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极度讽刺的话,李胜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态度,拿捏的很到位,你说他好端端的一边看日本寇兵的实力强劲就去俯首臣称,另一边遇上硬手池浩辉又觉得后路有了,赶紧叩拜认大哥,如此一来二去,自己成了香饽饽,说他不要脸,他的脸皮比猪皮还厚实,说他要脸吧,他的脸能保养的赛过神仙。要不说,这种挨千刀的人,就应该身骨无存,喂了山狼。
池浩辉想起自己的同志刘林还在外面等候待命,一时间打的热火朝天差点把他给忘了,吩咐人开门请刘林进来。
刘林这半天可是憋屈坏了,本身12月的天气就比较高冷,自己搁外面硬生生挨冻了一个多小时不见池浩辉的踪影,刚才看见赌场一虎片子的人流奔涌而出,一琢磨敲定里面出了问题,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池浩辉不发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干瞪眼着急。越急身体就越发感觉寒冷,冷的都要倒地抱团取暖了,终于把池浩辉的命令盼来了,他一刻都不想在外面挨冻,推开前来传达命令的打手,气鼓鼓地冲进赌场。瞅准赌场的火炉奔过去,瘫倒在旁,挫着双手,又捂捂耳朵,再烤烤大腿,故意热气,享受着热气腾腾的旺火温暖。
池浩辉看出了刘林的委屈,抱歉的走过去,安抚一番,“炸王受苦了,我这处理点事把你就给忘了,别介意。一会儿回去我请你吃面。”
刘林这听的心里拔凉,感情你把我忘了,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等半天,被人忘了,搁谁谁心里也不痛快。他想发牢骚,可是话到嗓子眼又硬生生给他憋回去了,说那么多又有何意义,冻都冻了,就当自己倒霉吧。
池浩辉接着就跟众人介绍了刘林并且把赌场里发生的一切也跟刘林做了汇报。
刘林都见识过池浩辉多少离谱的场面,这拿下个赌场不是轻而易举,没什么可以炫耀的,既然都拿下了,那还搞许多干嘛,准备策划下一步行动吧,“我的风衣同志,你这算是耀武扬威了一把,行啦,仗也打了人也收编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据我跟李胜了解的情况,何秋生有了着落,但身份未知,目前来看,我之前的计划不够成熟,缺乏主观能动性,不能够很好的利用你们的优势,因此,我想晚上回去,好好写一份计划书,待我完善想法,第二天再跟你们协商吧。”池浩辉已经胸有成竹,他的计划不便提前暴露,这里毕竟不是海德玉林,有些计划不能乱说,万一被耳朵听了去,前功尽弃。
刘林心里也是明白,池浩辉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里说,在这种地方,不方便直截了当。
确实如此。
池浩辉扭回头看了眼李胜,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摆手喊过来李胜,问道:“能不能带我们见一下你放密码机和武器库的地方?”
李胜长吁短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咯噔一下,大脑快速转动惯量池浩辉下一步有可能的动作,“老大,可以,你们随我来,关二爷的供像其实是机关,按动胸前红点旁边的一个按钮,就能打开一道暗门,过了暗门里面就是我们精心打造的军事基地。”
李胜按部就班引领着池浩辉、刘林和几名伤势不重的打手往暗门里走去。
暗门里风景一枝独秀,毅然鹤立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中,显得格格不入,放眼望去,这里金碧辉煌,应有尽有,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型货仓,足足有一个王府井超市那么大。密码机、体育器材、武器弹药、娱乐桌、自行车、摩托车、姥爷车等等货源充足,储备量巨大,给刘林看傻眼了,这真是世外桃源别有洞天,没想到小小的赌场也会金屋藏娇。
池浩辉一向以来,都觉得自我是一个很独立,很坚强,很上进,不服输的人。对于生活,有足够的韧性和冲劲,不会被生活打倒。但是,当真正经历风雨之后,才惊觉当初的自己是那么的浅薄。这不,现在才明白,日本寇兵的实力真的无处不在,总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不禁让其胡思乱想,想起一首不知道恰不恰当,应不应景的诗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一路战斗过来,他也成长了,人嘛总要在无尽的学习里不断的完善自己,查漏补缺,耐着性子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走向未来。
参观完赌场暗门里的风景,池浩辉拉上刘林就要离开,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日后这个地方也算是自己的地盘了,随时大驾光临,临行前,他陪着李胜,安排了一番,“这间赌场还是你的管辖,既然要跟着我,就得唯命是从,我这次也是海归而来,临危受命救海上城与水深火热之中,自来的我不是吃素的,谁要让我知道欺负海上城人民,欺负我和我的兄弟,我定要他好看。日本寇兵现在已经大肆宣扬,引起我的反感,我看上了他的地盘了,打今天起,我要扬名立万惩恶扬善把日本寇兵的一切据为己有,还海上城一个太平天下,以后听见我池浩辉的名字,必须害怕,见了我也得侧身走道!”
