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这!”光头扯起了嗓子喊道。
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女,带着两个十多岁的小孩,听到喊声,急忙挤到了光头的跟前。
光头将他们带到了车前,打开车门,请他们上了车。
而跟在后面的两个人却傻眼了。
不是何龙,这人他们知道,何龙手下的大将光头。
看样子,光头借了何龙的车子出来接人。
他娘的!两人骂了句,调转车头,飞快地向码头开去。
二十点二十分,他们开着车来到了码头。
等到了码头,两人停车后急忙潜入一科办公楼。
朝楼上一看,两人立即松了口气,因为何龙正端着红酒酒杯对着天举杯敬酒呢。
两人相互看了看,点点头,退出了码头。
其实何龙早就看到了他俩,所以故意举杯邀明月。
那俩人怎么也想不到,何龙已经出去了,而且出去了一个小时。
原来,在光头开车离开,确认跟踪的人已经去跟踪光头后,何龙便快速来到了码头。
码头的一间杂物房是建成半岸半水的结构。
何龙打开杂物房,再锁上门,从木屋的中间打开一个口子,沿着口子下面的梯子来到了一只快艇上。
这是何龙的一个逃生点,是防备紧急情况下的逃离。
何龙发动小艇,没有开灯,凭着视力好,慢慢地将小艇开出了码头,然后,加大马力,向上游开去。
十分钟后,何龙将小艇开到了电报局的后面。
掩藏了小艇后,何龙快速向浴室跑去。
到浴室的时间是十九点三十分钟,路上用去了半个小时。
何龙来到了浴室的后门,纵身跃起,跳上院墙,而后跳下院子。
何龙脚刚落地,脑袋的太阳穴上被顶上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侯,是我!”何龙急忙开口。
“是你!”侯勇匆匆地将周林拉进了暗室。
“何龙同志!我得批评你……”
“知道,我又违反了纪律!但没办法,我必须快速同你见面。”
侯勇出了暗室,到外面检查了一遍,回来说:“发生什么危急情况了,让你冒着暴露的危险前来。”
何龙将今天被戴笠绑架一事,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
侯勇大吃一惊,严肃地问:“军统的人怎么同你有关系?这个事情你没有同组织上说清楚。”
何龙只得编了个话:“中统上海站的站长是留学日本的,在日本期间认识了我。我回到了中国,去了江州,他不知道。后来,我去上海偷抢《遥峰泼翠图》……”
“等等!傅彪是你杀的?”
何龙点头:“是我们!”
“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怎么通知?我也是糊里糊涂地被拉到了上海,到了上海才知道让我执行这个行动。我想到傅彪是大汉奸,杀他不会杀错,所以便干了。”
侯勇摇摇头:“那事后你为什么不给我讲?”
“伊藤一郎警告了,如果发现有一个知道,就会杀了我。再说,杀一个汉奸,抢了他的画,也没多大的事。所以我就没说。”
“何龙同志,你是一个红党……你现在还不是。你是一个抗日战士,要有组织观念。就算你去时没机会,但你回来这久,应该告诉组织。万一那事出了问题,组织也能考虑你的安全。”
侯勇又摇头了。何龙刚加入进来,还不是红党党员,纪律的事他不清楚,这回就算了。一定要让他知道,组织纪律。
“你接着说!”
何龙说:“我们到了上海,却不敢动手,傅彪的保镖太多了。而且他们附近有一队警察保护,十五分钟就能赶到。就在这时,我碰到了军统上海站站长童杰。原来他也在打傅彪的主意,跟我们一样不敢动手。”
“你们合伙了?”
“哪能呢?他不相信我,我们也不相信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上海站的站长。喝酒的时候,他向我建议,请佣兵干。这个办法不错!我就同意了。”
“于是,童杰帮我请了五个佣兵,我们终于杀了傅彪,拿到了《遥峰泼翠图》。”
“这与戴笠有什么关系?”侯勇问。
何龙点上一支烟,说:“童杰那龟儿子卖了我!他调查了我,知道我在江州,与伊藤一郎的私交很好,又是经济督查处的科长。他便将这个消息报告了上去。于是,戴笠来浙江,便来了江州,绑架了我。我不同意。戴笠说:要是我不同意,他就会将我杀傅彪的事说出去,让伊藤一郎与我都没好下场。没办法,我只能来找你了。”
听完何龙的话,侯勇用手指头点着何龙的头说:“你呀你!怎么说你好呢?这大的事,不汇报,到了现在,出问题了!现在着急了?”
何龙点着头,看着侯勇。
“你说怎么办?他们已经安排人在码头外守着。要不是他们将光头当着我跟了出去,我也没机会来你这里。”
侯勇说:“别急!我马上将这个情况向延安汇报,等待着上级的决定。你快些回去,不要被那些人发现。”
“你怎么通知我?”何龙问。
“死信箱不能用,只有原味咖啡馆的铜管了。你明天九点半钟,按原来的习惯去原味咖啡馆,去厕所里拿取回信。”
“如果没有回信呢?”何龙担心地说。
“一定会有的!要知道中央有三个同志专门同我们联系。我们的电文一直都是即刻上传的。”
“那我明天去咖啡馆。”说完,何龙便离开了浴室。
二十点十分,何龙回到了自已的房间,倒了一杯红酒,对着月亮邀杯。
由于那两人跟错了人,但确实何龙在码头没外出,所以,他们就没有向戴笠汇报。
第二天,何龙开着车,在九点二十分,到达原味咖啡馆。
喝了一杯咖啡,何龙便去上厕所。
而那两个跟踪的人中的一个人也坐在那里喝咖啡。
见到了何龙去了厕所,他却没有跟去的想法,依然坐着不动。
喝了一大杯咖啡,不尿急才怪!
何龙通过玻璃,看到那人没有跟来,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