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劲已消,尘埃终于落定。
借着那阵烟尘狐狸的马车已经跑出了好远!
刚才那个屁让郭寻想起了开大少,不过刚才那小子是单音,开大少是串烧,但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单音爆发力真的很强,开大少都未必是对手。
天上的云层在快速聚拢,厚重的仿佛随时都要塌下来,看来一场大雨随时都会落下来。
狐狸看了看天道:“今晚估计要淋雨了”。
郭寻躺在马车里懒懒地道:“往西南再跑几里路绕过那片山头应该有一间武庙”。
狐狸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座武庙”?
郭寻道:“我不知道啊”。
狐狸道:“你不知道你就敢瞎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武庙”?
郭寻道:“既然是瞎扯有什么不敢的,还犯法啊”?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狐狸还是一转缰绳,马车拐了个弯往西南而去。
狐狸忽然一把拽起郭寻道:“你特么的躺着爽的,让老娘赶车,起来让老娘休息会,你来赶车”。
郭寻极不情愿地坐到前面,狐狸得意地钻进马车里休息。
郭寻忽然挑挑眉毛坏坏地笑道:“你确定让我赶车吗”?
狐狸道:“怎么,你还不乐意啊”?
郭寻道:“那你最好把嘴闭紧”。
狐狸道:“老娘说你几句你还有情绪了是不”?
郭寻道:“我是怕你喷我一身”。
他把马鞭一抖,嘴里啊呀咦咦的不知在唱些什么,那马瞬间撒开了蹄子一路狂奔,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几个档次,马车仿佛飞起来一般,郭寻的身子也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起伏,狐狸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车厢里颠来倒去,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来。
跑了一阵马车忽然停了,郭寻盯着左侧一个小土坡看得出神。
狐狸哇的一声却没吐出来,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道:“你看什么”?
郭寻道:“这地方什么时候被人挖出来那么大个坑?莫不是寻到古墓了”?
狐狸看了一眼道:“看那土的颜色就不像是有古墓”。
郭寻道:“嗯,估计是谁恶作剧想挖个陷马坑害人”。
狐狸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变得很厚重:“走吧,就快下大雨了”。
郭寻一催马,马车又飞驰起来,狐狸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盏茶功夫马车已经越过了那片山峦,不远处果然有一间小庙。
郭寻一带缰绳马车稳稳地停在庙门口,郭寻一跃而起,同时间背后哇地一声,狐狸终于吐了出来,幸好郭寻闪的快,否则真要被吐一身。
郭寻道:“跑得稍微快点就受不了了”?
狐狸趴在马车边缘吐了好久才缓过来:“你是跑得太快么,你是飞的太低”!
郭寻哈哈大笑,已经走进了庙里。
与此同时庙里也传来打斗声。
狐狸瞬间机警起来,三两步奔到庙门口,一跃而起轻轻落在墙头上,只见院子里正三打一,三个拿短刀的汉子围住一个拿长刀的汉子打得难解难分,郭寻正悠闲地坐在放生池边的一块石头上为那拿长刀的汉子助威。
加油加油!打他!
狐狸不认得他人但认识他手里的刀,刀身狭直,刀柄偏长,刃口锋利,分明是军队里用的刀。
另外三个人手里的刀的其实也不是很短,只是相比之下显得短了些。
那拿长刀的汉子以一敌三完全不落下风,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郭寻坐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指手画脚,似乎影响了那三个短刀汉子的阵型,一人突然抽出身来照着郭寻就劈过来,郭寻吓得一个跟头翻进了放生池里,还好水不深,郭寻游到水池中间站着。
那汉子站在池边破口骂道:“你个逼犊子给老子上来,看老子不削烂你那张破嘴”?
郭寻道:“吹牛逼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下来啊”?
