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归国
多罗有点意动,带着范简回了军事指挥中心。当范简看到人家的指挥部后,一股浓浓的现代感扑面而来。
公元前的遥远古代,这孔雀王庭的军事指挥中心就有了明确的职能分工。
一共有六个部门,海军部、后勤部、步兵部、骑兵部、车兵部。
每一部门都有部长和四名参谋,占时指挥部随军队出征,出谋划策研究战略战术。
这种职能划分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先进。
“巢王,点评一下如何?”多罗还是想听听评价。
“很不错。”
“相比大楚的作战指挥部呢?”
“有优有劣。”
范简这一次是真的用心点评,他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们的军队没有这么负责的分工,相比起来反应速度上要胜过你们。但是你们这样的配置会减少指挥错误的发生。”
在东西方的战争史上,西方极少出现以少胜多的战例,都是以优势兵力的一方取胜为结束。
而华夏却是频频出现以少胜多的战例。
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范简现在明白了,西方作战更传统一些,不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守方,因为指挥系统的完善,基本上不会出现指挥失误的情况。
而华夏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都是优势兵力一方的指挥出现了失误。
就拿韩信来说,他攻打魏国,自己牵扯魏军主力,让曹参绕道悄悄渡河偷袭。
魏豹看到曹参从天而降,顿时就吓破了胆,不战而溃。
若是有孔雀王朝这样的指挥部门,防御部做出理性的分析,不被突然出现在后方的敌兵吓住,坚璧守城,曹参的两万人根本就攻不破城门。
还有井陉之战,李左车说的多好?去隘口设伏兵腰斩韩信。
可陈余呢?骄傲而自大,非要主动出击。你二十万大军对人家一两万人,至于全出动吗?
结果好了,被韩信利用两千人就偷袭了后方,被插了汉军旗帜。陈余此时立马就慌了,脑袋抽抽的发出了撤兵回防的命令。把后背让给了敌人,这不是找死吗。
假如有这样的作战部,经过合理的分析后,留下十万继续杀韩信的一万人,调十万回去救援也是可以的。
若是再稳重一些,脑袋冷静下来就能判断出,狭窄的井陉隘口,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韩信根本不可能投送大规模部队到后方。
还有一点,若是职能部门齐全,且有更多自主权,便可以提前探清韩信军队的兵力状况。不管是一万二,还是三万,只要弄清楚了确切的数据,便不会犯脑袋抽筋的毛病。
自己挡住了一万,对方还能有多少人去后边偷袭?
赵王在城里也就用不到害怕了。
再有就是齐国,龙且的军队要是有完善的作战指挥部,他的骄傲自大一意孤行就不可能生效。
“总体来说,哪个更胜一筹?”多罗很执着,不接受范简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假如,你们的军队和我们的对上,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们是不堪一击的。”
“你确定?”多罗生气了,要不是害怕范简边上的吠耶烂陀,估计扑上去撕了范简都有可能。
“非常确定,你们不堪一击。”
范简并不怕他,实话实说,“我这是说真的,也是在提醒你,不要去触碰东方,否则你们会败的很惨。”
“说说看,我们差在哪里?”
