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巧合还是定数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在半年前,春香想起林国兵便恨得咬牙切齿。半年之后,当林国兵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已经从仇恨中走出,并逐渐对他有好感,最后自愿张开大腿接受了他。
或许春香心里还有陈宇迪,不过这份感情已经不起任何的考验,在林国兵稍献殷勤之后,春香心里的天平便倒向了林国兵。
一是她对陈宇迪没有信心,她必须尽快找到更合适自己的归宿。爱情不能当饭吃,当人们生活在一个毫无保障的社会体系里,如何生存下去才是人们首要考虑的事情。
至于爱情,经历过,璀璨过,便足矣。
林国兵和春香开始正式交往,至于远在宁桥乡的陈宇迪,既然他对她爱答不理,春香也没有必要继续迁就他,就算继续迁就,恐怕总有一天难以为继的时候。
不到两个月,春香再次怀孕,她能确定,陈宇迪在某些方面肯定有缺陷,因为她跟陈宇迪好过一年,从没有做过避孕措施,却从没有出现意外。
她暗暗庆幸自己能及时调转船头跟了林国兵。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肯定会带来终生的遗憾,而这一切,在无形之中全部化解了。
林国兵没有食言,带上厚礼上李家村提亲。李长河对林国兵起初不怎么待见,经不住林国兵会装孙子,春香又怀了这家伙的孩子,李长河只得默认了这门亲事。
林国兵很会来事,每次上岳母家都带上厚礼,把丈母娘乐的屁颠屁颠的,直夸林国兵会做人,比那个陈宇迪不知强了多少倍。
因为春香有孕在身,凡事从简,李长河在村部开了介绍信让小情侣去市里做了登记。
林国兵不同意大操大办,礼金却给的不少,一般人家嫁女儿礼金在二万左右,林国兵给了五万。
他之所以不敢大操大办,原因是钱的来路不正,江口警方随时可能过来找自己,搞得影响太大的话,难免会留有什么后遗症。
李长河也知道林国兵的底子不干净,为了女儿的未来能得到幸福,通过自己的关系,再送上厚礼,把林国兵这个人从地球上消失,重新办了一个户口,原先那个叫林国兵的人,已经在一次意外中死亡。
林国兵又拿出二十万,交给李长河,在村里的山地上开了一家砖瓦厂。是村办股份企业,由李家村几户势力较大的人家把持。
林国兵新户口名叫丛再来,寓意重头再来。他带着春香去了毗邻的春城,买了几个门面房,开了一家超市,因地理位置靠近火车站,生意一直都不错,还有砖厂的分红,小日子一直过得挺不错。
至于网吧,把股份转让给了杨洁,杨洁把老公吴健叫回来,一起经营网吧,后来在乡里建了新楼房,装修之后,把网吧搬进自己的新家里,虽说发不了大财,小日子过得却滋润的很。
十月分娩,春香生了一个七斤半的千金,林国兵乐的像个小孩,每天笑得嘴巴合不拢。
江口警方后来又派了专案组过来,小四没有逃过此劫,被抓到江口。
在追捕林国兵时,当地派出所出具了死亡证明,江口警方虽然怀疑其中有诈,也不好穷追不舍,毕竟他们在临江人生地不熟,没有当地警方的配合,想抓到嫌疑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既然有死亡证明,拿回去总能以另一个方式交差,甚至结案。
何国强因为殴打桂花的事,被迫离开梧桐镇,又偷偷潜回江口,因为除了江口,他根本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在江口老老实实呆了两三个月,见没有事发生,胆子又变肥了,两条胳膊上到处都是纹身,故意赤着上身到处招摇,以为很威风。
别看何国强在外头人五人六的,刚坐进审讯室便全身发抖,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很快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从八岁偷看女人洗澡的事统统都招了。
被判了九年,后来提前释放。
在梧桐镇跟人打牌的时候,时常劝人要走正道,否则进了牢房就死路一条。
西平经过明察暗访,对杨晓华的种种霸道作风有了充分了解。杨晓华平时对村民态度非常恶劣,一言不合就大骂出口,村民再顶嘴的话,耳刮子便扇了过来,据不完全统计,被杨晓华亲手打过的村民就多达十几人。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舒书记只得同意西平提出对杨晓华双开的决定,并勒令杨晓华把贪墨退耕还林的款项在规定的时间内上交,重新把钱补发给村民。
事情过后,舒福贵对西平很不满,多次到区里活动,要把西平赶出莲花乡。
功夫不负有心人,西平很快调离莲花乡,由莲花乡纪检书记调任为柳树镇副书记,主管镇里政工和政法工作。
舒福贵得知结果之后,气得三天没有胃口吃饭。本想着要整治西平一番,没想到反而推了他一把,让西平又向前迈了一小步。
金红逐渐不再热衷男女之事,整个心思都用在事业上,红又香网吧开了几家分店,生意都很红火。在身体特别需要时,西平又不在身边,便去做个全身护理,让男服务员用手段把自己身体里的不安分因素排泄出来。既解除了身体里的警报,又让自己全身得到有效的护理,可谓一举双得。
当然,如果男服务员长的特别帅,又懂风情,她也乐意接受一下别的服务,不过肯定要戴套子,因为她的身子,只有西平和廖信可以无缝连接。
张冬香还是那么喜欢玩,可能是玩的太疯狂的缘故,身体皮肤出现不同松弛的现象,她似乎意识到韶华将逝,找的伴侣更趋向年轻化,甚至不惜花钱包养小白脸,后来小白脸将她许多贵重物品洗劫一空,并把她的存款全部取走。张冬香经此一劫,方有醒悟,竟开始信佛,朝夕烧香拜佛,仿佛要以此赎前世放浪之罪。
刘香在六十九岁国庆节的晚上,安详睡去,第二天早上,西平见母亲迟迟没起床,心感诧异,进房里要叫醒母亲,哪知刘香已四肢冰冷,早已没有气息。
西平伤感良多,一时之间觉得万念俱灰,有看破红尘之念。打电话把丧事告诉了哥哥姐姐和小姨刘香,刘香又打电话把丧事告诉娘家,几个舅舅姨娘都从千里之外赶过来奔丧。下葬那天,西平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这个时候,他才悔悟,没有趁母亲在世的时候,多花时间好好陪陪母亲,如今天各一方,徒呼奈何。
西平记起母亲几年前上山问神的事,说母亲过不了七十岁,又说自己在三十六岁之前会发大财。
母亲的事已经应验,自己一个公职人员,却不知如何能发大财。
问神之事,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