那汉子道:“你上来让老子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郭寻道:“你让我上去我就上去啊,我就不上去,有本事你就下来”。
那汉子俯下身来试了试水道:“好,你不上来,老子就看看你有多经冻”。那汉子竟然坐在了郭寻之前坐的那块石头上。
这个时节本来天就冷,水里更是寒冷刺骨,郭寻其实已经冻得直哆嗦,但是又不敢爬上去,只好忍着。
狐狸看着他心里一阵痛快,故意不动。
另外两个汉子里又有一个骂道:“娘的,他倒好跑去休息了,咱们在这里拼命,都快顶不住啦”。忽然他也抽身跳了出来,拿那长刀的汉子一瞬间得势一掌拍在剩下的那个汉子胸口,直接把他震出了庙门外,跌落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坐在池边的汉子于是又起身抽刀朝那拿长刀的汉子砍了过去,嘴里还骂道:“老子不发威你当我六扇门都是吃素的”。
狐狸一听六扇门不禁一楞,这几个人是哪个部门的?好像都没见过么?
她从墙上跳下,落在那个还趴在外面的汉子身边道:“六扇门的”?
那汉子挣扎着握着手里的刀说不出话来,狐狸道:“六扇门的不认识老娘吗”?
那汉子听她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到自己的腰间指指自己的裤子。
狐狸道:“那不是工装”!
那汉子憋了好半天终于艰难吐出两个字道:“腰牌”。
狐狸并没有看见他的腰牌,于是问道:“在哪里”?
那汉子吃力道:“裤裆里”。
狐狸伸手就去掏,那汉子吓得想喊喊不出。
狐狸看他表情道:“公门中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害怕老娘吃你豆腐啊”?果然摸出一块腰牌,原来是西北分部的便衣,这人叫黄一般。
狐狸一指院子里拿长刀的汉子问道:“那个人是谁”?
黄一般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天王炸”。
狐狸道:“斗地主呢”?
黄一般道:“人家是大王”。
狐疑往里面一看剩下两个人被那叫天王炸的汉子一顿猛揍打得满地找牙,一人甚至都被打哭了。
郭寻已经爬起来坐在生了一堆火边烤着火边为天王炸助威。
狐狸摇摇头走了进去。
天王炸见她带有杀气于是道:“老子不打女人,快走”。
狐狸道:“你叫天王炸”?
天王炸道:“小名而已,不值一提”。
狐狸道:“那你大名叫什么”?
天王炸道:“原子弹”!
狐狸道:“起这么牛气的名字不怕出门被打吗”?
天王炸道:“不怕被揍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狐狸道:“你用的不是普通的刀,你是军队里的人”?
天王炸道:“五百年前的取经的破事不值一提,你又是谁”?
狐狸道:“你犯了什么事”?
天王炸道:“你唧唧歪歪的到底是哪根葱啊?以为长的漂亮就可以多管闲事么?再不走老子可要破例了啊”?
狐狸道:“本来咱们素不相识,你跟我也没啥关系,但恰好我跟这几位是一个部门的,所以就没办法了”?
天王炸道:“哦,原来是个凯子,要是没什么厉害的手段的话还是趁早回去生孩子,别被老子打的你叫老子”?