“好!好!”
“支持!”
“大哥威武!扬我国威!”
……
一屋子人热血沸腾,群起而哄,马首是瞻。
池浩辉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掏出一大把钞票递给李胜,“以后就叫你胜子吧,拿去给兄弟们看看伤,我这人天生好斗,手里没个轻重,拿着,爷们点。”
李胜没好意思拒绝,本身就亏,给钱要得。
出了9号赌场,池浩辉满心欢喜,他拉上刘林打算往面馆摊走去,在里面自己可是亲口答应带他吃面,君子一言九鼎,“炸王,这天确实冷,我都有触感,怎么讲,吃口热乎面暖暖吧。”
刘林忙点头示意,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我说风衣,你小子够坏的,自己在里面热火朝天地打架,活动筋骨血脉,把我扔在外面挨冻,可真有你的,这顿面就算你补偿我的,我要吃最好的牛肉面,不符合我口味,我就跟你甩脾气。”
池浩辉摸了摸刘林的脑袋,“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哼,谁让你欺负我。”
两人宛如亲兄弟,就这样有说有笑,找了一家面馆摊吃面去了。
来到面馆摊,两人寻了张靠近炉子的桌子落座,抱团取暖,跟正在煮面的夫妻两口要了两碗加肉的超大号牛肉面,就等着这面上桌。
就在等待的时候,发生了一幕很暖心的事情:
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瘦高个男人来到面馆摊,把手里的袋子甩到桌子上,拉开椅子,霸气的坐下,夫妻女老板询问来客,“吃什么。”
来客满脸不屑,嘴里念念有词,“二两小面,三碗馄饨汤。多配菜多面条,赶紧做,我饿着肚子呢。”
夫妻女老板在这乱世做小本生意也不是很容易,和蔼可亲的跟来客协商,“大哥,您要不直接来三两面如何。看您这体格发福,肯定能吃。”
来客听到这话,很不乐意,一拍桌子,挖苦起夫妻女老板,“三两?你眼神不好,麻烦去佩戴一副眼镜,你看我这像能吃三两的人吗?快点。”
夫妻面馆摊,女的负责配菜,男的负责煮面,一看来客来势汹汹,怒怼自己的老婆,心里不痛快,但也不能跟来客起冲突,只好憋着气答应了一声,“哎,知道了。”
夫妻女老板言辞犀利不依不饶,跟老公讲起了大道理,“多配菜多面,三两怎么了?我有错吗?”
老公一摆手,做罢。
表面答应着,其实也是不想去招惹,毕竟这种世道,能活着,能有买卖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粮食市场混乱,价格飙升,很多人都吃不起饭,自己这个摊还能撑起来很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面煮好端给了来客。来客闻了闻,心满意足,拿起筷子准备吃面。
这时候迎面奔跑而来一位活蹦乱跳的孩童,天真无邪的耍弄着,完全不顾他人的事情,冲到来客面前,一不留神,打翻了他正要吃进嘴里的面条。
来客顿感不适,恼羞成怒,起身伸手指着孩童的鼻子一通呵斥,“怎么回事!”孩童一下子被自己犯的错误和来客的这句话吓得不得动弹。其后孩童的父亲赶忙出现,要替孩童道歉,来客怒目圆瞪,嘴里发泄着不满,“你怎么带的孩子,这里这么多人,又乱,出事你后悔都来不及。现在这什么世道,就不能认真看好自己的孩子吗?”
孩童的父亲一脸歉意,点头哈腰连连抱拳拱手,“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我把面钱陪给你。”
来客不稀罕这个钱,气鼓鼓地说道,“谁稀罕你这个钱,留着给孩子买东西吃。”而后俯下身子,面色转变,露出关切之情,打量着孩童的身体,和善地问询孩童,“没事吧,小弟弟,下次不许这么淘气了,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惹到坏人,小心把你给吃掉了。回家要听爸爸的话,给家里人也省点心。”
孩童一脸纯真,面对来客这么暖心的提醒,礼貌的回复了一句,“谢谢叔叔。”
来客不想过多纠缠,起身摆手,“都散了吧,走吧,走吧。”
这一幕被池浩辉和刘林,还有夫妻俩看到。
“老板,再来二两面。”边说边拿起地上打碎了的碗,放在桌腿处,又跑到面馆摊的垃圾堆放置处拿来了清扫工具,把地上的面条清理干净。
夫妻俩一看,心里暖暖的,女老板赶紧打圆场,跑过来帮忙,“不劳您动手。”
男人更是开怀大笑,吆喝着,“多面多菜,马上来哟!”
