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苓听到卡子哥的喊声也第一时间来到了“重点病房”,她蹲在小老头的身边仔细的询问了一番,随后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沈大夫,我们有一名患者摔倒了,看上去挺严重的,已经起不来了,你过来看一眼啊?嗯,好,我知道。”
瑶苓打完电话离开了“重点病房”,不一会儿手里拿着电子血压计又走了进来。她蹲下给摔倒的小老头测了血压,随后嘱咐卡子哥:“卡子哥,等一会儿沈大夫来了咱们再动他。”
“嗯,我在这看着他,你放心吧。”卡子哥一直蹲在小老头的身边,瑶苓和黄博暂时离开了。卡子哥时不时的问小老头一句:“国富,你现在怎么样了,疼不疼啊?”
“能不疼嘛,太疼了,都动不了了。”小老头的声音依旧可怜兮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行,你坚持坚持,一会儿大夫就过来看你了啊!”
“好,我能坚持。”
过了几分钟,食堂那边的第二道大门“咣当”一声,虽然声音离得远而且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沈大夫,就在‘重点’这屋,刚才我给他测了一下血压90/60,脉搏52,都有点低。”瑶苓跟大夫汇报了情况。
“他平时的血压和脉搏怎么样?”沈大夫是个女人。
“平时还算正常,能偏低一点,但不像现在这么低。”两个人由远及近,边说边走进了“重点病房”。
“怎么还摔了呢?”女大夫经过我的病床时飘来了一股香味儿。
“他本身走路就磕磕绊绊的,可能也是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绊倒了,这摔得看上去挺严重。”两个人已经站在小老头的面前,瑶苓分析着情况。
这时我悄悄睁开眼睛,看到了她们的背影。
“你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动了啊?”女大夫微微弯腰询问着。
“动不了,疼啊。”
“哪里疼能跟我形容一下吗?”
“后面整个背都疼,腿也疼,哎呀……反正浑身都疼啊,不敢动啊,一动更疼。”
“还是得先给他挪到床上吧,总在地上躺着也不行。”女大夫跟瑶苓商量起来。
“嗯,那就先把他抬床上吧。”
瑶苓叫了卡子哥和黄博,三个人站在小老头的头、腹部和脚的三个位置,找好地方后,卡子哥托起小老头的肩膀,瑶苓托起腰和屁股,黄博抬起两只腿。
随着女大夫的一声口号“123起!”三人同时用力,把干瘦的小老头抬了起来。
“啊啊啊疼啊啊啊,疼!”小老头连声喊叫,还没等他嚎完,人已经回到了病床上。
“他的主治大夫是谁?我让主治大夫联系一下家属。”女大夫已经掏出了电话。
“是赵大夫的患者。”瑶苓回答道。
“好,就让他在床上躺着别动了,先观察着吧,等通知了家属再说,看看家属是带出去好好检查一下还是怎么办,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好。”
“嗯,我先回去了,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对了,一会儿睡觉之前再给他量一个生命体征然后告诉我一声。”女大夫临走你前交代了几句,她走之后的香味儿却久久没有散去。
说实话,我挺不喜欢女人身上有这种浓烈的香水味儿,无论这个香水究竟是奢侈品还是廉价货,都会让人觉得这个人透漏出的是一种庸俗的味道。
只有那种淡淡的、自然中不经意散发出的微弱香味才最吸引我,就像是陈晓娜身上的味道。她从来不喷任何香水,就连沐浴露用的都是牛奶的味道。
不知不觉我又想到了陈晓娜,虽然我恨透了这个女人,但是同样的我也爱透了这个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她说话的声音,她的举止动作,她的一切都是我喜欢的,除了她做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人与人之间大多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比陈晓娜美貌的比比皆是,就像瑶苓,比陈晓娜迷人的也有很多,比如刚才的沈大夫,比陈晓娜好的姑娘更是数不胜数,反观陈晓娜并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我偏偏爱上了陈晓娜,爱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
世人皆像陈晓娜可世人皆不是陈晓娜,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无可取代的,所以爱的越深恨的也就越深。
我再次翻了个身,忍住了想念陈晓娜的冲动。我在心里跟自己说,王思宇,陈晓娜已经在你心里死去了,现在的陈晓娜,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而你自己,更不是原来的自己。
我开始说服自己忘了这个女人,可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我根本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