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再次驱散黑暗,笼罩这个都市。南京一到早晨,人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冲了出来。他们迫于生计要找活干,无论是街道还是小巷都是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带着帽子走了出来,帽檐拉的很低。只能看见他高高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此人正是飞鹰,他微微回头,看见有两人跟踪。他嘴角一笑,挤入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跟踪的两人来到拥挤的人群前,骂道:“可恶!又跟丢了。”
“直接抓不行吗?”一人说道。
另一人冷笑一声:“他要是想让咱俩死,还是很容易的。”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身手,绝不是他们俩可以对付的。
“那我们叫人。”那人显然有些不服。
另一人叹了口气道:“唉,别想了。等我们叫到人,人家早就不见了。”
“没事,你别忘了这次行动……”
“嘘……”
飞鹰走出人群,他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们不追了。按理说,应该还会再追一会儿。不过,他急着去做任务,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安全完成任务就行了,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危险。
他来到一家裁缝店。时间比较早,客人不多,只有几个散客在四处张望着。飞鹰隐隐感到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
老板是自己人,代号“裁缝”。模样是个瘦瘦的中年人,他正打着算盘,都没有正眼瞧飞鹰。
“老板,我要一支绣着鹰的布。”飞鹰走到柜台前。
老板神色有些惊讶,他笑了笑说道:“鹰可是晚上飞的?”
飞鹰接着说:“据说有种鹰喜欢夜里飞,叫夜鹰。我比较喜欢红色,有红色打底的吗?”
“有,请跟我来。”说完老板手臂一个虚指,飞鹰跟着老板走到了二楼。
飞鹰一路上没有说话,走到了包厢门口,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裁缝问道。
“裁缝,我感觉你今天不对劲。”飞鹰从高处俯视裁缝,眼神中充满着冷漠。
裁缝笑道:“哪里不对劲?”
接着,飞鹰微微弯腰。正对着裁缝的瞳孔,他语气冷冷:“你的眼里不再纯粹,没有了信仰。”
裁缝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叛敌了?”飞鹰问道。
他的声音不响不大。正好能被包厢里的特务听到。几个特务在窃窃私语,考虑要不要提前行动。
正当包厢内的特务犹豫之际,裁缝推了推飞鹰的手,轻声道:“快走!窗下有河。”
飞鹰现在明白,裁缝被胁迫了。他本就怀疑楼下散客,买布不摸布,全程东张西望。并且早上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散客。现在看来,楼下的散客都是特务。他如今处境不妙,无法硬逃。
这时裁缝接着说道:“胁迫我,他们还要我的一份情报。你逃之前记得杀了我,我不能再落在他们手上了,不然我真的要叛敌了。一定要帮我救出我的家人。”
飞鹰心中一颤,他毕竟也比较年轻,做不到舍生忘死到这等地步。但是他异常谨慎,他并不全相信裁缝的话。所以要以最坏的打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布,蒙上面。从鞋跟上拉起手枪,指着裁缝的头喊道:“都出来吧!”
特务们一愣,随后楼下的散客不再伪装,拿起手枪冲了上来。他们右手持枪,将飞鹰围住。
包厢里的特务也走了出来,为首一人鼓了鼓掌:“不愧是最近南京的红人,侦察能力让在下佩服。我们可以谈一谈嘛!”
虽然蒙了面,但能听出飞鹰的语气:“哦?怎么谈?”
那人接着说道:“鄙人杜飞,军统的。我观阁下能力很强,何不加入我们。归顺政府,为何给匪徒卖命呢!”
飞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说说条件吧!”
杜飞接着说:“放了他,你跟我们回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其他不敢保证,你没有性命之忧。”
飞鹰冷笑了一声:“一个叛徒而已,你居然要保他?莫非他有大用?”
杜飞脸色有些阴沉,他眼睛微眯。他意识到自己被诈了,暴露出需要裁缝这一软肋。他妄图转移话题:“党国不会亏待有功之臣,若是你我同僚,我定然也会舍命相救。”
“舍命相救?哈哈哈哈哈……”飞鹰大笑道。接着他恶狠狠的说道:“让我离开,我不杀他。”
杜飞耸了耸肩道:“不可能,你动手试试。”
话音刚落,周边的特务拉动手枪,上了膛。飞鹰的耳朵里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此时裁缝被飞鹰勒着脖子,他轻轻说道:“杀了我。”
飞鹰没有理会裁缝,裁缝并没有完全叛敌,他不能杀。
飞鹰接着对杜飞道:“如果,你想多日的行动化为虚无的话!倒也可以。”
杜飞陷入了思考,显然他并不想多日的行动化为一场空。
飞鹰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枪声打断了杜飞的思考。杜飞挥了挥手,示意部下让出一条路。他可没打算放两人离开,到嘴的肥肉,升职加薪就在眼前。
两人开始后退,退到楼梯转角口的窗户边。杜飞本以为他们要下楼,他丝毫不在意。因为外面有很多布置。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跳窗了。两人猛的一跳,打破了玻璃床。
杜飞离开赶到窗边,他无比的愤怒,朝着河下射击。子弹穿过河水,在水中游动,发出了奇特的声音。他射完了手枪中的所有子弹,气消了一半。面色恢复冷静,瞧见水中出现了红色。
这时,他笑了起来:“所有人,看住所有的医院。尤其是大个子中枪伤的,一律上前盘问。”
河岸的下游相比上游杂质要多很多。恶心一点,尸体啥的都会飘在这里。
飞鹰拖着狼狈的身躯爬到岸边,衣服湿了水,让他感觉像背了负重袋一样。他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上,他中弹了。好在中的只是手臂,并且是手枪弹。虽然疼痛但没有过重的危险。
他的帽子早已被河水冲走,他拿起口袋里的面罩,围了起来。咬着牙捂住了伤口,爬起来往外赶去。他现在应该在南京的一处偏远处,暂时安全。
远处有一间小房子,从外部看房内应该没有人。飞鹰翻过墙,撬开了锁,闯了进去。他四处翻找着酒精纱布等医疗药物。这个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医生,他看到了一个医疗箱,里面的设施完备。
其光滑的皮质质感让他感受到了熟悉,他打开医疗箱,愣了一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短暂的失神后他拿起一卷纱布。胡乱的包扎了一下,立刻冲到房间和客厅。他看着墙上和桌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伸出了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