狐狸道:“我就喜欢斗地主,而且我斗地主的时候就算你有天王炸也赢不了”。
话刚说完只见她的袖口疾风一动,两道寒光闪过,峨嵋刺照着天王炸的门面刺去,天王炸抽刀来挡,狐狸身形灵动,进退自如,围着天王炸转圈寻找破绽,攻则凌厉,退则迅捷,郭寻此时才明白他为什么叫狐狸。
天王炸纵然刀法精湛却苦于速度比狐狸慢一拍,跟着她绕圈子渐渐有些急躁,也有些头晕。
突然刺啦一声,天王炸的一条袖子被狐狸手里的峨嵋刺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留下,狐狸却忽然愣住了。
他的手臂上那个苍蝇那般大的苍鹰纹身好熟悉。
就在这一瞬间天王炸忽然荡开一招越过墙头逃之夭夭。
郭寻看着狐狸没有说话,此时天上的云层忽然漏了,大雨倾盆而下。
狐狸扶着那几个汉子走进了庙里。
大殿中央挂着一块牌匾,写着太公在此四个大字,上面的漆已经剥落殆尽,看来是有年头了。正中央供奉的应该是武成王姜太公了,边上一人是留侯张良。
两边分列两排十人就是武庙十哲,东侧西向:管仲、孙武、乐毅、诸葛亮、李勣。西侧东向:白起、范蠡、韩信、李靖、郭子仪。几乎所有的泥像上都积满了灰尘,色彩也都黯淡无光,唯独武安君的塑像光亮如新,似乎这些年来祭拜他的人不少。
狐狸仔细打量了一番,没什么异常,于是几个人在庙里安顿下来。
郭寻生起了火就不知所踪,狐狸跟那几个捕快聊了起来。
他们仨一个叫黄一般,一个叫卢二两,一个叫皮三斤,是六扇门西北分部的兼职,没有正规编制。狐狸听听他们这名字估计转正是没戏了。
原来他们跟上官下马威一起去陕西查案,一路从陕西追到这里,兵部尚书欧阳老放冲才告老还乡回到汉中,欧阳家就被灭门,天王炸就是主谋之一,上官下马威去追别的案犯,他们三个本想找个逃得最快的小瘪三捏一下,谁知被人家一路引到这里才发现人家可不是小瘪三,而是天王炸。
狐狸明白了缘由,坐在一边回想着这一路的事。
她想起来他刚才看到天王炸手上的那个熟悉的纹身,
那是北王府机密部队的。
正思考间郭寻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条小鱼。
“你从哪抓来的”?狐狸道。
还没等郭寻开口皮三斤忽然冲上去想揍他,狐狸急忙拉住道:“他也是同事”。
皮三斤道:“妈的那有同事帮敌人的”?
郭寻道:“不打不相识,下次你就认识我了”。
皮三斤愤怒地坐下。
郭寻道:“这破庙荒废了,鱼也绝种了,好不容易抓到这两条鼻屎大的鱼”。
他把鱼放火上烤,片刻之后香味已经在大殿里弥漫。
黄一般他们馋的口水直流。
郭寻扯下一块放嘴里尝了下,熟了。于是把一整条从火中拿起来嘎巴嘎巴啃起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也未免太不客气了吧?
皮三斤道:“你特么的也给哥几个分点啊,吃独食香吗”?
郭寻点点头:“香”。
狐狸道:“想吃还是自己去抓吧,指望他分给你们吃除非这雨从地上往天上倒着下,他都是抠进屁眼里的人”。
皮三斤还不信,正欲伸手去抢火堆上的另一条鱼,却被郭寻光速般的手抢了过去咔咔几下那鱼就只剩下一根赤裸裸的骨头。
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这次是彻底服了:“妈的有这身手刚才却不帮忙”。
郭寻坏坏一笑也不理他。
没办法他们只好自己冒雨出去抓。
狐狸却坐在原地没有动。
郭寻道:“你不饿吗”?
狐狸道:“你看呢”?
郭寻道:“估计是不饿”。
狐狸叹了口气道:“哎,带了一头不懂怜香惜玉的猪出来”。
郭寻道:“猪呢?烤来吃啊”?
狐狸一脚踢了过去,郭寻下意识地闪开。
狐狸坐在火堆旁若有所失。
郭寻看着外面放生池里的那三个人道:“依你看以他们的本事能从汉中追着天王炸追到这里”?
狐狸道:“你怎么看”?
郭寻道:“不可能”。
狐狸道:“何以见得”?
郭寻道:“他们根本不是天王炸的对手,要么就是天王炸故意因他们来这里的,要么就是。。。”。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人道:“你说对了,就是故意引他们来喂老表的”。
循着声音往外看去只见放生池里突然出现一道硕大的黑影,那三个捕快惨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