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次咱们牺牲了十六人,可击毙了五个鬼子,八个伪军,缴获十四条枪,手雷二十五颗!”
雁翅游击队队长焦方亭听打扫战场的队员汇报后并没有显露出喜悦或悲伤,只是在皱眉沉思。
“队长,这事真蹊跷啊,我们都撤到湖心芦苇荡中去了,谁干的?”
队员于海挠头喃喃道。
“嗯,那些鬼子是怎么死的?用的是什么武器?”
焦方亭扭头问于海。
于海是一个精干的小伙子,面色黝黑,眉目英俊,一看就是常年在阳光下奔跑的人。
“查看了,是鬼子的九七式手雷。”
“难道是他们误炸走火?”
焦方亭皱眉沉思道。
雁翅游击队队长焦方亭国字脸,浓眉隆鼻,面色坚毅,黑如焦炭,身材高大。
“好了,不管这些了,通知队伍,赶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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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巡逻队任务失败?死伤惨重?”
宛县宪兵司令木村一郎接到县治安大队队长李福才的电话后,生气的问道。
“牺牲了五名大日本帝国的勇士?”
“李队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限你三天内给我彻底查清楚这次事故,递交报告,明白吗?”
“是,鄙人一定努力完成长官的命令。”
“很好!”
说完,小胡子木村一郎“啪”的挂断了电话。
巨大的挂断声在李福才的耳边回荡,原本就脸色难看的宛县治安队长一时间满脸苦涩,额头密布汗珠,脊背全是冷汗。
李福才受到了宪兵司令木村的训斥后,立即全营出动,四百多伪军急行军扑向苇子水游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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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湖水清凉,三只木船静悄悄的在雁翅苇子水湖中滑行,波光如镜,船两边的芦苇比人还高。
苇子水湖方圆十几公里,这里是雁翅游击队的根据地。
刘燕东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碧蓝碧蓝的天空。
“啊,东子你醒了?”
刘燕东艰难的扭头,看向左侧说话的人。
身穿黑麻布衣,头上裹着蓝色的头巾,秀眉弯弯,眼眸星亮,鹅蛋脸,嘴唇丰润。
“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你是?”
刘燕东自然不认得,穿越过来的记忆与宿主的记忆正在互相融合,眼前的这名少女看上去十分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名字。
“我是小萍啊,队长是我大哥。”
“队长是?”
女子的声音如鸟鸣一样清脆动听。
焦小萍今年十六岁,正是花季,见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刘燕东没死,心里很是开心。
“他是我哥~”
“焦方亭,焦黑炭~”
雁翅游击队长焦方亭,此刻正拿着收缴的盒子炮,在晨光中不时举枪瞄准,框在湖水芦苇朝霞的身姿显得甚是英武。
但在焦小萍看来,他哥的形象就是一个巨大的黑炭,能够宠她呵护她的大狗熊。
“焦方亭?”
刘燕东愣住了,这不是家乡最有名的抗日英雄么?
焦方亭的英雄事迹他可是多有耳闻,率领西山游击队与日本鬼子一个中队周旋而不败。
依靠对家乡山区的熟悉时常伏击、偷袭鬼子,让鬼子们恨的牙根痒,围剿不果后只能龟缩在炮楼里,夜里都不敢出来撒尿。
“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燕东愣了会儿神后,再次问道。
“苇子水湖啊,咱们小时候一起捉鱼采莲子的地方,你这也忘了?”
“苇子水湖?”
刘燕东喃喃道。
“不对啊,家乡哪有什么苇子水湖啊?”
“完了,这穿越的时空好像并不一样。”
刘燕东暗道。
小船一个多时辰后悄然靠岸。
游击队员们将缴获的枪支衣服等战利品搬上岸,四名队员小心翼翼抬起刘燕东的担架,焦小萍有些紧张与担心的跟在担架后。
“于海,你和全军去村外东北五里警戒,你们俩一明一暗,特别要注意东面入村的水路。”
焦方亭一上岸,立刻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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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游击队,连衣服都扒光了!”
四个时辰后,李福才的治安大队才来到湖边,发现了自己队员与五名皇军士兵的尸体。
“这些穷鬼,就靠缴获为生了。”
副队长安再道也跟着嘲笑游击队。
“这么大的湖,我们到哪找他们去?”
停了一会儿,安再道抬头看着头顶的骄阳。
虽然是初秋了,可太阳还是火辣。
李福才没理他,只是遥望湖水中央。
“他们肯定躲进芦苇丛了。”
“湖心应该有七八个村子,咱们进去搜一遍,不然没法给皇军交代。”
李福才下令道。
“老李,你不怕他们再给咱们埋些地雷,或者偷袭伏击我们?”
“这湖岛村庄四通八达的,等我们进去,他们早跑没影了。”
安再道自然不想让李福才完成这差使,最好这次借皇军的手干掉他,自己才能成为治安队长。
安再道的心思李福才当然清楚,鼻子冷哼一声道:
“你们二连就别去了,在这里等着就行。”
李福才说完抬腿就走,不再理会安再道。
安再道见状无奈,只能挥手,让属下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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