“任何地方都差。”
范简道:“别说我大楚军队,就是大月氏,匈奴,都比你们强出无数倍。”
顿了顿,他继续打击,“你们的总兵力有十五万吧!若是碰上匈奴,三千骑兵就足以战胜你们兵种全部出动。”
刺激了布舍耶密多罗,那个家伙是真生气了,连安排好的招待范简吃饭都给撤销了。
离开了军营,范简也没去和格尔瓦告别,直接就回国了。
在洱海设立蒙舍都护府,把吠耶烂陀留下,让他和身毒的格尔瓦连通,开辟南丝绸之路。
回到巢国,让大将军卫面派人开通到蒙舍都护府的直道,连通境内的丝绸之路。
“以后我们称呼身毒为天竺,身毒感觉太邪恶了,容易让人误会他们身上有毒。”
身毒,是梵文的音译,天竺也是。但身毒明显没有天竺好听。联系次大陆人那黑黑的肤色,华夏人若是看到身毒两个字,说不定会以为人家有皮肤病呢。
天竺就好太多了,音好听,字也漂亮。
对于合作伙伴,要表示出足够的善意才行。
丝绸之路的开通,出了发展贸易,增加文化交流互通外,还可以引进佛教。
佛教可以让百姓变的更善良,更温顺。只要掌权者不信就不会出事。
巢国的要信,也是信奉居巢教,剽悍霸气的风骨不能丢掉。
这个不用担心,在蒙舍都护府,吠耶烂陀可以负责传教,传播烂陀派。
居巢教要想扩大影响力,必须要有内部派系才行,格尔瓦弄个格尔派,吠耶烂陀弄个烂陀派,傅海棠也可以弄个海棠派。
这三位塑造了个人形象后,居巢尊者就可以像梵天一样退居幕后了。
范简归国,梅延芳虽然做了母亲,可她还是耐不住寂寞,又抓起了国事,不愧是事业型女人。
“我离开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四夷偶有进犯,但是都被挡了回去。各诸侯国也没有闹事的,霸王许久没打仗了,正闲的难受,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找死。”
梅延芳在沙盘上介绍了下大楚周边的几个实力,首先指向了瓯雒国(越南),说道:“英布刺杀了南阳王蜀兵,并且用计谋窃取了国统,改名越南国。他不满足于做个国王,自称南帝黥布。”
然后又点指琼州岛(海南岛),说道:“赵陀已死,他儿子赵印继位,改国号为琼,自称南海王。”
继续东移,到了瀛洲岛(台),“韩信没有立国,而是自称逍遥岛主。看来也熄灭了反攻大楚的念头,在岛上娶妻立家过起了小日子。”
“另外就是琉球和扶桑了,田横立国自称琉球王,而徐福则是没有了消息。”
“我此去天竺次大陆,获知了一些知识。徐福的去向也有了大概的判断。”
范简没有多说,而是转向了地理图北边,问道:“匈奴呢?”
“高句丽半岛被臧衍统一,冒顿建立东胡(通古斯)国,乌桓(山)、鲜卑(山)、辽(水)都为其所管辖。阴山北为彭越所属,东接通古斯,西至大月氏(越之)国,为匈奴众部落的天单于。彭越声称,通古斯(东胡)、月氏都为其番属。”
她继续说道:“刘邦在西域建立大汉帝国,读方盘城(河仓城)。将大月氏、突厥、羌戎纳入了大汉版图。”
“哦?他对我大楚是何态度?”
范简很是惊讶,这刘邦难道不想回来了,怎么跑到了极西之地。
“努力沟通,发展贸易,还给我们送来了好多奇兽和粮种。”
梅延芳说道:“太子准备遣陈平出使西域,被霸王阻止,说是等大王你回来再做定夺。”
开封。
城墙果然已经拆除了,但保留了环装的护城河,四面修桥,弄的好像一个河中岛屿一般。
护城河两岸绿柳成荫,红花遍地,妇女在河边洗衣,孩童在田边嬉戏捕蜂捉蝶。
最为新奇的还是在广袤的农田耕作的农户,他们使用的都是庞大复杂的楼车、犁耙,两头牛三头牛牵拉,很有大型复合机械的气势。
“当为吕丞相所做。”
除了农业机械,更是修筑了灌溉农田的蓄水池、沟渠。在地头渠边设有扬水车,制成了自动灌溉系统。
进入开封城,除了贯通的街道,最大的景观就是人工开凿的水流了。
这些城中的河流美化环境是一方面,其最主要的还是为人们提供了动力,水车磨盘时刻都在转动作业,有专门的人管理,统一将粮食磨成面粉。
岁月不知不觉的流逝,这天下竟然如此的太平了。
“惨烈的战争仿佛还在昨天,转眼就一片盛世繁荣景象了。”
范简的感叹,等他再见到项羽时,这种情绪就强烈了。
曾经神勇的西楚霸王,此时依旧魁梧,只是那张枣红色的大脸多了些许的纹路,头发胡子也有了灰白。
“果然,果然啊!”
