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琢磨早上接的几个似乎是来自“梦中”的电话内容。

　　好象第一个是金总打来的，我没看到是他的名字，正睡得香呢，就在他半天不吭声后，没用在广州时的“请讲”，而是硬生生地“说！”不知道是不是让他觉得我太不客气了；而另外，更重要的事是，他想做联通的系统集成入围，需要我提供授权和资质，还强调这个资质，一定要全部都是有效期内的。我说：“马上和总部联系。”

　　第二个电话，是强总打来的，关于DAB的气象预警机的方案，需要我和技术员再做更进一步的沟通。好在我的工作笔记也在床尾的电话旁边，一边翻着一边念着那几个特殊点，要求能变成维语和哈语，要能够语音过滤安全内容。这个问题算是扔出去了，就等他们出方案了，我再去气象局跑。

　　现在看起来，最糟糕的是第一个电话，我该如何处理金总和齐总的关系呢？他们都想做联通，我也没有给齐总签独家总代，也就是说做为厂家，是可以同时再签金总的，但是这样以来，两家都会打起来，最后我是死得最难看的一个。这个局，我一时间想不出两全之策，即能让我们的产品有更多的机会做，又不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家。

　　想到头痛，还是躺下想，会清醒一些。

　　于是，我又倒下了，把脑袋塞进叠好的胖被子之间……好舒服……又……想……睡着了。

　　直到感觉到有些冷，就干脆把整个被子再拉开，盖上，“睡吧！忙一周了，每天只睡4、5个小时，今天睡多一些，不算过分！”我给自己安慰了一番，接着心安理得地睡去了。

　　第三个电话响起了，我又象被电打了一样的秒速坐起，神经质地：“你好？”

　　这一回，是最“重要”的电话！我一直期待的电话。

　　“你好，我是区电信的石磊，经过我们评标委员会的评定，现在正式通知你们厂家，入围了小区美化天线的推荐厂家，《中标通知书》将会在这几天发给你们。基站美化天线由于你们在集团没有入围，所以这次没有能够推荐到你们。另外，关于系统集成费的比例，不能按你们报上来的标准执行，我们有区公司的规定标准。就这样，特别通知到你们。”

　　“谢谢，我明白了，非常感谢！”

　　这下子，我完全醒了，不仅仅是因为今天几乎一天，零敲碎打地“一段醒、一段梦”地迷糊放松了一整天，而是因为，这个消息，证明了我回疆后，第一个出量的门，打开了。

　　但，还是不够兴奋，因为只中了最小的一块标，用量大，单位价格最低的那种。不过，施工难度也不大，还算可以吧！

　　老爸还没出门，拿出那三页报价单中的最后一页，给他翻开简单地说了一下，中了，但只中了1/3，最不值钱的一块儿。

　　老爸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出去了，他完全不认为，这是一件成功的事。

　　我，也这样认为，中标了，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总好象，有什么在堵着一样。

　　下一步，该把这个一手消息向领导汇报了，齐总肯定知道了，先不给她说。向庞老大讲，还有萧老大，还有帮我出了主意的老林等几个同事，这是不是有些拿了什么奖以后，常常说的：“能拿到这个标，首先要感谢……还有……还有……”，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出现在我的工作中，但这是真心要做的事。

　　庞老大的电话打不通，就先和齐总共享一下“半成功”的喜悦吧！

　　“齐总，中了小区美化，其他的两块，说我们在集团没有入围基站天线，因为是交钥匙工程，所以不能中那两块儿。”

　　“啊？是这样啊，我比你早知道中标了，没先给你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你沉不住气，先给庞打电话了，我刚才给庞还有你们洪总打过去电话了，还夸说你们公司的小姑娘在讲标的时候，表现特别好，评委打了特别高的分数。现在你可以打给庞了，还有就是，我得和他们落实一下，为什么基站美化不让我们做。还有，这个小区天线，和基站天线有啥区别？”

　　“小区的量大，价值低，施工难度小；基站的单位价值高，施工难度大。我们就走个量吧！”

　　之后，给庞老大的电话，给老萧、老林的短信，折腾一翻，心里还是特别不满足，不踏实，不行，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想一些美好的事物。比如说，看看“帅锅”的照片。

　　我的“帅锅”，“太阳神”，他想来XJ，我得和他多讲一些基本知识，并且，真心想帮他，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教会他了，可以让他去做XZ市场啊！

　　我把这个想法，打电话告诉了大姐，老大到底是老大，很客观地告诉我，作为朋友可以帮，并且应该帮，但是，不能成为我的负担。做朋友可以，做另一半，坚决不行。他这么多年，四处飘惯了，不定性，也不可靠。并且，得到暗示，就算不是另一半，也一样可以做一生的朋友啊，没什么区别。

　　有了这样的指导，我的心算是安定下来了，那么就等中标后，真正要人了，就让他过来，然后，教会他一切，等他上路了，就可以去XZ自立了，转行成功，也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齐总的电话，又炸响了：“黄琳，我听到消息了，联通正在招系统集成商，我们明天就过去，我直接带你去牛总办公室，你带好你的那个优盘，多带几个，我们的LED灯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