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先出现的,是两辆警察的摩托车,然后是摄像车,计时器引导车,接下来,是如潮水般涌过来的跑步的人群,气势动人,每个人都充满着激情,面带笑容,健步如飞,把太阳甩到背后。
为了抓拍,不得不蹲下来,因为上面正好有一枝垂下的金色树枝的叶子挡住了脸部,而围观在马路两侧的观众都在纷纷举起手机抢拍,我有些找不到好的角度,只好用与运动员的腿部齐高的视角去抓拍,效果不错,个个都是大长腿,矫健的身姿值得一拍再拍。
和围观的人群的厚厚衣服不同,跑在前面的那一批跑者都是短袖T恤和短裤,裸露着胳膊腿,两类人的穿着俨然是两个季节。后面的开始是长衣裤外套比赛专用T恤了。
终于看到了最有趣的“兔子”———明明一个大男生,头戴着两只可爱的兔子耳朵造型的特制帽子,关键是下身还穿着芭蕾舞演员才穿的蓬蓬纱短裙,喜感十足。
还有一位跑者,烫着卷发的女生,正好背景是路灯上的两个大红灯笼,嵌套在卷发上,就象是今天最流行的“哪咤头”的两把小刷刷,特别可爱。
正值国庆,手持着小国旗跑步的也不在少数。
亲子同跑的,爸妈陪着小朋友,耐心地在人群后一起跑着,努力赶上队伍。
还有一行五个人排成一行,直接接着一条大红横幅跑步的,象是一边跑步,一边宣传两不误,只见上面写着:“哈巴河工作队祝祖国繁荣昌盛”。
这才叫跑步宣传两不误呢!
大概拍了快100张,终于所有的参赛都都跑过去了,但的解无法从这密集的,一样装扮的人群人找出大冬瓜来。
观众和维持秩序的人员、车辆也都渐此一一散去,这一片的交通管制取消了,街道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模样。
我就继续向前走,琢磨着等她完成这5公里后,再碰头,我们仨再去那家没吃成的网红拌面馆去打卡。
因为时间充裕,我甚至可以仔细观赏路边的每一棵树木花草,这才发现,原来这路边就种有苹果树,在树下的花草丛中,有好多熟透了掉下来的小苹果。各种漂亮的花,大朵大朵地怒放着,让人觉得这街景太过奢华,家中都不一定能种植这么大朵的漂亮月季花。
阳光照在一栋没有来得用拆光的纯土坯古老的屋子,那被岁月冲刷打磨的泥土质感,被阳光从南边照射过来,象是镶嵌了一道金边,黄的墙,金的边,整个变得很有艺术感,与旁边的绿草、金树叶的树林,搭在一起,好和谐。
路上偶然路过的快递电动车,也是一溜几辆,骑车们甚至在一边骑一边聊着天,完全没有像在WLMQ那样的紧迫感。
快到宾馆楼下了,时间还早,估计豆角还在呼呼,先不上去,和大冬瓜碰上头再说。
继续向前,发现了另一条很热闹的商业街,难怪宾馆的服务员说这边走有早餐吃。走到十字路口,发现有一处公厕,就过马路进去,推开门,没有人,正对着门的里面,却有一套茶台。右手进去是女厕,象学校时期的那种蹲厕,冲水还不行,但对面的洗手台前有一个大桶子,装满了水,还有一个大脸盆,估计就得手动自助冲了。
就在一边上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两人的谈话声。
于是尽快结束,出门一问,是一元一次,正好有,就带了些这样的小额,再次派上用场了。
出门向前走,发现这间公厕的外面,写着“营业中茶馆转让”。
真没想到,这里能把在公厕里面开茶馆。
接着折返,接到了大冬瓜的消息,说回到跑步出发的地方碰头。我就再次往回走。这次有一些选手已经跑完了,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溜达,还兴奋地说着刚才的比赛之激烈。
终于又走到了起点处,结果被一排路障挡在了距离起点也是终点的那个位置有50米开外的地方。只能用相机调焦的功能,时不时地在主持人发出最后的加油鼓励声中,抓拍了前几名抵达终点的样子,其实也只是一个形,根本看不清脸。
又联系了半天,大冬瓜说回来的地方,街道被暂时封闭了,她过不来,让我找一个地方先等着她。
于是就再次折返到距离和豆角住的宾馆不远的那条宽阔、安静、至美的街道上,路边有红色的木条长凳,可以坐那儿等。
只见对面同样的位置坐着一位老太太,她是专门来晒太阳的,看到我在这边坐下来了,还挺敏捷地,从马路对面过来,坐到我旁边,开始和我聊天,看来,她是真的寂寞了。
我一边应付着,一边给大冬瓜发了个定位,告诉她:“别咋俩都动来动去的,怎么也碰不着,我不动了,我不管你咋过来,你来找我。”
她跑了一上午,我溜达来溜达去的,也差不多够“半马”的距离了。
老太太聊了几句,突然前面停下了一辆车,下来两个年轻人,原来是她的儿子、儿媳发现她出来,需要什么事用到她的身份证,就跑来问她要。老太太听力不好,儿媳只好走到她跑前,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她面前,对她大声说:“你的,这个,带出来了没有?”
老太太明白了,说没带。小两口就交代了让她过会儿就回去,注意安全,车就开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健硕的少数民族选手从我前面一溜走过,手中拿着刚获得的奖杯,正好收到大冬瓜的消息:“你去看了没有?那几个是全疆的前几名,有一个是哈萨克族,你要是在的话,可以和他们合影呢!”
经她这么一说,我赶紧把路过我眼前的这几位抓拍了一个背影,然后发给她,说:“看,就是他们吧,可惜正面过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
说实话,我并不追他们,不是他们的粉,只不是当定了“大冬瓜”的骨灰粉罢了。
这边朝阴,坐久了,还真是有些凉了,于是老太太和我,都先后跑到了马路对面的阳面去晒,背对着太阳,浑身晒得暖和极了。
我拍拍花花草草,老太太很想看我的手机,我就给她和我拍了一张合影,再把照片给她看,她努力了半天,才算看清,然后大声说:“老了,老了!没法看了,唉!”一问她的年龄,居然是86岁高龄了!
我这才惊讶于自己和寿星同坐了半个上午,很幸运啊!
这时,大冬瓜也到了。她说,经过她的“计上心头”,把比赛服一脱,变身为一个普通观众,就从不许过的戒严的那个草坪穿街而过,总算是到达了我所在的这条街道了。
她把刚刚发的纪念奖牌给我看:一个设计很美的样子:铜质,中间是蓝色的戏剧靴头的倒钩祥云,两边是两只艺术的手托起一块天幕,水流如纱,在胳膊上弯曲出美丽的曲线,中间是几棵白桦林的树干,树干间是一条弯曲伸向远方的路步绿道。
刚刚跑完步的大冬瓜,气色好得不得了,新涂的口红,衬着白里透红的肤色,黑色的鸭舌帽,淡紫色的冲锋衣,配上后面的绿草、金树、蓝天,此时拿着奖牌好好照了几张美照。
“我这次背着包跑的,还突破了上次的纪录,跑进了28分钟!”
“真厉害!下次再创新的纪录!你看我一边等你,一边和86岁的老太太一起聊天,还晒着太阳,多美好!”
大冬瓜也很高兴,想请老太太和我们俩一起合影,被老太太拒绝了,可能是她刚才看到了手机中的自己的照片,有些受打击了,于是起身过马路,回家了。
“估计豆角这会儿也醒了,咱们去宾馆里等她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