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淮河边发现男尸的消息,叶三和古月一路小跑,临走还没忘记带上白鸽儿,将老妇交给地方衙役收押看管。
等来到河边时,已经有几个衙役看守在那里,叶三和古月上前勘察,果然见到一具男尸。
男尸身上穿着布衣,面目因为泡水已经腐胀起来,辨不清本来的样子了。
古月向白鸽儿挥了挥手,让她靠近看看,白鸽才嘚嘚嗖嗖的一步一步的挪过来。
等到了近前一看,吓得慌忙的跳着跑开了,嘴里还“啊啊”的直叫唤。
白鸽儿害怕的躲在远远的地方直哆嗦,等一会,看她缓了过来,古月上前问她:“怎么样,是沈狗儿吗?”
“脸泡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还认得出来”
“再想想,沈狗儿有什么身体上的特征,纹身,疤痕,胎记都想想。”
“没有,这些都没有”
听完,叶三与古月看了下彼此,都显得很无奈。
“倒是有一样,沈狗儿爱吃槟榔,满口牙都黑了!”白鸽儿突然说道。
“我看看!”叶三走到尸体前,扒开尸体的嘴唇,果然里面一口黑黄的牙齿,是长期吃槟榔才会有的。
又看了一会尸体的其他部分,叶三起身走到古月面前,说:“应该没错了,是沈狗儿!”
古月看叶三看了有一会儿,便问道:“还看出什么了?”
叶三走到古月身旁,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毙命伤是胸口心脏处两指宽的刀口,干净利落,快且准,是高手!”
“你还会看这个?”
“我师父当衙役前是个仵作,老头子教了我不少东西。”
古月听完点了点头,向四周看守的衙役摆了摆手:“尸体抬回你们县衙,让沈家人来认尸。”
“是!”几个衙役答应着。
“这个呢?”叶三指着一旁的白鸽儿问古月。
“放她回去,还有那个老妇人,不得乱跑,随时候着,否则抓回来下狱!”
“是是是,谢谢大人,小女子不干!”白鸽儿听完,一连忙的答应着,生怕晚了,古月换了主意……
回到秦淮河边的河房后,白鸽儿感到又困又累又怕,心想这沈狗儿死鬼真是晦气,扰了老娘的生意,知道官府来找,不管真假,以前那些客人可能都不会来了。
正这样想着,老妇人也被从府衙放了回来,俩人一见面就抱着哭了起来,没想这下吃了官司,沈狗儿得死不得算在她们头上啊。
俩人正鼻涕眼泪的哭着,却不知道,一个人已经冷冷的站在那里,盯着她们看了很久了……
大雪封门家家户户,街市地面上结了冰。叶三正和古月在莲台里的家中包冻饺子,镇抚司的通传却拍响了门:“古千户!古大人!”
叶三麻溜的去来了门,“来了,来了!谁呀这是,叫得这么急!哟,这不小李么,快,里面请!”
小李通传上气不接下气:“别请了,你们前两天抓得那一老一小两个风尘女,干嘛给放回家去啊,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
“俩人都死了!”
叶三和古月被叫到镇抚司府衙,被指挥使一顿臭骂,俩人知道这次大意了,也低估了背后的人的杀意,结果让可能知道沈狗儿死亡有关线索的两个关键人物——白鸽儿和老妇人就这么被人杀了。
叶三从仵作那里回到家中,看到古月手里拿着那支珠钗正在发呆。
“想什么呢?”
“沈狗的不义之财有多少,怎么来的,跟三条人命是否有关系。”
“有两个消息”
“有用嘛?”
“有哇!”
“说来听听!”
“白鸽儿和那老妇人也都是一下毙命,两指宽的刀口,干净利落,快准狠,和沈狗儿一模一样。”
“同一个人干的!”
“没错。”
“那还有一个消息呢?”
“沈狗儿家里人来了,说他也是异能人!”
“镇抚司档案里可没有他的记录……新觉醒的?”
“是,大概一个月前!”
“那不就跟白鸽儿说的一样,沈狗儿也是在一个月前得了笔不义之财……什么异能”
“他家人说,沈狗儿可在触碰别人身体后,让人昏睡!”
“这异能有什么用,临阵对敌,但凡高手不会让你近身……”
“哈哈,倒可以在市集摆摊卖艺,或者,看上了谁家孩子,碰了一下直接抱走,拐卖掉……”
说到这里,俩人异口同声:“拐卖!”
“那沈狗儿拐的是妇女还是孩童?”
“看这……”古月在叶三面前比了比那价格不菲的珠钗:“应该是妇女!”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找这女人去。”
“还得从这珠钗入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哪啊?”
“到了就知道了!”
位于京城皮毛厂胡同的灵界镇抚司是一座极大的院落,几进几出,回廊楼阁数不胜数,单独的院落更是不少。
若非级别较高的镇抚司官员,即使是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的人,也不一定每个院子都能进去。
古月带着叶三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各个院子把门的校尉一看是古千户,均是客客气气的。
直到一个小湖边,湖的中央有个湖心阁,远看去,牌匾上写着:“千机阁”
古月带着叶三走上白玉栏杆桥,往那“千机阁”走去。
“什么地方?”
“镇抚司的内所之一,专门研发军器!”
叶三疑惑:“这里能知道这珠钗的来历?”
古月撇撇嘴:“不能啊,这里怎么可能知道。”
“那咱们来这干嘛?”
“给你弄件趁手的东西,总不能一直在腰里别着一把刀用来对付异能吧?”
“真的?给我也弄个异能指环吧!”叶三听了别提有多兴奋,反而拉着古月开始往湖心阁跑起来。
快到时却被人拦住了,“站住,什么人?”
原来阁楼门口有镇抚司校尉把手。
镇抚司的等级设置严密,从下到上依次为:校尉、旗官、总旗、百户、千户、副指挥使、指挥使。
指挥使归司礼监管辖,而司礼监直接向皇帝报告。
“千户,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