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阿军被闹钟闹醒,起来刷牙洗脸,去食堂吃了早饭,稀粥油条,就到轴承公司上班去了。轴承公司离生活区不远,和总公司隔着一条马路,十分钟就能走到。阿军一路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阿军到了公司,时间是七点半,阿军看到磨加工车间有二三个晚班工人正收工离开,有三四个白班工人正打开磨床,准备开工,阿军到了车间办公室,小李已在开水房打了开水回来,小李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姑娘,很文静,小李见到阿军,对阿军说:“你这么早就到了,郑主任一般提早一刻钟上班,快来了。”
七点三刻,郑主任到,阿军对郑主任说:“郑主任早。”郑主任说:“早。”郑主任对小李说:“去把阿强叫来。”小李去了,不多久,小李带着一个人过来,阿军见那人三十一二年纪,中等身材,长得结实,郑主任指着那人对阿军说:“这是阿强,你跟着他吧。”阿军对阿强说:“师傅你好,我叫阿军,以后请多多指教。”阿强带着阿军到磨加工车间自己的磨床。
阿强对阿军说:“车削过的轴承毛坯要经过粗磨精磨才能达到合乎标准的尺寸大小,机器已经打开调好了,你把轴承毛料放进滚动送料框里就行了。”
阿军于是照做,一斗的料放完了,就搬来新的一斗。当时盛夏,天很热,头顶上的吊扇一刻不停的旋转着,阿军还是大汗淋漓。
渐渐与师傅熟悉了,才知道他是萧山本地人,原先是个机修工,觉得收入不如操作工多,于是当了操作工。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五点,师傅对阿军说:“你可以下班了。”阿军走了,第一天上班就这样结束了,阿强却还要干到六七点,多劳多得嘛。
阿军回到宿舍,洗了个凉水澡,做了晚饭,吃完看了一会儿书,照例写完日记睡觉,当夜无话。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阿军每天做着放料、搬料相同的工作,也不是很累,只是有点无聊,到了周末了,阿军请师傅到宿舍吃晚饭,阿军到菜市场买了菜,特意买了半只麻油鸭,师傅爱吃,去小店买了五瓶啤酒,下班了,阿强过来了,阿军炒好了菜,两人开吃了,阿军向师傅敬了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吃着麻油鸭,吸着炒螺丝,喝着啤酒,阿军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喝了四瓶啤酒,觉得差不多了,两人都吃饱了,不想吃饭了,于是阿军请师傅到里面坐一会儿,自己开始收拾碗筷。
当阿军把碗筷洗完之后进来,发现师傅正在看自己的日记,阿军连忙跑过去,夺过日记本,大怒道:“你怎么偷看我的日记,这是不道德的行为!”阿强置若惘然,还笑道:“五年之后成为总经理,你的志向真不小。”阿军不再理睬,阿强悻悻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