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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念情谊

地下幽暗 有个探长 2500 2024-07-06 14:58

  回家的路上,余非一直在想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生活。

  是中共特科情报人员,代号‘惊蛰’。

  或者是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的一员。

  再或者是离开南京后,蓝衣社从未联系他,但给他准备淞沪警备司令部军官身份,蓝衣社的社员?

  林业佟是如何看待自己,组织需要的是我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多重身份?

  范高远呢?

  谢朝香呢?

  两人,一个人把自己当亲弟弟看待,一个即将托付终生。

  余非想得到一个答案,林业佟和组织是看重自己,而不是看重自己的身份,就像范高远与谢朝香那样。

  他们两人关心自己,并不与自己的身份向关联,而是真真切切关心自己这个人。面对毫无保留关心自己的人隐瞒,这公平吗?

  揉了揉自己的脸,告诫自己不应该想那么多,既然选择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那就做好一切准备。

  将自行车推进楼道杂物间上锁,余非拎着包裹走上二楼出租屋。

  刚走到门口,取出钥匙。余非就发现门没有关,取出枪套内的手枪上膛,缓缓推开虚掩的门扉走进去。

  在客厅内,坐着一个身穿蓝色大棉袄的人,正在阅读《资本论》。

  看见他后,余非将手枪退膛收起。

  “学长,您怎么来了?”

  潘元凯放下手中书籍站起身,礼貌的伸手说:“贸然打搅你,十足抱歉。宜修,你住的地方可真难找,要不是余长官通过范高远得知你的住址,我可找不到。”

  握住潘元凯的手掌,余非寒暄几句走进厨房给他烧水沏茶。

  潘元凯是蓝衣社的前辈,第六期毕业。两人关系挺好,曾经与红党亲昵,后断绝关系。

  片刻后,端来两杯茶水,余非恭恭敬敬将茶杯放在桌上。

  潘元凯拿起《资本论》打趣道:“宜修,你现在怎么看起这种书,对这些主义感兴趣?”

  “您就别拿我逗了。”余非坐在椅子上说:“都是上面长官们的吩咐,要我学习红党们的思想,进一步加深对于他们的理解。”

  “哈哈哈,对付红党,还是党调科阴险,居然让你们学习这些。”

  “学长。”

  “嗯?”

  余非说:“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面,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找我家里来了?”

  “今天是顺带来看你,我马上要去福建,正巧要来上海准备一些物品。”

  “恐怕不止于此吧?”

  潘元凯哈哈大笑:“瞒不过你,还是有要事找你。听说你们党调室正在筹划‘细胞计划’,戴处长对此很感兴趣,希望能得到一些情况。

  你可是社里的老人,本想着你毕业后会来到社里工作,你却突然人间消失。范高远告诉我你在党务调查科,期初我还生气来着,但现在却只有嫉妒的份。”

  “学长说笑了,我可没有值得您嫉妒的。”

  “必然有。”

  “额?”

  潘元凯从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五根金条,每根二两重,足足十两金子。余非看见金条略感不安,这位学长估计要用金条购买关于‘细胞计划’的内容。

  “学长,您这是?”

  潘元凯将金条推向余非:“宜修。这些是戴处长委托我送给你的礼物,同时我希望您能稍稍帮哥哥一个忙,看在同为社员,也看在我的情分上。”

  余非默不作声将金条推回:“学长,您这是逼我犯错误。”

  “就不能帮帮老哥哥我吗?”

  “如果是私事,我陆宜修愿意赴汤蹈火,可这是公事,您知道泄密的后果,也知道规矩。请恕小弟拒绝,我不知道您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在党务调查科工作,但绝对不是在我哥嘴里打听到的。”

  潘元凯黯然一笑:“就不能透露一言半语,也好让我交差?”

  余非摇摇头:“学长,您就饶了我吧。”

  “唉,求求你救救老哥哥我。”

  潘元凯忽然恳求道:“宜修,实不相瞒。戴处长对我下了命令,要是不能从你手里弄到些情报,就让我去东北区,这是把我从死路上逼。

  我也知道戴处长的想法,就是让我逼你泄密,可我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求求你帮帮兄弟,东北区那是能去的地方吗?”

  “东北区?”余非说:“社里想起我了?”

  “戴处长一直都知道你每月都会支取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军饷,想着把你当成暗子,说实话他估计以为你会记住自己是社员。”

  “这是叫我左右为难啊!”

  潘元凯苦涩道:“宜修,我也是被逼到绝境。福建事变前夕,戴春风让我策反第十九路军人员,可是我与第十九路军一个军部参谋在厦门玩乐,想着策反他,谁知道他早被戴春风策反,转头就把我的情况告密。

  我现在是彻底得罪戴春风,被他刀架脖子上来找你弄情报。”

  “学长啊!学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我该说你什么好。”

  “我当时真是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我爱玩乐,不然也不会被人告发。”

  余非无奈将黄金退回去:“金子就免了,不过我可以向学长说一个人。周亚文,他是前沪上地委高级秘书,现在是‘细胞计划’主要负责人,此人贪生怕死,又爱吃喝玩乐。

  他如今因为挪用经费,急需钱财补足亏空。学长拿着金条找他,或许有更大收获。”

  潘元凯愕然道:“宜修,你······”

  余非端起茶杯敬了一杯:“这样我既没有泄密,学长您也能收获更大,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还请恕罪。”

  “足矣!”

  潘元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日,一品香酒楼,为兄定当好好酬谢宜修!

  我这段时间可看出来人心了,东奔西走那么些天,唯有宜修念情谊。这金条你且收下,不然为兄心里可过不去。”

  “学长,我们之间只念情谊,不谈钱财。若谈钱财,反而污了这份情谊,在军校时你举荐我入社,又时常帮助我。”

  “只念情谊,宜修啊~~~~”潘元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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