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寻端坐在郭记的大堂内,几个伙计和客人把他围在中间,北方客栈那老喷子也站在桌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
狐狸以为他又惹了什么麻烦,急忙拨开众人往里面看,等她看清楚时才明白怎么回事。
只见桌上摆着数十条一指来长的卤猪直肠,郭寻用筷子一条条夹起来在鼻子面前一晃道:“河南猪”!然后把直肠塞进嘴里吃了,依次重复相同的动作:陕西猪,云南猪,东北猪,江西猪,甘肃猪。。。
“错”。忽然一个胖小老头打断他道:“这条不是甘肃猪,是四川猪”。
郭寻半边眉毛一挑道:“看来你们被忽悠了啊,这绝对是四川猪,看不到直肠里还有没消化干净的花椒么?你们都没洗干净就卤了,甘肃猪哪有花椒?你再看看这直肠里是不是隐约有108张麻将”?
那小老头一看果然在直肠的褶里有一颗花椒,果然直肠壁上依稀可以辨出交叠在一起的麻将的万字条子筒子,问道:“这说明什么”?
郭寻坏坏地笑道:“说明这猪会打麻将还会出老千,它每次偷牌都吞下去,麻将又消化不了,久而久之就印在了肠子上,你再看看这些麻将印子没有风张也没有花张,不是四川麻将是什么”?
胖小老头气的直跳脚:“妈的卡八条骗老子,还纳闷怎么叫卡八条呢,肯定是打麻将经常卡八条,甘肃话也说的带点麻辣味,早该想到他就是四川人,我说怎么这批猪总是被人退货呢,个逼犊子,老子咒他打麻将把把卡八条”。
那老喷子一直在边上看着没说话此时忽然一把拉住郭寻的手道:“高人快帮帮我,我从小没爹没妈,流落到这大西北,你闻闻我是哪里的人”!
说着他一下跳到桌上,背对着郭寻脱了裤子撅着屁股就往他鼻子上凑:“肛门离直肠近,快,闻一下”。
一瞬间只觉得一股臭气冲天而起,众人被熏得四散逃窜,郭寻往后跌倒口吐白沫。
狐狸急忙上前将他拉起关切道:“怎么了”?
郭寻勉强吐出几个字道:“这陈年老肛有毒”。
狐狸瞟了老喷子一眼忽然愣住了,那肛门口那一圈分明是。。。
老喷子从桌上跳下一把抓住郭寻道:“快告诉我我是哪人”?
郭寻摇摇头道:“你是外国人”。
老喷子追问道:“真的啊?,我就觉得我跟这里人都不一样,我听到笛声就想跳舞,看到面粉就想做飞饼,遇到毒蛇就想去抓,吃饭不喜欢筷子就喜欢用手,就不吃牛肉,原来我是外国人,我究竟是哪国人”?
郭寻道:“你估计是唐僧取经时带回来的”。
老喷子道:“瞎屌扯,唐僧取经都过了大几百年了”?
郭寻道:“也差不多啊,你估计也大几百岁了吧”!
老喷子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多大了”。
郭寻道:“那不就对了,年纪太大了,日子都过忘了。没有几百岁能达到这效果吗”。
老喷子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我是天竺人”。
我是天竺人,他默念了好几遍突然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狐狸道:“你扯淡的吧”?
郭寻笑道:“不扯他能走吗?那陈年老肛毒性多大你不知道吗”?其实他也是想到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天竺的舞蛇人,觉得他们有点像所以就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老喷子真的信了。
狐狸忽然叫道:“毒,他那肛有毒”!
郭寻道:“没毒我能吐么”?
狐狸道:“不是,他那肛门的症状跟望北亭那些中毒的人一模一样”。
郭寻道:“那里还不追过去问问”?
狐狸急忙奔了出去。
等她追到北方客栈门口时只见一匹健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路烟尘。
马上的那个人分明是老喷子。
北方客栈的伙计都看傻眼了,狐狸忙问了怎么回事老喷子从郭记一回来立马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说要去寻找故乡连客栈都不要了,骑着马就跑了。
狐狸看着远处渐渐消散的烟尘一脸茫然。
郭记笑道:“傻娘们,傻不楞吨的”!
