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不要害怕,放松……好,我们穿防护服……”
老徐也起身在地上找防护服。
那些兹兹~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我哭着说:“亲爱的,对不起,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胆小了,不像个成年人,我……”
老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在地上找寻着。
“宝贝,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听我说……”
“不要说话,保持安静……嘘……”
我惊恐的拉着老徐的手。
我们两个静止了差不多一分钟时间。
感觉那种兹兹声~消失了。
我努力闭上眼倾听。
可是什么声音都没。
我小声地说:“你听,那种兹兹声~”
老徐紧紧的握着我的肩膀说:“别紧张,过来,到这边来,你先穿衣服,这件是你的。”
他把防护服递到我手里。
我迅速的钻进去,摸索着把所有的缝隙拉链、纽扣、绳子都统统的整好,面罩也戴的严严实实。
虽然帐篷里光线很暗。
但是我感觉此时的自己武装的像疫情期间的医护人员或者太空人。
我看到老徐慢慢的走到我刚才处的那个位置,用微弱的灯在来回照。
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把防护手套取下,塞进口袋。
我转到气床的一侧,拿起那两把枪。
兹兹~吱吱
我好像听到那声音来自浴室。
我扣动扳机,朝浴室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急急忙忙喊叫着往我们这边赶。
“宝贝,没事吧?”
老徐听到枪响冲过来。
我举着枪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扑进老徐怀里。
“柳柳,老徐……”
我听到姐姐她们在帐篷门口呼叫!
“姐,我们没事,别担心,刚才枪走火了……”
老徐说着放开我,去开帐篷的拉链。
姐姐她们陆续进来了。立刻帐篷里被灯光照的很亮堂。
我透着防护面罩看着发出兹兹声的地方,没有我心里想的那种东西。
只见浴室坏了,从浴室到帐篷打破了个洞。
我推开防护面罩,闻到一股火药的味道,再无其他。
大家看着我,都好惊讶!
姐姐说:“柳柳,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们了。”
姐夫说:“屋里暗的,怎么不把灯打开?”
表哥说:“算了,你俩今晚到车里睡吧。不要住在帐篷了,今晚我来守夜。”
姐夫临出帐篷时回头看了看我和老徐。
帐篷里一时间又恢复到我们两人。
我想抓狂。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我不敢坐那个气床。
“宝贝,你就是太紧张了。调整下自己的心态好吗?”
他蹲下紧紧的抱着我。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拿照明灯。”
我听到一阵翻动,接着帐篷里灯火通明。
我摘下防护面罩,紧紧的拉着老徐的手。
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帐篷里的一切,从四周到顶端。
好像一切都正常,并无异样!
难道是自己精神绷得太紧的缘故?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感觉自己没问题,回想这十年来发生的一切。
我觉得这次我依然没有想多。
我心里的不安不是来自心魔。
肯定有事要发生。
想到这里,我对老徐说:“你信我吗?”
“当然信啊,老徐无条件的信服我家宝贝。”
他说着开始作揖!
这表情好搞笑,但是我一点笑不出。
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男人的心理素质都比女人好。
女人都爱胡思乱想。
但是我感觉这次我的第六感没错。
我突然想到了一部恐怖片,里面的镜头在我大脑一闪而过。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既然信我,就立刻马上收拾东西,上车,离开这里,我感觉有大事发生。”我一口气不停地说着,手一直在忙碌着整理东西。
“嗯,好,我听神算子的,收拾东西,哈哈……”
老徐也过来开始装东西,笔记本、毛巾、衣服……
“你先别整理东西,立刻把你的防护服穿好……”
我说着,从他手里夺过无线吹风机。
“哎……这个浴室花了我几千大洋,贵妃就用了一次,我还没当唐明皇呢,浴室可报废了……”
“别贫嘴,赶快穿……”
“好,听老婆大人的,我穿……”
老徐在麻利的穿着防护服。
我在不停的整理着东西,一刻不敢耽误。
我把帐篷里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
“老婆,看看,帅不?”
老徐接过我手里的大行李箱说。
我看了他一眼。
说心里话,老徐穿这套防护服,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有种特种兵拿着冲锋枪上战场的味道!
还略带黑道上的色调。
可能是他的衣服是黑色的缘故吧!
“大祸临头了,还耍酷,南方人果然爱玩刺激!”
“嗯,老婆真香……”
老徐说着就拉起行李箱出去了。
我急忙拿了照明灯跟上。
我默默地取下防护面罩闻了一下。
是有股香味儿。
我边走边想,到底是什么香味儿呢?
雪花秀的味道?
不对,雪花秀是人参味儿的。
洗发水的味道?
也不像,因为我用的都是姐姐公司的洗发水。
公司主打洗护,几乎都是阿玛尼香水味!
况且我今晚洗澡用的根本不是这款香型。
“宝贝,你快点。”
老徐在前面叫我。
我打开面罩又仔细闻了下,好像那股香味儿没有了。
或者是变淡了。
由于狂风的原因吹散了?闻不到了?
我在大脑里不断百度搜索着。
我回头看那个帐篷。
我有种想返回去闻那种香味儿的冲动。
“宝贝,你快点吧,冷不冷?”
老徐放好东西,过来接我。
“亲爱的,走,我们回帐篷取东西。”
我拉着他往帐篷那个方向走。
其实根本不是取东西,我是想让他和我一起过去,我想再次确认那股香型。
“去取什么?你说,我去,你到车里等我。”
老徐说着就往帐篷走,我急忙跟着。
离帐篷差不多一米左右时,我又闻到了那股香味。
“我肚子疼……”我立刻蹲下捂肚子。
“怎么了?”
老徐停止了脚步。
“我突然肚子疼,我们回车里,车上有药。”
我拉着他的手飞快的朝车子方向跑。
“宝贝,你慢点,肚子疼还跑那么快?”