项羽瞪着大眼珠子,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范简,“你和吕云都是神仙,岁月如刀,竟避开了你们两个的脸庞。”
项羽很是郁闷,他曾看不起的吕云虽然面相不堪,可人家依旧年轻,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眼前这个范简就更别提了,帅气、漂亮,还是年轻的小伙子。
范简看到项羽,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分不清眼前的大汉是中年还是老年。想起自身,比项羽还大一岁,对方一只脚都踩到老年线上了。
大楚王朝二十年,公元前一百八十七年。
项羽前二百三十二年生,此时保守计算也四十五岁了。
“汉王刘季还没死对吧?”范简张嘴半天,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刘邦那老阴货若是没死,岂不是多活了七八年?他该感谢我范简才对,你把他驱赶到西域,绝对活不了这么大岁数。
“哈哈哈……汉王送信给我,说邀请我去他的大汉国看看。”
太尉府。
范简设宴,太子项隆、霸王项羽、左丞相陈平、右丞相吕云都来赴宴。
范简首先说道:“智者乐水,这开封城设计的很不错啊!”
“全仗吕丞相之功。”
项隆客气道:“相父才是真高人,居巢湖畔,得水气滋养,这都青春永驻了。”
项羽哈哈大笑:“太子,你现在喊他兄长都不会有人怀疑。以后别叫相父了。”
酒过三巡,太子道:“相父,汉王邀请,遣陈丞相出使可否妥当?”
范简摇头,“不妥,明日臣和大王前去就够了,陈丞相还要辅佐殿下。”
项羽点头,“对,若是刘季那个老阴货把我们扣在那里,这就即位天子。”
大散关。
关门大开着,前是出现了两匹骏马,一青马,一枣红马。
青马是范简的青云兽,枣红马是项羽那乌骓马下了小马驹,黑马生出了红马并不奇怪。
乌骓本就是从西域的大宛马,为汗血宝马。这小马驹也是从大宛引进优良种马提纯的后代,比起她母亲乌骓一点都不差。
“太欺负人了,你的马为何也不老?”
“应该是跟着我沾了仙气的缘故吧!”
很是奇怪,梅延芳老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发现,可这一次她主动要求跟虞姬做后边的马车里时,范简突然就发现她已经变成了中年妇女。
虽然依旧剽悍。
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腰间的昆山玉佩,应该是这个东西的原因。
月氏国是大楚的邻国,不是说大月氏的国土样子像月牙,而是音译过来的,除了月氏(zhi),还有越之、禺知、月支等叫法。
发音是一样的,书写文字就多种多样了。
不是很远,穿过月氏国境,到了最西边的方盘城,见到了大汉天子刘邦。
这位是硬撑着走出来的,见到项羽和范简后,激动的大哭了起来,哭的好不伤心。
范简和项羽也是动容不已,感觉这老家伙不是作假。
刘盈见到范简很有礼貌,刘乐就没有好脸色了,但她也不敢招惹范简,躲在后边,低着头,尽量不说话。
刘邦设宴款待,席间屡屡敬酒,说些个各路诸侯共同伐秦的过去之事。
“汉王,你就别演戏了,有什么就说吧!我们能答应你的,绝对不会推辞。”
项羽被刘邦弄的已经没有了理智,但范简是不会上当的,老阴货只会越老越坏,而不会变得良善。
“巢王还是这个样子,冷酷无情啊!即便是演戏,那也是需要投入感情的,我刘邦演戏,演了一辈子,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了。”
“少废话,直接说事。”范简依旧不吃他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