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再次“按下云头”的第一时间,就和陶茜洁一起来到了江河大厦的楼顶,为我们未来的办公室,进行了宏远的规划和现场设计。
“楼梯可以这样上,从里面入口,保证上楼的人,要舒服,不能小气。”
帮我们做五金造型件工程的福建龙岩小师傅洪岭林,很准时的出现在楼顶,配合着我们的想法,用钢卷尺在墙上量着,划着铅笔道道,这样,就完成了雏形的设计,可以让我们去楼顶气定神闲的看景一虑的机会。
这一个上午,我们是自认为是有效率的。
直到三个月过去了,我们只是打通了楼板,楼梯变成了实景,就再也无法动工一步。
阻力来自一种叫作“贪心”的东西。
江河大厦物业公司的老二小安,因为看到了我有做完这整栋楼的通信工程,还有外面的一块100平米的大LED屏幕,就坚信,我是一个可以不断能被榨出油水的“富婆”。
因此,就出现了各种理由:要不就是去消防学习了;再要不就是电梯间要装修加隔断了;再要不就是门得锁着,不安全了;……总之,要想上到楼顶,要想做成我们的楼顶办公场地,唯一的路径就是他,而通过他,自然就由得他垄断地不停加料叫价了。
一而再,再而三,我终于愤怒了,于是,决定停工!
但是,创收还债的事,还得做,哪怕整个喀什,摆不下你的一张办公桌,也得努力去做。
要不是说,有什么叫:鬼使神差,在房产商黄总的手下一个电话之下,我楞是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做成了一件“大”事:一开始以为是房产商自己想做,后来才搞清楚是让我自己来全部投资经营,并且给到了30年的经营期限:一个100平米的LED户外大屏。
为了履行承诺,我联系到了深圳厂家,进了72台LED灯箱,做成了一面高12米宽8米,P16的户外大屏,就在江河大厦的东北角。为了让它立在这喀什最繁华的街头,我甚至请动了老妈,前来帮忙贷款10万,再加上通信工程的回款,和几个广州朋友的无私帮助,短短5个月里,又完成了100万的投资。
或者是为了一雪前耻,为了前三个合伙人,区区7万就闹得不欢而散;于是,一气之下,小宇宙爆发了:通过另一批的朋友求助,加上老妈出马,仅用了5个月,我又搬动了100万,把一面100平米的豪宅,直接“BIA”到了喀什最繁华的步行街街面上了。
为了能够拖够时间,房产商在我大屏没到货的那段日子里,要求对东北这100平米,占了四层楼的侧面进行封堵:印象很深刻,100平米的喷绘,一场大风,就给刮没了3000大元;一周时间就被风刮掉了3000大元之后,长记性了,琢磨着喀什的大风,如何处理?人民广场的大灯笼给了我灵感,又用淘宝从河北承德淘来了72个大红灯笼;又从五金市场买了一堆铁链,一根根地从头而下地穿过所有的脚手架,跟穿糖葫芦似的,把灯笼一个个穿在铁链上,再逐一打开。为了证明这里是LED的未来展场,给其中一行的灯笼上,用白色的丙烯颜料书写了“欢迎江河大厦业主入住”的欢迎词。而最前的日期,由于进货的时间,一拖再拖,不得不把灯笼转了几个面,每个月上变换着日期:“六”月……“七”月……“八”月……一直到了“十”月,终于连路人都看不过去了,我听到一个小朋友仰着脖子问大人:“到底是几月啊?”
灯笼也不够转的了,总算是也在这转体之间,一步一步完成了催货,终于在11月,LED灯箱到了。
12月21日,在被网上盛传是玛雅人所说的“世界末日”里,我的大屏终于点亮了!
喀什的大雪,把街道装扮得格外美丽,而大屏在喀什这样的雪夜里点亮了。
第一个试放的片子,是电影《阿凡达》。
为了表示庆贺,我请了所有的朋友,就在大屏对面的二楼吃巴西烤肉,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欣赏着自己放映的街头大电影,别提有多骄傲了!
还没来得及骄傲多久,经营它所带来的困难,就让我开始真正的“末日”生活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非通信类业务,小洁才有机会入职,学艺术设计的专业,使她入职的第一个月,完成了我的第一份公司DM设计;第四个月,成为了LED大屏的操作员,以及广告视频的制作员。
多年养成的条理性的习惯,对着电脑才能想清事儿的习惯,由于在阴暗潮湿阴冷的地下室车库里,没有足够的办公空间,和一直处在16度的室温,陪着比我更没有条理感的茜洁一起,思想无法集中起来,不停走着的电表读数,也一直让我充满着恐惧。
退了到期的大房子,回到租住的小宾馆,每夜对门邻居房间到了凌晨4点下班了,她们准时的高声尖叫声、喝酒,或者半夜房顶壁纸上突然掉下的“小强”夫妇俩在我枕头边砸出的声音,经常让我半夜醒来;而只够放下一个笔记本电脑的小台面,在一堆食品、护肤品中间紧张地找着自己的位置,紧贴着大电视,IPTV的结果就是,电视停,电脑停,只好一心二用,而自己的控制力又是如何的弱,任凭自己一累就去床上呼着,睡眠也被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头发也开始掉了一地。
至于吃,因为允诺了员工福利包午餐,所以每天保证和陶茜洁在一起的午饭很认真,但晚饭就是各种凑和。
维康也不再出现,在我们针对合伙人的义务,以及公司的方向吵过一回之后,他以他所谓的“错综复杂的关系”静静地消失,来等待着“不劳而获”的快乐。
想要进展:不管是从通信、还是从IT、还是从媒体领域,都遇到了瓶颈:还有几个不可修复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地阵列在眼前:
通信——移动——客户关系——吴恒莉,那个见了面就会在她眼前自动屏蔽我的人;
IT——城管——呼死你,没有完成的承诺,还有那些要不来的政府批文,还有新一年度的系统集成商年度管理费的催缴;
媒体——广告——黄海——赵远方,签了一年,当地最大的DM广告公司,却一年没有带来一单LED大屏的广告,郁闷;
通信——完工——江河购物广场的老总,福建人田建军,因为不答应免费广告一年,就各种阻挠,不允许施工,又跳着要网络的人;
……
吴恒莉,田建军,小安……这几个人,都象是一个一个横在我面前的“小怪”一样,不打掉,不就能前进。
连连过着的五一长假、端午长假,让我不得不停下来,专心思考,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我自己?
世界是如此的小,当我以后走在喀什的大街上,总躲不开这几个人的。
刚这么一想,出个门去吃个饭吧,果然有“冤家路窄”之说啊,吴恒莉打着太阳伞,就出现在我右前方两米的地方。
本来正被热浪愁着低头赶路,想着:“去吃啥好呢?”
猛一发现,原来吴主任就在眼前,于是第一反应,挤出笑脸:“吴主任好!”
于是,我看到了这个“小怪”果然现出怪象,迅速把脸扭向另一处,当我是空气。
“真可笑!”
我把自己嘲笑了一下,这个世上,是这样的:“你尊重了别人,别人看不起你。”那么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发生就发生了吧。
最可笑的事是,如果吴主任真当我是空气,就不该偷偷看我的QQ空间,是不是?这活得纠结的,是她还是我呢?
这样一想,心情便如这艳阳一般,开朗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就是路,再碰到,我还会笑着打招呼的,因为我的心中没有怨恨了,被怨恨毁了容的,是那个装看不见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