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降奇缘
这天,东原正行进间,突然天空中隐约传来一声鸣叫。东原抬头观望,此处树木比较稀疏,视野较好,他清楚地看到半空中一只巨鹰正在盘旋。他心头一紧,不好!东原在毕业分配前查阅部门信息时得知,百花王朝有一支精锐的侦察部队,豢养着一种巨鹰为坐骑,侦察兵驾鹰飞行,侦察敌情。由于巨鹰难养,而对驾鹰者要求也极高,所以此飞鹰部队数量极少,属于最高层直辖,也很少出动。难道今天为自己而来?想到这儿,东原一催坐骑,向林密处冲去。
扭头看时,发现那巨鹰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向自己加速冲来。东原大惊,急忙取弓搭箭,回身一箭射去。东原箭法超群,一箭正中那巨鹰翅膀。那巨鹰吃痛,把持不住,从东原头顶掠过,翅膀撞到树上,一头栽倒在地,而上面的骑手也被甩到一旁,一时爬不起来。东原赶上前,见那巨鹰挣扎站起,扑了几下翅膀,却飞不起来,又伏了下去,眼睛警惕地盯着自己。再看那骑手,似乎也摔伤了,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却也无法起身。此女面目清秀,身材窈窕,眼神中透着痛苦、警惕和一丝恐惧,却绝无凶恶之相。东原暗自叹了口气:如此佳人,却何苦要与自己为敌呢?我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
他慢慢走过去,诚恳地对那女子说道:“我不是坏人,也没有害过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但是现在,你受伤了,我想帮你,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那女子只是看着东原,没说话。东原继续慢慢地走近,也戒备着这女子突然发难。但她始终没有动作。走到身边后,东原发现,此女子显然是右臂脱臼了,腿也受伤了,疼得冷汗直冒,却没有呻吟,倒是很坚忍。不愧是精英部队,东原暗赞了一声。他先是把那女子随身的短剑和镖囊拿开,而那女子并无动作,不知是刚才自已的一箭震慑住了她,还是她早知道自己的实力了,所以根本不愿做无谓的尝试。东原扶住了她的右臂,轻声说道:“忍着点。”未等回答,突然发力。那女子轻哼一声,随即表情放松了许多。东原又查看了她的腿,有多处擦伤,但没有断,于是取出药包和水壶,简单清洗了伤口,又上好药,包裹好。整个过程那女子相当配合,一声未出,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等他处理完毕后,那女子终于开口了,“你,能不能帮帮我的鹰?”
“当然。”东原本来正有此意,“你可能还有内伤,先不要乱动。”说着,他轻轻抱起那女子,走向树下的巨鹰。那巨鹰见主人来了,也就放松了戒心。东原扶那女子靠树坐了,然后轻轻走到巨鹰身边。鹰翅膀也脱臼了,而那支箭也洞穿了鹰翼,留下一个血洞。东原一一做了处理。这鹰显然颇通人性,十分配合,让东原十分惊讶。
当一切搞定后,东原牵着马就要离开,却瞥见那女子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慌。略一思索,随即明白了缘由。这里地处深山老林,是百兽的家园,此刻已是下午,天快要黑了,随时可能有猛兽出现。那女子和鹰都受了伤,行动不便,今夜注定是出不了这片山林了。如果遇到猛兽,后果不堪设想。东原叹了口气,把马拴好,开始在附近搜集干柴,架起火堆。那女子见了,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上去明显松了口气。
东原射到了两只野鸡,一只烤了,与那女子分了,另一只喂了那只鹰。之后,用干草为那女子和鹰各铺了一个草床。见那女子衣着单薄,又找出一件外套和一床毛毯给她,甚至还为那只鹰也盖了一床毯子,自己则靠着一棵树坐了,闭目养神。渐渐地,繁星铺满夜空,东原却毫无睡意。转脸看向那女子,早已安详地睡去,那鹰也似乎睡着了。看起来她们对自己很放心嘛,东原不禁有些悲愤了,我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人,如何却成了不容于世间的重犯?远处一阵野兽的嚎叫传来,东原不但没有害怕,反倒希望它们能找过来。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完全可以在那些不开眼的野兽身上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只是,仿佛感受到了东原的威力,从未有野兽靠近他。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光大亮后,东原见那女子和鹰状态恢复得不错,就把那女子的武器还给她,又留下一些食物和水,然后上马离去。两人之间一直都保持沉默。
