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挺不甘心的，可是我的节奏又被齐总一步一步粘了过去，每天，除了我固定晚起和早归以外的所有时间，都被她占用了，而我却也无可奈何。

　　中标之后，如何把这中标的产品，一一变成现实的物流、资金流，才是我最关心的事。

　　想事想到头大，就提前一小时睡去了，谁成想，今天的“自然醒”居然是2点半！应该是被渴醒的，轻手轻脚，伴着老妈的呼呼声，出去喝水，客厅里一片明亮———难怪！又是“月亮惹的祸”，这次还是被月光给弄醒了。

　　卓兄弟依然没睡，在属于他的职业时间里奔驰着。

　　我知道，发短信过去，一定有应。

　　睡不着，就探讨一些比较眼前的问题，他的困惑在于给前女友的女友借钱，借不借，借多少；我的困惑在于，距离XJ的早上还有6个多小时，如何再扎进梦里去。把脑子用累了，自然就能睡去。没有网络，幸亏有短信，幸亏有天天守夜的卓兄弟，守着哈尔滨的黎明，给最西边的我讲太阳岛的故事。

　　“晚安，祝你梦到艾丽斯。”

　　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脑力之后，可以在这句暗示之下，再扎进梦里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梦：先是迟到，旷工；再就是经过一个需要经历几道强买强卖关卡的海盗商场；好不容易从这种抢钱的商场里出来后，陶欢幸灾乐祸地在外面等着笑话我；最后老妈生气了，要我自立门户，我就十分硬气地出去了，找一间装修完好，拎包即入的屋子，正在和中介讨价还价。

　　总算，把这一切抛开，直到被一个广告电话打醒，叫我炒什么稀有金属，被我很恼怒地挂掉。

　　哪有钱炒期货，股票也和我无缘，作为正牌的“无产阶级”，我把“无产”的理想放在眼前，因为目前的状态不是“无产”，是“负产”。

　　等于一夜睡了两觉，感觉很值吧！所以，行动要快些。还是去和齐总他们混吧，毕竟有一屋子年轻人，也挺好玩的。对了，新来了一个小邱，在小申去哈密结婚的日子里，由他顶上，又要重新培训一遍了，把教材带上：厚重的通信基本原理书。

　　小邱秀发稀疏，还不长不短地贴着头皮飘着，苍白而又年轻的脸上，轻质眼镜一架，整个一个略微不修边幅的清秀网管程序员的标准造型。

　　希望教育他的过程，不象教小申那么费劲，每天都在“十万个为什么”。

　　自从投完标以后，齐总整理文件就上了瘾：给运营商看的、给代理商看的、给下级合伙伙伴看的、给某个部门的某个领导看的……每一份材料都做得象标书一样，一字不错，一格不歪的，那叫一个细枝末节，绝不放过，完美主义者的典范。

　　面对她的另类标书制作需求，我得配合啊，按她的要求，不停找来素材，上网，向各地办事处的同事们去要。好在这些年人际关系不错，短短半小时不到，该要的资料，都拿到了，最不争气的，就是这个破网络，总也传不完。

　　对于下午的分工，我们一边整资料，一边商量分组方案：先去区电信，小申去找石磊和小冯；我带着齐总去见计划建设部的新任主任；然后再去市电信，这次我不出面了，小申和齐总一起去见昨天刚造访过的冯主任。

　　开发区的空气清新，电信大院里的雪，也格外的洁白，被阳光普照着，渗出纯洁的美。

　　要不是被这个新计划建设部主任的一问三不知搞到一头雾水，我们还真搞不清楚，原来计划建设部和移动建设部，就是电信在获得了无线业务之后的两大类分工，对分别对应原有固话和新增手机业务的两个部门。

　　有人关门，自然也有人开门。

　　我们在移动建设部的拜访，小申的细琢，加上我们的自上而下的由领导带入引见，则显得非常完美了，并没有浪费他们和我们的时间。

　　很快的，我们又在纯洁、晶莹、剔透的白雪装饰下，那美美的超广阔大院里轻声交流着刚才的所见所想，向市公司开拔。

　　齐总还是琢磨不清楚为什么会被计划建设部干干地晾在一边，又退回移动建设部，甚至怀疑那个新任领导和采购部的老大关系不好，才会有意这样。而我和小申的意见则是：根本这个部门就不管移动类业务，只是需要会审之类的签一下意见，表个态，就这么简单，本来也就不干他们的事。又是齐总想多了。

　　成天里疑神疑鬼，再这样折腾，都快成神经病啦！我真替齐总担心。

　　“齐总，从刚才问到的结果就是，集成商资格有没有入围，并不是最关键的事，最关键的是我们能做好业主的工作，把业主谈好了，谁能谈下物业，谁就能做，除了各地州市公司有一部分经费以外，还有区公司也有计划，每个月向上面提交一次。”

　　小申还是用齐总最能接受的方式，谨慎地讲出观点。

　　“那我们再去冯主任那儿问一下，问清楚了，就心里有底了。

　　昨天在市公司碰到了菁兴，今天也不例外，另一家桑唯的帅锅在去网建部办公楼必经的马路上，又被齐总和小申截住了，同行兼对手们，一脸阳光地聊着什么，春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似乎也没有减低一点偶遇的兴奋度。

　　为了不要一下子三个人同时出现，太过招眼，我去号百中心找另一个齐主任聊聊天去。

　　上次前台的那个漂亮维族小妹不在，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她那发旋里藏不住的根根白发，证明着她的不易。

　　登记完了，另一个小伙子被挡住了，死活混不上去。

　　临进电梯前，听到了前台大姐的一句高吼：“让你进了，我就下岗了，我下岗了，你来养我啊！”

　　难怪白发那么多呢！

　　纯属打发时间，号百中心和我们的产品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只不过，我的一些主意总是源源不断地送给了号百中心，比如上次说的建立一个同传翻译平台中心；前日又想出了在10000号一开始，就给老年人设一个直接进人工服务，不需要听选项按1234的主意。都得到了我的同龄人，齐主任的充分认可。

　　可惜，他去上海开会了，我才这么快地完成了探访的工作。

　　杨哥还在外面的车里等着齐总和小申，我就过去，敲敲玻璃，等他摇下车窗，就先行告退了，这个时间，再回去那边也做不了什么了。

　　这个动作好熟，对了，昨天此时，也同样的做了一遍。

　　感觉特别没效率，被齐总的节奏控制着。

　　算了，急也没用。这可能就是“XJ速度”吧！回家先，为了不让老妈真的象梦里那样赶我走，应该做点什么。对了，买凉皮子吧，好久没吃了。

　　夜市里应有的摊子，都一个一个推出来了，“烤肉、臭豆腐、烤香肠……”熟悉的味道一再冲进鼻子里，家乡的美好，在这些诱人的香味里，再一次被我亲眼亲口验证了。

　　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一定会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