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由原来的呐喊变成了小声的哀怨。
医务人员的冷漠让我觉得他们的日常工作似乎就是如此,这些对他们来说简直见怪不怪了。
而我在想通了这点后便不再喊了,折腾了一天我也已经筋疲力尽。
一想到白天我还好好的送着快递,晚上却被关进了这里,我就愈发的憎恨自己那个出了轨的妻子。
明明是她的错,她却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动手打了我,反过来却是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我终于冷静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是吃了药的原因。我并没有像那个女护士猜测的那样打算喊一宿。
我的眼睛瞪的溜圆,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我却毫无睡意。
“去睡觉吧。”这时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回过头,是那名女护士,我记得她叫莎莎。她对龙哥说完话,龙哥便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走到护士站最里面的屋子里关上了门。
他们这……应该是换班了吧?我在心里嘀咕着,这回换了莎莎看着我们这屋里的人。
莎莎并没有玩手机,而是斜靠着床上叠成方块形的被子,眼睛上下左右的游走在各个地方,观察着我们每一个人。
“护士,我渴了……”我扭头向后看着她,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诚恳。
她没有回应我,来到我的床边拿起了我的水瓶子递了过来。
“咕嘟咕嘟……”水是生命之源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让我想起在夏天最热的中午,我送快递时最喜欢的就是买一瓶冰镇矿泉水一饮而尽。
那种解渴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就像现在这样——女护士亲自给我喂水。
即使她的身材不怎么样,声音也很难听,但是她的五官看上去还是挺标准的,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如果瘦下来绝对也是个美女。
“谢谢你莎莎。”我发出嘶哑的声音像个老大爷。
“喝完水就睡觉吧。”莎莎说完话就不再理我。
“我也想睡觉,但是睡不着啊!”我哑着嗓子想跟她说说话。
“……”
“你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
“九点多。”可能是我真的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然她这么难听的声音我怎么越听越觉得顺耳了呢。
“护士,我能问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解开吗?”
“明天再说吧,你这情况我们都得听主任的。”
“主任?他是管你们的?”
“嗯。”
“这个主任人怎么样?”
“我们主任人挺好的啊。”
“那他明天能给我松开吧?”我小心翼翼的询问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不理我了。
“那可说不准,看你的表现呗!”
“我……应该怎么表现啊?”
“大喊大叫肯定是不行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好好吃药!”
她一提吃药的事立马没了好气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定是因为我刚才不吃药让她们大费周张的缘故。
“护士,我真没病啊,没病吃那种药能好吗?那是治精神病的药,普通人吃了能行吗?”
“……”我知道我又说错了话,她不再理我了。
“护士,护士?你怎么不回答我了?”
“……”
“莎莎……莎莎美女?”
“别叫我名儿!”她听我这么叫她似乎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我不是骚扰你,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
这下彻底完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我渡过这个难熬的夜晚,没想到却被我搞砸了。
我想她们护士可能最不爱听的就是“我没病”之类的话,她们一定认准了被送进来的人肯定是有精神病的,毕竟这里就是精神病院。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的没病,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的妻子陈晓娜。
我不知道她把我送精神病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左思右想后,觉得只有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她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小情郎在一起了。
想到了这里我的心就生生的疼,就为了这么个破理由,她就忍心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陈晓娜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对她一百个好里挑不出半个不好。可是,这百般的好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回忆不断的涌上脑海,如今想来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早已经变成了一种讽刺。
它如同一根坚挺的鱼刺,横插在我的喉咙里,仅仅是想到它,就已经让我痛不欲生。
沉溺在回忆里的我垂死挣扎,病房里的鼾声却渐渐此起彼伏,最后只剩下我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