接下来的几天,东原穿梭于禁区边缘,不得不靠打猎为生。这里因为人迹罕见,小动物很多,也很容易猎取。东原倒是过得轻松自在。
这天,东原正坐在山坡上,看着自己的马悠闲地吃草,忽然感到身后一股剑气传来。东原一惊,立即转身戒备,只见不远处的山顶上,一位女军官正按剑而立。她身披软甲,外罩火红披风,迎风而立,威风凛凛,而那随风飘扬的秀发,却又增添了几分妩媚。凭她的服饰,东原知道,她应该是治安军的一名中级军官,正好是负责对付自己这样的重犯的。东原不由又苦笑了一声:又找上我了。
那女军官看着东原,却不急着动手,而是开口笑道:“你一定就是东原了。果然英俊潇洒。”东原有些意外,“哦,正是在下。英俊潇洒不敢当,苟且求活而已。”那女军官笑得更妩媚了,“不必谦虚。你够资格!”接着又说:“我是你的师姐,我叫南飞燕。你不认得我吗?”东原一惊:南飞燕乃上一届比武大会总冠军,可谓大名鼎鼎。自己应该在上一届大会上见过的,只是当时离得远,没看清,现在可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东原又是苦笑一声,“师姐是比武大会冠军,亲自来收拾我这个季军师弟,也算是看得起我了。这次带了多少人来?都出来吧。”“师弟莫要谦虚了。你我都知道,你也应该是冠军的。我是一个人来的,师弟不必担心。还有,几天前你遇到的那位女兵是我的义妹,叫南天鹰,她托我向你道谢。”东原闻听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那位姑娘才是身轻如燕,而你却如飞鹰般矫健。你们的名字应该换过来才对!”南飞燕笑了,“你还有心思耍贫嘴,看来这些天你过得不错嘛!”东原叹道:“过得不好又如何?总得苦中求乐吧。”南飞燕点点头,,“世事难料,你这种态度,也是正解。”接着又提高嗓音道:“在比武大会上你没能展示你的真实战力,我大老远来一趟,总得领教一下你的刀法吧。请赐教!”说罢,拔剑在手,蓄势待发。东原环顾四周,确实未发现有埋伏,再看南飞燕,虽剑气横溢,却无杀气,看来不像是来拼命的。于是擎刀在手,恭敬地一抱拳,“请!”
南飞燕不再客气,飞身上前,一照面就是开山三剑,剑剑快似闪电,声如霹雳。东原不敢怠慢,长刀挥起,“叮叮叮“硬接三剑,脸色波澜不惊,气息不乱。南飞燕纵身跃回,还剑入鞘,赞道:“果然好功夫!普天之下,能胜过你的人少之又少!”东原见状也收起长刀,回赞道:“师姐不愧是大赛冠军,名至实归。”南飞燕笑了,“师弟过奖了。”接着又叹道:“真是可惜了!”
东原知道南飞燕在感叹什么,但他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于是问道:“师姐是如何找到我的?”南飞燕答道:“师弟太大意了。你沿着禁区边缘一路远离京城,太容易预判了。如果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很容易堵到你的。我建议你行踪不要那么规则,可以再往禁区深入一些。现在的禁区已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了。我曾经抓捕过多个逃犯,他们都曾深入禁区多日而安然无恙。以你的功力,应该也无妨。另外,我知道一个去处,也许可供你容身,不知你是否愿意去。”
东原闻言大喜,“我就是一个亡命之人,有处容身之地,岂有不去之理。还望指条明路。”南飞燕取出一张地图,来到东原身边,在草地上铺开地图,拾起一根枯枝在地图上某处戳了一个小洞,说道:“此处有一座山脉,称为南岭,方圆数百公里,地势险要。近年来,有一伙男匪在那里盘踞,对抗官府。你不容于百花王朝,但可以去那里一试。”东原大体查看了一下地图,南岭虽远,但如果绕一点路,途中有多处禁区可以藏身,安全到达还是很有可能的。于是点头,“多谢指点迷津,日后必当厚报。”南飞燕将地图叠好,交与东原,“我只是很同情你的遭遇。你是一个好人。祝你一路平安,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