他自己倒找了张桌子坐下,吆喝着伙计弄半条猪腿来吃。
之前那胖小老头又走过来满脸堆笑:“嘿嘿,嘿嘿,嘿嘿”。
郭寻道:“你傻乐什么啊?快上只猪来吃啊”?
胖小老头道:“猪有的是,想吃多少都可以,咱们做个交易怎样”?
郭寻忽然两边的眉毛同时挑起道:“你跟我做交易啊?你又憋什么坏水了吧?看你小不拉几的但估计花头精大呢”?
胖小老头道:“瞧你这话说的,在高手面前我从来不耍花招,没意思。大家都是高手,谁一抬屁股就知道对方会拉什么屎”。
郭寻道:“那你想跟我交易什么”?
胖老头嘿嘿笑道:“你看你穷的卵子搭凳子,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跟我交易的”?
郭寻道:“是你想跟我交易,我上哪知道你看上我身上啥了?不过你说话也别这么直接嘛,穷是穷了点,给点面子嘛”?
胖小老头道:“我老郭家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实在,没办法,一辈子没学会拐弯抹角”!
郭寻道:“那你究竟想交易什么啊”?
胖老头道:“你觉得我这店里的猪好不好吃”?
郭寻道:“说实话么”?
胖老头道:“我老郭家人从来不喜欢听假话,不过上一个说不好吃的人现在还在北仙医馆躺着的,算算日子也快三十年了”。
郭寻道:“其实我也是郭家的人,老郭家的人就是实在,说实话那是真好吃。”!
胖老头道:“那巧了。本家啊。你想不想免费吃随便吃我这里的猪”?
郭寻道:“你会那么好”?
胖老头道:“我给你开个金卡特权,无论你什么时候来随便你吃,吃多少都免费。但你得教我一样本事”。
在他看来郭寻一身中原人打扮,又瘦不拉几的,估计一年也不会来几次,也吃不了多少。
郭寻道:“我能教你啥啊”。
胖老头道:“你那闻肠辩猪的本事对我的生意来说挺有用的,将来开分店必然用得上,你教我好不好”?
郭寻咧着半边嘴角坏坏地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那入门功夫,小事情,不过你得先让我吃饱,然后再回答我几个问题。但是我这个人呢,其实也不怎么能吃,如果有点小酒呢就喜欢多说话,喝上头了连身上几根毛,长在哪里,有多长说不定我都告诉你了”。
胖老头兴奋的一蹦三尺,对着后厨喊道:“快上猪,快,把我那陈年老酒也拿来,要快,快让他吃饱”!
郭寻道:“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胖老头道:“有屁赶紧放,一股脑全放出来,别墨迹”。
郭寻道:“你这烤香猪能保鲜多久,我想带点回江南怕坏了”。
胖老头哈哈大笑道:“那不跟你吹,只要涂上我特制的料,就算你死了烂了它也不会坏”!
郭寻道:“你这个料这么神奇岂不是很珍贵”?
胖老头道:“一分钱一分货么,办个金牌会员一次充五百两银子免费送一年的料”!
郭寻道:“你现在有几个会员了?估计都是些容易被忽悠没有什么江湖见识的人吧”。
胖老头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做生意讲究童叟无欺,我这的会员那不跟你吹,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像近的西北几大镖局几大门派就不说了,像附近的司马震天雷那种级别的都是小角色,你别看他最近风光,在我这会员里都不算啥,远了什么京城的高官政要,汪尚书啦李总管啦,江南的富商贵贾白百万啦,甄有钱啦都是”。
郭寻道:“要说姓郭的就是会吹牛逼,四海八荒我都没服过谁,直到今天遇见你”!
胖老头哈哈大笑,此时门外忽然大队人马闪过,一阵烟尘杀向北方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