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师哥?”
李青峰率先慌了神,似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神情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说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苏乾乞打断他的动作。
“我还想问你们呢!”李青峰摊了摊手,这一张嘴,一股恶臭的酒味便涌了出来。
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仰去,唐渺直接用纸扇遮挡口鼻,厌烦的模样笑道:“你是吃了大粪吗?”
李青峰哑巴了,白了他一眼,好声没好气的说道:“你才吃了大粪,只是昨夜跟张笙同床共卧,喝点了...一点点而已。”
苏月正要训斥,便听到屋舍门敞开。
“进来坐坐!”张笙探头出门,见真是苏月和唐渺他们,脸色也没任何异样,旋即笑说道:“门外站着不冷吗?”
......
舍内不大,共有三房,地面皆是土铺而成,堂内摆放了几张木椅,似年久,已有些裂缝,有一凹坑,几人围坐在前,张笙添了些柴火,点起篝火,又在上面用铁钩挂了一个壶,用以温酒。
众人低头不语,只将双手靠近火源炙烤,耳房一门打开,传来李青峰的脚步声,几人这才眉目舒展开,似松了个口气。
只见李青峰捧着几个黄疙瘩走进来,是些土豆,他随意的丢进篝火中,瞧见他动作,跟他家似的,一点也不客气。
他什么时候跟张笙这么好了——这是所有人的心中的疑问。
“把钳子给我啊!”李青峰朝着张笙大喊,众人的疑惑更上一层。
张笙递过铁钳,方才坐下,见所有人低头不语,他这才开口:“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昨日青峰兄与我同床共卧,畅谈了许多,苏姑娘,宁女侠的事,其实我也无能为力。”
见苏月抬头,甚有疑虑,张笙又道:“小时就听我父亲提起过,宁女侠是青州城的英雄,是当之无愧的正义之士,不过天门山被灭我可还没出生呢,更没见过宁女侠。”
张笙的笑打破了吃紧的氛围,又说:“都是听其老一辈人所说罢了,听得多了,自然能说道两句,至于宁女侠的下落,众说纷坛,有人说她还活着,有人说她已经逝去,不过...我想她如果活着,肯定会常在天门山,至少那里还有精神可寄托。”
张笙的分析,众人也是认同,可常驻等候的话,谁知猴年马月,这也不是个好办法,这一刻,众人也都没有说话,只是呆望着那如盘龙的火焰,一焰更比一焰高。
噗呲——温酒的壶溢了出来,张笙连忙拽长袖子,抓住柄环将其取下,一脸忧郁的放在脚边,自语道:“可惜了一壶好酒。”
“要问山下路,顺问过来人。”李青峰楠楠自语,不时点点头。
“你在嘀咕什么?”一旁的苏乾乞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沉思中的李青峰回过神,抬头看向张笙:“你可曾知晓谁常去天门山,如果顺着这个方向找去,真能找到这种人的话,那么就由此可判断,他绝不是去欣赏那些残垣败壁。”
苏乾乞恍然大悟,惊呼道:“那么他定然是有心事,至少与天门山有些渊源。”
“对啊,顺着这个方向去寻找线索,肯定错不了!”苏月一脸欣喜的看了一眼李青峰,旋即望向张笙问道:“张兄,你是青州城的百事通,你帮我好好想想有没有这号人。”
张笙也没细想,脱口而出:“是有一人,全青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就是那个女乞丐。”
“女乞丐!”苏月一听,总感觉很熟悉,随即看了一眼唐渺。
“是她?”唐渺回忆着前几日在天门山遇见的那个乞丐女子,记得还送她去了沐浴房。
“怎么,你们见过?”张笙探头询问,看他们的表情,没得跑了,旋即又说道:“她白昼就在城内,手上拿着一张手边纸在人前晃悠,夜晚她便奔去天门山,有时候能在天门山待上数月呢!”
“对了!”苏月似想到什么,连忙说道:“上次碰见她时,她就一直拽着我娘给我留的玉串。”
见苏月望着自己,唐渺微微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她肯定和天门山有极大关联,只要找到她,兴许就有你娘的线索了。”
......
十香楼。
清玉雪和方钰对立而坐,待小二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时,方钰这才动筷,吃了几口,见她任然不动,旋即说道:“你不吃吗?”
清玉雪这才动筷,吃了两口,便说道:“青峰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呢?”
听她这番话,方钰笑而不语,只是随意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说完方钰便出了雅间,朝着楼下走去。
清玉雪古怪的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再看向她方才吃的碗中,分明就没怎么吃,望着这些佳肴,只得长叹一声:“羽凤公主果真是有钱啊!”
饭饱后,清玉雪下了楼,只是瞥了一眼正饮茶的方钰,便打算出门。
“你干嘛去?”方钰感到好奇。
清玉雪冷笑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径直出了十香楼,还没走几步,便察觉方钰正跟随自己,清玉雪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方钰冷哼一声,低头开始把玩手中玉笛。
清玉雪暗自咬牙,打又打不过她,不如懒得与她争执,只管走便是,旋即朝着阜财门而去。
正赶路上,见有五个人鬼鬼祟祟的朝着秦府方向而去,他们在小巷中穿梭,有时跃上房檐,脚步轻稳的踩踏在陶瓦上,竟没半点声音。
清玉雪下意识看向方钰,二人正好四目相对,略显尴尬,随后脚步不约而同的跟上了那些鬼鬼祟祟的人。
看这些人服饰,颇有几分玄魔教的装扮,可惜他们并未带上面具,只是用黑布遮掩口鼻,所以并不能判断他们到底是何人,不过瞧这些人的动作,好像生怕被人发现,定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方钰轻功极好,双脚在狭窄而凌乱的巷中穿梭,游刃有余,飞檐走壁的她很快将清玉雪甩在后面,瞧被甩远,清玉雪似来了脾气,当即催动内力追赶上去。
“谁!”那些人察觉到了气息,纷纷回头看去,可确不见任何异样。
他们的视野里只有随意倒在青砖墙上的柴火,晾晒的衣物,路过的橘猫,及那些盛满雨水的木桶,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那拐角处却是看不见。
那五人互相张望几眼,跑在最后的蒙面人微微点头,他踮起脚尖轻悄悄的朝着拐角处走去,手也从腰间抽出了锋利小刀。
蒙面人靠近拐角时,背部紧贴在墙上,呼吸略有些急促,随即猛然发力,将小刀刺向了拐角后面。
他眉头紧皱,又突然舒展,长叹一声:“没人!”
见这几人离去,清玉雪的小脸从另一所房屋的拐角探了出来。
“你是猪吗?”身后的方钰传来不悦声:“这种时刻你居然敢催动内力,你是真不怕被发现?”
清玉雪呆滞一会,不悦道:“发现就发现,区区五个人而已,你要是怕,就躲我后面。”
见她又跟了上去,完全没有丝毫悔意,方钰当场震惊,好一阵才喃喃自语道:“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