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热闹的“剁手血拼”之后,我和二姐出到外面门厅的客位桌椅前,开始认真分解:“小妞的、你的、老大的、我的。”
然后有“强迫症”的二姐,把所有的衣服都叠放着整整齐齐的,就在这时候,一个店员走出来,对她说:“黄姐,你买的那件给我再扫一下码。”这一拿出来,刚白叠了;再又扫完叠放好,正在微信上给我分账转回她和小妞的呢,那个店员又一次跑来,笑着说:“麻烦黄姐再给我扫一次吧!刚才没扫上。”
正当我欣赏着二姐不停对着一件衣服“单曲循环”式的“播放”着叠放、散开、再叠放的情节时,一个很端庄的晚宴礼服式毛线衣连衣系腰长套衫的人走出来,靠近我。
“这件你们觉得咋样?”
竟然是辛欣!
真让人震惊,这身材好的,这件衣服实在是不穿在身上就完全被一身纯黑给埋没掉。
“你咋能翻出这样的一件来?太漂亮了!简直是,气质!”
听到我的肯定,辛欣很开心,也决定最后加多这一件入手。
“刚才在试衣间里的小凳子上看到的,本来就一摊黑的线,也没有上心,就好奇想穿穿看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一照镜子,我就心动了。”
“这是你和它的缘份啊!也没有枉费人家设计师的一片苦心设计,算是遇到有缘人了。”
离开的时候,电梯口一共四位,每人都拎着两个同款粉色时尚购物塑料袋,其中有一位更是直言:“我已经第四次来了,她们总不重样,我简直都要挑死了,每每后悔又有新款没赶上。”
电梯下行,中间又上来了一位,是我的熟人,孔令刚的弟弟老三孔令强的媳妇,当年她还不是准媳妇的时候,就和芸子一起去广州进货,当时都住在我租住的房子里,如今她已是两个儿子的妈了,成熟女人的干练尽显,当她给我打完招呼后,就忙自己的事了,身上背着的可爱双肩包,倒让人觉得还勉强留了一点点可爱,但整个人,却都已经一副很疲惫难有惊喜不易情绪起波澜的样子了。
出到外面,一部分雪化了,黑色的脚印下,冰雪混合物让此时的街行最要谨慎,谁也说不好,哪一块黑色是砖路,哪一块是薄冰。
我把手套分给辛欣一只,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套挽着胳膊一起往车站前进。
我们没有选择二姐建议的BRT2的走法,因为等到了站,还要走很长的一段回头路,还要上上下下走天桥,不如直接过到小西门的公交车站,到时下车只走一座天桥,比较近。
“这里就是上次大冬瓜请我们同学聚会的回宴厅,因为有一个同学白志强是回族,他还和大冬瓜的先生是一个办公室的,主管网优,他们和你是一个单位的,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吧!”
“名字是熟悉,不过人是哪个,对不上号。”
虽然指着吃饭的地方,还是把应该乘车的站位,犹豫了一小段折返。
“这个不对,我记和上次吃完饭,是往小西门方向走的;这前面的车站不停7路。”
“到这儿我就清楚了,不就是小西门嘛!”辛欣开启了熟悉模式。
“实在是最近太少出门了,我都对这里不太熟悉了。简直不可思议,当年是天天必经的。”
“双银大厦在哪儿,你知道吗?”辛欣问。
“就在下一站大西门啊!”
“知道了,我先回去补一点红薯餐,晚上约了一个朋友在这边见面。”
“好的,那先回去。”
对于辛欣来说,她安排得可真密集啊!
顺利回到小窝,我俩在天桥分手,我干脆把另一只手套也脱给她:“你不是还要出去嘛?等你回来再放你屋里,等我去给花浇水的时候再拿就行了。”
到了晚上,从父母家回来后,我想起了要给她拿两个温度计,她要去实测她出租的房子租客反映冷的实际情况,等送上楼时,我带了她家的钥匙,果然,这孩子还在大西门没回来呢!
从她过来,到她走,一共只有三天的时间。
就在次日上午,接到她的电话:“我走啦!刚才干了一件蠢事,火车票是从WLMQ新火车站走,我从南站进去,只差40分钟了,才发现进错站了,再赶紧冲出来打车,这才象逃难一样的,算是赶上了,到现在还激动得心情难以平复呢!买的火车票,走得比较急,也没好好把门锁上,就带了一下,麻烦你帮我去再锁好吧!你比我细心,还有温度计也在桌子上,我昨晚用完了,谢谢你!”
真的很有效率!
这哪象是一个“退休人士”的行动啊!
时近年底,很多人都赶来赶去的,要把最后未尽事宜完成。
而对我来说,今年公历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景闲大厦今年的物业费转过去,已经拖了近半年了,直到今年最后一笔入账到达,才让这一出有了源头。
“余大姐好!”看好了时间,12点一到,我打过去。
“黄琳啊!你爸身体现在咋样?”余大姐很高兴。
“我爸今年还可以,我们照顾得好,他今年的状态比去年还要好。谢谢余大姐关心!给您电话是想给您说,我今年还是收入不行,六月份去喀什一趟,您可能也知道,被美管办给砸了一笔4万多出去,我实在是没有更多钱了,现在年底就剩下您的物业费这一项了,这么晚给您电话,就是想说,您看是不是可以看到我的情况下,还象去年一样减半收费,我现在就马上转账过去,不知道打到您的哪个账号上好?”
“行呢!我都知道,我给李君说,一会儿让她把账号给你。那你要加油啊!好好照顾好你爸。对了,你今年三十几了?”
“唉!哪里还有三十几啊,我73年的。”
“唉啊!这太可惜了,啥都错过了。”
“没办法啊!这就是命吧!”
在余大姐心中,我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兴奋地向她讲述美化天线、无线互联技术,将由我第一个带到喀什,让那个城市如广州一般先进的充满朝气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如今呢,我只能……一年又一年,在年末的最后一天,打一通“乞求可怜”的求助电话。
“父瘫牌”已经打了七年了,我竟然没有求得一解!
唯一的不认输,就是我没打算放弃喀什,还在死撑着,用物业费的支付,证明着那些属于我和我的亲人朋友众位投资人们的共同投入还在喀什那个市中心的高地,坚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