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桥机关全部开动!”
孟灵君过了索桥后急声名令。
陈红韵道:“是!”
自怀里摸出一信号枪当空射去。
孟君灵的声音忽然变得清脆、好听,就像清风吹过风铃的声响。
忽然间,她直起腰身向陈红韵道:“他们都在龙香舍里?”
那扎蓝头巾的美妇嫣然笑道:“是的”
老妪一面走着一面卸妆,旁边也来了十数个女子替她卸妆,很快的孟君灵变成了一位沉鱼落雁的美妇与陈红韵相视一笑。
这两个美妇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即便是个钢铁打造的男人一见都会立马化作一滩烂泥。
孟君灵见一群少女看着她呵呵的笑,自己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笑道:“大敌当前,你们还若无其事的笑!”
孟君灵道:“城要守住,也要为龙主高兴!”
孟君灵不在意的道:“高兴什么?”
陈红韵摸摸发后的蓝巾笑道:“你苦等了这么多年的他来了呗,嘻嘻!”
“多少年了。。。。。。”孟君灵喃喃地道。她忽然之间又似老了许多往城内走去。
她才离开,陈红韵与孟君灵立即布署,就算是千军万马,想要攻破铜墙铁壁的龙盘天堑就比登天揽月还难了。
到了一处精致的水阁后孟灵君停了下来,她舍弃大门不入,反而走到一幅墙上,这墙壁上画着一对男女,女的在梳妆,男的正替女子画眉,情深款款,意态缱绻,手笔十分旖旎。
“唉!”
孟君灵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幽幽叹了一口气后伸出手掌在墙上画着的那支眉笔上一拍。
墙壁立刻出现一道裂缝,她一低首就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偌大的厅房,她蓦然出现,数十只眼睛在瞧着她。
里面的人鸦雀无声,只有一个里着厚厚皮毛的人,在发出轻声的咳嗽。
其中一人,走前两步,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她,眼神里无限痴情,道:“你来了。”
她看见此人满身是血伤,只是俊伟的样子隐约还可从五官追溯得出,忆起他从前的丰神俊朗,点尘不沾,心中一酸泪眼迷蒙。
她竭力忍住悲酸,强自镇定地道:“你还好吗?”
她忘了装出那苍老的声音,在厅中的人乍听一个老太婆的声音清脆如莺,都疑真疑幻。
“既然来了,又何苦不相认呢?”龙天怒怆然道。
母夜叉长吸一口气幽怨道:“你,你还记得我?”
断臂人上前走一步,道:“你的眼睛,你的呼吸,我哪一天都记得!”
厅中众人都惊疑不定,他们抱着必死之心走向龙盘天堑,结果索桥吊起,忽然裂开了一个大洞,把他们都倒入桥心的暗格里,一直滑入这偌大的厅堂来。
没想到眼前这个白发老妪,意然就是母夜叉,更意外的是,在江湖传闻里,母夜叉恨龙天怒入心入肺,然而今日两人见面,竟如此情深义重。
母夜叉用手触摸龙天怒的伤口,动作十分轻柔,像抚摸一个恬睡了似的婴孩一般。
突然母夜叉恨怒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一定要他十倍偿还!”
她这一句讲得厉烈坚决无比,仿佛不管天崩地裂还是天荒地老,都一定做到一般。
龙天怒长叹一,道:“我死又何妨,只是错信了他,害了兄弟!”
母夜叉喟息道:“我不管你结交谁为朋友,我只知道你终有一天要回来!”
龙天怒感动地道:“我来了,只是还要连累你。。。。。。”
“不许再说!”母夜叉一手捂住着龙天怒的咀不让他说下去。
众人见一双玉手自袖里伸出来,心里都明白了几分,但见这一双洁白素净的柔荑,更想见这双手的主人之真面目。
龙天怒用一只手去拨大娘额前的发丝眼中无限柔情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母夜叉一双眼睛眯着笑,有着吹皱一池春水般的风情但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不再见你,反而平静!”
龙天怒缓缓缩回了手,痛苦地道:“灵妹,过去,都是我……”
“过去的事不要提。”母夜叉有意把话题岔开:“我几乎就把花上云引过铁索桥,可他很聪明,临危止步,死里逃生!”
“狗汉奸!”龙天怒怒骂一句后握住母夜叉的手情切地道:“你要小心,他极端狡猾厉害!”
母夜叉道:“龙盘天堑易守难攻,花上云再难应付,我还不怕,怕只怕。。。。。。”
两人见面,分外情浓,浑然忘我话说个不完,连龙天怒这些兼顾周到的人,也忘了眼前事,身旁人,而今话题才兜回面临的生死大事。
龙天怒道:“难道……?”
“刘角蜂这两天已在附近一带出现,恐怕已迫近龙盘天堑。”她顿了顿道:“这人本事高绝,而且机智绝伦,有六名善于阵战兵法跟随,要是他们来了,倒不易应付。”
司空雷低低地说了一声:“刘角蜂?这人是军统巨里第一把好手,就算冯少阳兄弟,也要怕他三分!”
母夜叉道:“除了刘天王,还有一已兼程赶来的高手也相当不好惹!”
郑大虎问:“谁?”
母夜叉道:“命无痕!”
郑大虎双眉一竖:“狗官?”
母夜叉道:“不错!这人深藏不露、是个极善于利用时机的老狐狸!”
龙天怒这才省起引介道:“这位是司空雷家司空雷雷大哥,这位是我过去的生死之交,郑大虎沈老弟,这位是。。。。。。”
众人拱手见礼心中都想见母夜叉的庐山真面目。
楚天风却忍不住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她不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扔进河中喂鱼吗?”
龙天怒道:“就因为是死敌,所以花上云这等叛徒和安腾秀吉这些狗官,才千方百计,把我迫入龙盘天堑!”
楚天风挠着头皮道:“我还是不明白。”
司空雷忽道:“这天下间,最安全的朋友,有时反而是敌人。”
郑大虎问:“所以大哥故意制造了一个敌人,以便生死存亡之际,可以有个起死回生之机!”
龙天怒道:“有时候,最想杀你的敌人其实才是最想救你的人!”
司空雷道:“这样子的‘敌人’,自然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揭露身份。”
郑大虎笑着拍了楚天风的肩膊:“所以,我们到现在才知道,‘龙盘天堑’跟‘龙血基地’,本来就是并肩作战的一家子了!”
母夜叉道:“是!”
她的声音很是清悦好听,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却让人心里舒服,没有抗拒的感觉。
“我跟他,的确是分开了的。”母夜叉道:“人人都以为我恨他,但不知道我不许任何人害他!”
母夜叉突然语气坚决道:“待他逃过此劫,我的龙盘天堑便不许他再踏入半步!”
“灵妹!”龙天怒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母夜叉替他拂去衣上的一些泥尘道:“我们在一起只有彼此不快乐,一看到你你专注大志,我就会恨你、怨你,甚至会忍不住要杀你!”
龙天怒也顾不得群雄在旁,大声道:“我发誓,我再也不……”
母夜叉喟息一声用手掩住了他的嘴:“你不用发誓,你常常一时感情冲动为朋友、为女人、都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你是男子汉,你有你的大志,家国民族你都关心,还有很多朋友兄弟!”
龙天怒一时语塞。
母夜叉柔声道:“所以,还是不提那些事好,否则我就不会甘心,会恨你的。”
母夜叉跟龙天怒这一番说话,内容牵涉到很多关于他们过去感情上的纠葛,听得郑大虎等很是尬尴。
龙天怒因为是情切,反而坦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