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些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外出务工,或者去外面上学,毫不避讳的隔三差五就会带女性朋友回家。
而黎振业,没有,隔三差五就带着一群酒肉朋友回家里,喝酒喝酒,吹牛的话一个比一个厉害。
虽然也喜欢喝酒,但是黎耀良绝对是和这个儿子不一样的。
所以,每一次看到一帮年轻人在自己的家里吃吃喝喝,相互吹牛的时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还要忍着不说话。
他就是简单的和他们吃过饭之后就起起身了,他自己也是知道的,要是一起喝了几杯之后,他一定会说什么别人不爱听的话。
这些年下来,妻的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里早就不种地了,大女儿是一边在家照顾外孙女,一边照顾妻子和家里的小店。
胶水的价格不好,如今的社会,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有人收,什么都可以卖钱,只要努力,只要勤劳就有或多或少的收入。
不一样的,现在的社会,像他们这种没有文化的老人,也只能到工地里去做工人,也勉强能有一些收入。
遇到好的老板还好说,遇到小气的老板,吃饭吃不饱,睡觉睡不好,工资还要欠上好几个月。
很多年前,丈夫务工的钱就不再给自己拿了,林月莲自己身体不好,更不可能做什么工。
她自己的钱,也不过是女儿们回家的时候、过年过节的时候给的几百块钱,还有一些政策的补贴。
但是这些“收入”,最终也会作为整个家的各种养老和医疗保险,还有日常开销,水费、电费、网络费用、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她来支付。
小店的收入并没有多少,都是小本生意,卖的大多数就是小孩子的零食,也就五毛钱的东西比较多,卖出去18元一大包的,也只挣了3元钱。
更何况,也都没有把路费和电费算上,小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也没有多少。
所以,林月莲决定,将自己的酿酒手艺交给大女儿,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为家里增添一些收入。
虽然酿酒这活很辛苦,但还是希望大女儿能够支撑得下去,这也是帮助她之后多一天谋生的手艺了。
出来务工,只有闲下来的时候,黎耀良才会想到家里,但他没有打电话回去嘘寒问暖,很多时候,反而是妻子主动给黎耀良打电话。
“孩子爸啊,放工了没呢?吃饭了吧?”午饭过后,给丈夫打电话的林月莲也是小心翼翼的。
“刚收工,准备去吃饭。”黎耀良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不是他主动打电话的,他跟别人都是一问一答的。
丈夫就是这样,话特别少,除非他喝酒,要不然,他就只会沉默寡言,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叹了叹气,林月莲也不再慢慢来了,重新开口,“家里有一张请柬,这个月二十七,大女儿看了,是他们家的二儿子取老婆,你看要怎么办?”
……
电话的那头是安静了一会,林月莲似乎能听得出来,丈夫好像轻叹了一口气。
“我……”
“我知道了!但是你们在家里没有钱了么?这种请柬,你们在家里有人有空就去,没空,村里也有人去的话,就请别人顺手帮忙带个红包。这年头,一张请柬100、200的,要是还是不懂给多少,看家里面的那个小本子,人家给多少就还多少,这么简单!”
黎耀良打断了林月莲的话,一口气说了很多,林月莲也都听懂了。
即使丈夫不说,她又怎么不知道呢?她之所以跟他说一声还不是因为,她要让他知道,她没有收入,但是她的钱一样要“被”支出。
她就知道丈夫会是这态度,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很不适的,所以她也想赶紧结束通话,以免给自己找不痛快。
平时通话中,可能她还会多说一些客气的话来结束通话,但是,林月莲回应了一声“嗯”之后,就主动挂断了电话了。
其实林月莲还有话要跟丈夫说的,好多家里面发生的很多事情,可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家庭关系,孩子们的今后,她也很想多做指导和教育,可是如今,她自己的身体健康都欠缺,她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