谁干的?是不是李南烛?”
“不是。”
“那是谁?”
“是匪!”
“匪?”
二当家疑惑,“我们是谁?”
“嗝~是匪!”桌上有人打了个酒嗝。
“这里还有其他匪?”
“据我所知,没了。”三当家回复道。
二当家一听,也是明白了,拍桌说道:“娘希匹,一定是有人冒充咱!”
“老大,这事怎么办!”二当家向章恒询问,希望章恒能给点法子。
章恒没有立开回答,而是让传递信息那人,将他自己知道的一点一滴都说出来。
众人听完后,一时不得要领。
这怎么听都像真是自己做的一样?
只有章恒叹了一口气:“李南烛!”
......
......
黄家大宅
“事情办的如何?”
黄文轩闭着眼,享受着侍女的按摩,随口问道。
“回少爷。”
“嗯?”
“瞧我这嘴,回老爷,那孽子已死,您继承家业,已然无忧。”
“是吗?你干的不错,多亏那老头,死的这么巧,不然那孽子可以活这么多年,我黄家家业,只能我来继承!”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什么,说道:“李南烛那边,还是拒绝与我们见面吗?”
“回老爷,李南烛那厮还是说先剿匪,再论其他的。”
“呵呵,看来他想要那捐款想的快疯了,应该是在试探我们是否有能力像我那死鬼老爹一样,将捐款筹集齐。”
“这样,你放出消息去,就说我要为我爹报仇,个人承担这次一半剿匪费,我不信那李南烛两眼空空,无动于衷。”
“是,老爷。”
等那人离去,黄文轩在侍女的搀扶下起来,前往母亲的房间。
自从黄老爷去世后,这妇人便很少出自己的房间,原本不信佛的她,开始吃斋念佛起来,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来到母亲房间门前,黄文轩轻敲两下,示意是自己,便进入其中。
看着跪坐在蒲团上脸色苍白的母亲,黄文轩叹了口气。
“母亲。”
“轩儿,你来了,快坐。”那妇人拿了一个蒲团给黄文轩。
“母亲,你这是?”
“轩儿,我心不安,你说是不是我们作恶太多,老天要报应我们!”妇人面露惊恐神色,手中的佛串不停滚动。
黄文轩没有坐在蒲团上,而是绕道那妇人身后,给妇人按摩起肩膀来。
“母亲,那人死有余辜,小时候抛弃了我们两个,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为了他自己虚无缥缈的名声才接回我们,您难道忘记我们当初过的什么日子了吗,您难道忘记你那贱人与那孽种欺辱我们的模样了吗?”
黄文轩说道此处,手中不自觉用力,让那妇人微微皱眉。
“轩儿,冤冤相报何时了,母亲这几日吃斋念佛,已经想通了,这些都不重要,命才是自己的,向老爷那样,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黄文轩变回正常力度,轻轻按摩。
“是啊,所以我在那人死后,第一时间将他们母子杀了,这样就没有人阻扰我继承黄家家产了,这富贵还是我黄文轩的,还是母亲你的!”
“什么!你把他们杀了!”那妇人一阵惊呼。
“是的,母亲,有什么不妥吗?”黄文轩有些不满,母亲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轩儿,你做错了呀,怎么做之前不和娘说啊!”妇人开始急的拍自己丰腴的大腿,连手上的佛串被甩飞也不知道。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来说,那人在时也是处处限制我,现在那人死了,又是母亲你来管我了吗,怎么我做什么都得不到认可,只有你们认为是对的就是对吗?!”母亲不理解自己,黄文轩情绪有些爆发。
“不不不,怪娘,怪娘没和你说。”妇人已经泪流满面,哭的梨花带雨。
“娘为什么处处忍气吞声,娘为什么待那孽子如己出,那贱人的身份不一般啊,娘不敢啊!娘也怕你会极端,所以没有告诉你,呜呜呜~”
“什么身份又如何,她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查不到是我弄的!”
“不不不,他查的到!章恒查的到!”
“关那匪首什么事?”
“那贱人是章恒小妹,唯一的亲妹妹,不然为什么章恒会和老爷合作,不然我为什么不敢动她们,因为他们有姻亲关系!呜呜呜~”
“什么!”黄文轩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他径直走到母亲面前,激动的抓住母亲双臂,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妇人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黄文轩松开母亲双臂,开始慢慢后退,直到背后撞到了佛像,被吓了一跳,如何恼羞成怒的将佛像砸倒在地。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自己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之人,谁都靠不上!
不,不对!
还有一个人,他可以救我的命。
“李南烛,李南烛,李南烛。”黄文轩喃喃自语,声音发抖。
“他要剿匪,他要为我爹报仇,他没钱,我有钱!我承担全部剿匪费用,不,我给他全部家当,他一定可以保我性命!就是这样!”
他慌忙向外跑去,凶横的推开了房间里的母亲。
只留下那妇人独守房间,掩面哭泣。
眼泪不停的掉落在倒地佛像的面部,但却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泪痕。
黄文轩让吓人赶快备轿,现在黄家让他感觉就像是在冰窟中,没有一丝温度,让他止不住发抖,只有府衙,只有那里,才能给他一丝丝安全感。
快,快,快!
“老爷。”
一旁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发现是之前给他办事那人后,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我让你杀就杀!
为什么要将事情办的这么快!
黄文轩之前开始揍他,像是在发泄。
直到打的差不多了,轿子快备好了,黄文轩才开口:“你找老子干什么!”
“呜呜呜。”那人被揍哭了,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爷,是章恒,章恒找上来了。”
“什么!章恒!”黄文轩双眼一晕,但还是坚持住了,继续问道:“他到哪了?!”
“回...”
“快说!“
“到门口了!”
黄文轩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