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科思伯爵在前边又一次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完成了一系列复杂多变的交涉与不费一枪一弹俘获当地最大地头蛇的行动,一系列超乎寻常的冷静形象与别出心裁的想法足够证明他才是雷斯特上校之后最为胜任指挥官的人物。
如此轻松自如的设计足够让所有士兵对他的信任上升到更高级的层次,本来他们就是跟随两任英雄指挥官的存在。只是那两任英雄指挥官先后为了自己的信念与大家望尘不及的忠诚带着一身荣誉直面死亡……大家都知道伦科思伯爵也是雷斯特上校的铁杆追随者,无论怎么比都要高于那个手上沾满自己人鲜血的诗人。
就这样一次看起来非常危险的任务,最终在完成之后还是让诗人从中带来无尽的麻烦与累赘一般的存在。
“诗人,不是我们没有能力去救他们。而是我们现在拥有着任务根本没办法带着一块去那个生还几率渺茫的北部沦陷之地,别忘了我们这边并没有任何特别高效药物可以救治他们中受伤最重甚至伤口感染的人员!”
“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被新帝国作为奴隶贩卖到这个相对比较宽松的城市却依旧被当成商品甚至工具时就不可怜吗?他们之中不乏我们旧帝国的民众,而且他们也愿意为我们提供关于北部沦陷之地的情报。有这种好事肯定要比来自新帝国皇室贵族的口头答复要好上太多,我压根都不相信那个菲格大人能够给我们所谓的账单。倒是给我们之中安插个间谍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行动完成后,原本大家可以松口气可以拿着说好的报酬离开这个越来越诡异的地方。诗人却总是在大家都要松懈的时候找到一点不起眼的小事来故意让伦科思伯爵倍感不悦,尤其是现在说他好心拯救依旧逃离不了被奴役命运的旧帝国难民们。说不好听的就是在为整个队伍添堵,恰恰诗人才是那个最后利用感情牌折磨人的存在。
那群难民先前就是被新帝国奴役的商品,这种事实让他们变成了在新帝国流通的可悲商品以及发泄工具。其中不乏充当更高财产收割的女性商品,那些女性更是受伤最深的存在……很多人无法忍受新帝国高压的管制手段而被新帝国的奴役主们给彻底活生生打死甚至扔给那些被用来实验的感染者群体做饵料,下场也是一个比一个惨。
好不容易这些难民辗转到相对稳定的享乐城准备开始新的生活时,却又一次陷入了针对外来无依无靠者的无尽资源与财产的债务奴役之中。现在他们这些人在伦科思伯爵指挥的旧帝国军事力量的帮助下重获自由,最后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们一块走。
“诗人,我承认现在的你比我有心甚至难得可贵的关心之情。但现在我们只能把他们安置在这个没有任何黑势力可以胁迫她们继续从事无望黑色产业之中,要我们带着她们走无疑是害她们的存在。拥有向导不代表我们这一路上都是高枕无忧的状态,别忘了我们依旧在新帝国的地界没有彻底离开相对安全的土地。北边可是我们曾经的家园,如今它已经被高热弹摧毁成直逼真实地狱写照的鬼地方。要我们带着她们一起离开,无疑是在给她们分发通往死亡地狱的门票!”
“我们就算解救了她们并把她们留在这里也只是让她们被其他更可恨的地头蛇所继续奴役,这根本不是我们所做的抛弃别人的做法。就算上校也会考虑清楚才会把她们安置在自己安全的地方,甚至由我们负责照顾她们……就像上校带领我们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区别,救助生命与保持继续战斗的火种。”
“我们这跟以往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也不是什么带着女性出去旅游的美差。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会让自己的形象在抬升,实际上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害她们最后彻底葬身于无望的绝望之中。就像你一直以来在上校面前翘首弄姿最后让他被迫给你办点那点破事擦屁股,现在的你跟那个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区别。都跟那个时候一样,想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
伦科思伯爵肯定不同意诗人带上这些可怜的难民随他们一块死,就算是女性也不行。这次远行完全已经是把伦科思伯爵压箱底的老兵们彻底带出来完成这个必死的自杀任务,这些老兵才是旧帝国真正的基石与战斗力的神话。他们摒弃了个人诉求成为为帝国效命到最后那一刻的英雄与战斗机器,很多人到他们这个岁数不是老死就是永远留在无尽的战场上。
如此一来旁人只会觉得伦科思伯爵有些薄情冷血甚至漠视这些可怜者的生死,一切因为他的冷血而没有任何意义与希望。正如他们的旅行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没有希望甚至是大家一块去送死的感觉,现在诗人只是嫌这场旅行的单调与枯燥就开始随便拉人进来。如此不负责与目光短浅的表现绝对会是惹来一身骂名的混蛋,总觉得自己站在如此伟大的人类顶点就随意左右别人的生死。
就算对他人来说是个痛苦的决定也没有人会说这是为他们可以活下去的未来而考虑,一时的仁慈只会让希望到尽头变得更加绝望。更不用说诗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连自己人都可以出卖杀死的丑恶人渣……可惜这种人却是上校用来实现计划不得不利用的存在,或许这就是他能活到现在的理由。
“伦科思,把她们带上吧。由诗人负责训练她们这些女性难民可以防御自身的技巧与作战方式,同样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让她们远离噩梦的方式。我们是奔向地狱,但她们完全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结果。既然诗人要求,就由他全权负责……”
随着上校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就彻底回到自己那装甲车内部的牢笼之中,伦科思伯爵只得无奈地同意让这些难民参加这场危险又没有回头路的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