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老鸨再次晕倒在地,另一头,侍女带着许诗诗就要赶到。
二人穿过长廊,却见廊内有好些人,都是些好事的公子哥。
“怎么回事?”许诗诗停下脚步。
侍女也不知,她走上前去询问:“这里是什么情况?”
“听说有人受伤了,好多郎中在里面呢,不知道是什么人物?”一人说道。
“肯定是哪个达官贵人。”另一人附和。
“听说七皇子喜爱狎妓,里面莫不是他?”先前那人说道,面露猥琐之色,不知想到了什么。
“别瞎说。七皇子可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怎会在这里?小心祸从口出。”边上一壮汉说道,此人正是裘文。
那人不服,扭头想要和裘文争论,却见自己身边站着个侍女,原来刚刚是她在问话。他心有所感,看向侍女身后,那里站着个少女,白衣胜雪,美若天仙。
“啊!是许诗诗。”他惊喜道。
这一嗓子把好多看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许诗诗!”
“真的是许诗诗啊。”
“诗诗姑娘,你我此生无缘,今日你来了,我们定要好好叙叙。”突然有一人叫嚷道。
平日里不会有人如此嚣张大胆,但此刻雁秋出了事,这人见色起意,想趁机浑水摸鱼。
“这里没有别人,大家快上。诗诗姑娘就在前面。”
他鼓动人群,不知谁向前迈出了一步,紧接着大家都朝许诗诗奔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
“诗诗姑娘,在下前来护驾。”
“滚犊子。谁不知道你的歪心思呢!诗诗姑娘,我才是真心的!”
一时见,这些人乱作一团,都互相牵制着。
“这样下去,谁都讨不了好,大家一起上!”先头那人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侍女见势不妙,四下张望,看守的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只好带着许诗诗往回跑。
“冲,冲去内院!”不知谁喊了一句,那群人一下子激动地往里面奔去。
突然,一中年人出现,挡在了他们面前。这人正是在厢房内,与那三人竞价的男人。
他挡在了路中间,说道:“外面来了官兵。”
“什么?”
“怎么可能?骗人的吧。”
“是不是骗人,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话音一落,这群人便听着外面喧嚷起来:
“怎么会有官兵?”
“干嘛抓我啊,天啊,我什么事都没犯。”
中年人见这些人面色犹豫,不由提醒道:“赶紧走吧。”
“怕什么?老子逛妓院犯法了吗?”一个刺头说道,刚刚就是他率先提出要进内院的。
“这里可是雁秋。”中年人意味深长,示意他们看向自己身后,那群官兵已经进来了。
“跑。”不知谁说了一句,而后这群人一哄而散,中年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侍女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许诗诗,关切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许诗诗笑着摇摇头。
“咦?”侍女正上下打量着许诗诗,看她有没有受伤,突然叫道,“姑娘,你头上的簪子怎么不在了?”
许诗诗面露惊慌,连忙四处看去。
“该不是刚刚跑得太快,掉地上了吧?”侍女也仔细地找了起来。
长廊里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找到了。”只见许诗诗说着,弯着身子从边上的花盆里拿出一根银簪。
簪子怎么丢到了那儿?
侍女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姑娘,奴婢帮你插回去吧。”
“不了,免得又丢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去不去那里呢?”许诗诗问道,看向长廊尽头。
那些人散开后,她们就见着一些官兵进去,然后又出来往外院走,现在只有十来个护卫站在门口。
“奴婢去问问。”侍女说道,“姑娘稍等。”
许诗诗点头,待人走后,她才看向手里的银簪,熟悉的样式。接着,她又从长袖里掏出了一枚,两相比较:“一模一样啊。”
簪子并没有丢,只是她趁机藏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捡到的银簪放入袖兜,而后将原来的簪子扔到了花丛里。
“他会瞧见的。”她想。
侍女前往厢房,但刚走几步,便见着一白衣公子出来,她连忙退后行礼,紧接着一群护卫又簇拥着什么人离开。
此时的厢房内。
小九把剩余银票揣好,对着昏厥的老鸨一本正经道:
“如果你不要的话,这姑娘只能留待明年了哦。要知道这女子是过一年,老一岁。不知那时候会不会有这么好的价钱?”
这话是他从裘叔那里听来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原本倒在地上的老鸨,听到这话又慢悠悠地转醒。
她心中愤怒,摆明着欺负人啊?
这小孩身后是谁,她是知道的,刚刚就是那白衣男人带着他进来。她也知道那白衣人是万花宫宫主,身后的势力庞大,并不好得罪。
她按捺不住气愤,想着:往日里一直听说这人慷慨,今日一见才知是个铁算盘!
“事出突然,容妾身问问再答复你。”老鸨说着就要离开,却碰见先前的侍女回来了。
“妈妈,诗诗姑娘来了。”侍女道。
“让她回去。”老鸨面色难看。
侍女不解,但依旧回道“是”。
“等等,沐夫人在哪儿?”老鸨问道。
“刚去的时候,见着夫人正往石榴姑娘的房里走呢。”侍女回道。
“小友稍等片刻。妾身去去就回。”老鸨说完便跟着侍女离开了,也没想给他换个房间。
小九毫不在意。他临时起意换个价钱,从老鸨反应看,这事情还真有些机会。
他暗想:如果这事成了,自己就赚了九万五,飘飘姐知道的话,指不定怎么夸呢!
虽说这钱是三叔的,但他从没想过要还回去。在他看来,三叔跟那些人一样,脑子有毛病,买东西喜欢越贵越好,若知道自己帮他省了钱,指不定要怎么责备呢!
花三不知道小九竟想出了这等主意,他正抱着世子往外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呼喊着:“三公子,等等我。三公子,等等我。”
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裘文。只见他身上汗涔涔的,衣衫也乱糟糟的,像是和什么人乱斗了一场。
裘文走近,见花三抱着个男人,惊讶道:“三公子,这是什么情况?”
“病人。”花三语气简洁。
裘文问道:“不知三公子现要去往何处?”
花三蹙眉,事情有些突然,他倒没准备。
裘文见此,立马热情地说道:“三公子若不嫌弃,不如来我家吧,我家就在这附近。”
花三迟疑:“不会惊扰到府上吧?”
“哪里的话,三公子的事就是裘某人的事。”裘文笑道,“况且那地方就我一个人住,府里有几个下人,还可以帮忙照看病人。”
“好,那花某却之不恭了。”花三微笑。
裘文立即出门安排,虽说他家在雁秋附近,但现在多了个病人,出行不便,他便想着找辆马车。
往常雁秋外都围着好些马车,但今天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裘文正纳闷,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原来是七皇子正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些护卫守在两侧,为首的一人见了他,微微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