老徐一直唠叨着。
我冲进车里,来回寻找笔记本。
“你干嘛呢?找什么?药你放哪里了?”
老徐在主驾座一直在问我。
其实我不是肚子疼,我是害怕老徐走进那顶帐篷被蛇包围。
我不能失去他。
甚至是不能再失去这里的任何人。
我猜测,就在那顶帐篷的背后有大量的蛇在聚集着。
“亲爱的,你不要问了,你赶快去收那两个帐篷,我们那个帐篷你千万不要过去,舍弃了。立刻去通知表哥他们,整理东西,上车,走人……”
我一口气像倒豆子似的说着。
老徐在那一动不动。
“笔记本呢,赶快打开,想办法联网,查资料,快……”
我惊慌失措的说着!
“宝贝,到底怎么了?”
“蛇,蛇,这里有蛇……你快去通知大家……赶快……收帐篷……”
“好,我听宝贝的,你安静,放松……等我……”
我看着老徐下了车。
我一口气灌下车上的那瓶矿泉水。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着,兹兹声、有香味儿……
“柳柳,到底怎么了?”
表哥他们过来了。
我看姐姐慌慌张张的在整理防护服。
我知道姐姐也怕蛇,而且特别怕。
我不敢多做解释。
“姐,没事,赶快收拾东西吧,离开这里,可能有地震!”
“地震?”
姐夫诧异的看着我。
“柳柳,你从哪里看出这里要有地震?”
表哥也开始质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说。
现在到处连不上网。
这么怪癖的爬行动物,很少有人了解过。
我说出来大家会信吗?
我不敢说,我害怕大家都怀疑我是惊吓过度,胡言乱语。
我深呼吸说:“大家不要问了,听我的没错,不走可以,但是至少把必用品,重要的装备赶快放车上,全体待在车里锁好门。赶快!”
我急急忙忙说着。
姐夫说:“大家不要惊慌,我也觉得这里不安全,不管到底有没有地震,我们都提高警惕,赶快收拾东西。换个地方也行。现在胡教授已亡。刘伟会在路上接应我们。速度整理吧。”
姐夫说完就去帐篷整理东西。
表哥、姐姐都在迅速的整理东西。
老徐已经整理好了一个帐篷。
我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往车上装东西。
我也赶紧下车帮忙。
“宝贝,太冷了,会咳嗽的,你待在车上吧,我来整理。”
老徐在不断的整理东西。
“亲爱的,你怕吗?”
我问老徐。
“呵呵,我现在除了害怕宝贝不要我,我什么都不怕!”
他在嬉皮笑脸的说着。
我突然也笑了,我也感觉自己太紧张了。
是啊,别人都不怕死,就我怕?
其实说到死,我也不怕,我恐慌的是死亡的过程。
被蛇慢慢缠死或者咬死的那种疼痛感!
疼痛感过后就是血流不止、大脑缺氧、休克、惊厥,最后窒息。
一瞬间我想到在解剖课做实验时老师讲述的那段过程。
被蛇袭击后出现的麻木感!
“宝贝,我感觉有必要把食物和装备分开,每辆车都带些,以防万一!”
老徐认真的在说着,整理东西的手始终没有停过。
“嗯,对,南方人果然聪明!东西分开。”
我说着就抱起一箱吃的往我们车上放。
姐姐她们很快都整理好了。
老徐说:“现在我们是五个人四辆车。我和柳柳一辆,你们三个一人一辆。我刚看过地图,顺着旁边的河一直走,到达下个渡口。到时候我们看看能不能搭条船离开这里。”
“嗯,不错,我也看过地图,也有打算走这条路线。”
姐夫扶了扶眼镜说。
我看大家心中都这么有计划,我顿时不害怕了。
“既然都这么有计划,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准备把我心中所想告诉大家。
大家听到我开口,目光都投向我。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我盯着老徐看。
这时都取下防御面罩用鼻子努力的嗅着。
“嗯,是有一股香味,特别轻。”
表哥第一个开口。
“我感觉有点像一种动物发出的味道,好像以前游山玩水时见到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表哥说着直直的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是想听听我的想法。
于是我开口说:“蛇,是香蛇发出的味道。”
姐姐一听有蛇,吓得紧紧抓着姐夫的胳膊。
她的恐惧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看着姐夫说:“香蛇一般生活在圭亚那的邦可那村,通常以成群密集活动。无毒,身体的香液可以防虫防蚊,身体盘起来形成花斑。特别漂亮,所以这种蛇堪称蛇界的伪装者。”
表哥说:“嗯,没错,就是香蛇。之所以香味儿轻是因为数量少的原因,等香味儿重就麻烦了,我们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是的,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无人区,很可能多年前是邦可那村。”
我说着拉起老徐的手。
老徐紧紧的搂着我。
我感觉一阵阵香味儿随着寒风飘过来。
就是从我们住的那个帐篷方向。
“大家不要耽误时间,立刻上车,出发。”
姐夫说着也上了车。
天特别黑,风好大。
寒风摩擦着防护服呼啸而过!
我有种站不稳的感觉。
“宝贝,赶快上车吧。”
我看到老徐已经发动了车。
我迅速上车。
车子在夜色下顺着那条长长的河流驶去。
透着窗玻璃,我看到那顶帐篷不断的在晃动。
很快帐篷被大量的蛇覆盖了。
密密麻麻的蛇晃动着身子匍匐了一地,蛇身稍微微微发黄光。
可能由于数量多的原因,所以从远处看那种黄,就像演唱会时大量人摇动黄色夜光棒的感觉。
我吓得呼吸不上来,转过头不敢看。
我害怕蛇群追上来,所以又忍不住时不时的偷偷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