池浩辉看到这里,也跟着笑了,“炸王。”喊了一声刘林。
刘林转头看着池浩辉,“说。”
“我们总是会有以貌取人的想法,但往往有些人,表面看着很凶,内心却是善良的,这是掩饰不住的。”
刘林心服首肯,赞同了池浩辉这句话。丁·莫尔斯曾说过,成见就是人们脑子里的先前就已经存在的对人、对事物、或是对于某种思想表示赞同或反对的看法。这种原有的看法,成为人们思想上的一种牵制力,由于它的存在,使人除一种单纯的观点外,不能看到或注意到其它事物。
两人先行吃完了面,池浩辉起身去结账,为了表扬来客的暖心之举,默默地,替他付了两碗面钱和自己两碗面钱,转身离开。
夫妻俩投以诚挚的目光,目送池浩辉和刘林离开。
人生应该如蜡烛一样,从顶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同时,善良是社会的巨大的飞轮和最可贵的维护者。
生逢乱世,自强不息。
……
晚间时分,大家一同相约回到了海德玉林。
寻子言路过熟食店想吃,就买了些做好的鸡鸭鱼肉,带回了海德玉林。
张亥尹也没空着手,从清真玉德***坊买了些糕点,也带回了海德玉林。
池浩辉和刘林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主食必不可少,包子、馄饨、烙饼,三大件,都买了,带回了海德玉林。
就这样,大家心照不宣,都替他人考虑,买了食材,一群人带着各自的准备好的食物,聚集在了海德玉林,真乃心有灵犀,其乐融融。
简单收拾一下,铺好食物,从酒窖里拿了几瓶洋酒和几个杯子,江南堰负责倒满酒,而后忙碌了一天的大家,落座开怀畅饮,谈起了一天的收获。
江南堰没出门,在家里守了一天,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第一个做了简报,很简单一句话,“我这边一天都相安无事。”说完,拿起一个鸭腿自顾自的啃食起来。
张亥尹这头也是一无所获,毕竟搞情报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其中的条件很苛刻:一、需要有一定的获取情报渠道。二、需要有足够的钱来购买情报。三、需要跟关系很熟的人联系,否则一着不慎就会被不怀好意之人利用或者出卖。
张亥尹跟池浩辉做了一个不成文的交代,“风衣,今天我去打听了一下,最近这个形势不容乐观,日本寇兵现在群龙无首,影佐祯昭可能跟你交手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所以,除了这一条,我这里的渠道就再没有获取到较为有价值的情报。”
江南堰心大,就好像这里面跟她没关系似的,这个嘴吃的真欢实,完全忘我,深深陶醉,一口酒一口肉一口主食,吃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把手和嘴搞的油渍麻花的,当大家伙看她的时候,她只是尴尬的一笑而过,并没有觉得吃相很难看。
搞的大家捧腹大笑。
张亥尹一把搂过来江南堰,色眯眯地盯着看江南堰的身体,口水不经意间流出,一股馋虫上脑贯穿了身体,她虎口夺食,一口咬住了江南堰手里的鸡胸肉,甩着头,猛地一撕,一大块肉进入自己的嘴巴里,别提多爽多带劲了。而后细嚼慢咽,品尝起来,边吃边夸江南堰,“你还别说,这从影子手里夺过来的肉它吃着就是香哈!”
江南堰反应过来,一看自己的肉被张亥尹夺走了,没生气反而傲娇起来,手上沾着油,一把抹到了张亥尹的脸颊之上,调皮捣蛋,弄花了张亥尹的脸颊,油腻腻的,“呦,没想到刀客的小脸蛋这么油润。”说罢,不依不饶,以同样的方式搂住了张亥尹,眼露爱意,抹完脸,又把手在张亥尹的衣服上擦拭了一把,很不要脸的问了一嘴,“刀客,你是不是馋我的手里的美食啦!”
这一出洋相,把三个男人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很出乎意料,江南堰居然私底下好这口,看来还是了解不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出来。索性看到江南堰这么搞,说不出的感觉。
寻子言眼神避讳,不忍直视,拳头跟着握了起来,紧紧的攥着,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池浩辉很平淡,见此情形,找了块肥肉塞进嘴里,人模狗样的吃起来,权当看江南堰的一出好戏。
刘林被整无语了,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南堰,在一起这么久,他居然也没发现,江南堰好这口,一时难以想象。
张亥尹可算是老腊肉了,这种举动在她眼里看来再正常不过,女孩子之间亲密无间,那也算得是一种乐趣。
男人看花花,女人看乐趣。
江南堰的攻势如此迅雷,给张亥尹这种回复,张亥尹自然也不能示弱,眼睛巡视了一圈桌子上的肉,挑了一块品相还不错的,拿起来喂到江南堰的嘴巴里,“影子,尝尝姐手里的这块肉合不合你的口味。”
江南堰吃掉喂到嘴里的肉,狼吞虎咽,很是满意,用手擦了擦嘴,一甩头,看着张亥尹办了个鬼脸,十分有趣。
刘林看不过去,起身跑到江南堰面前,亲了她一口,没好脾气的说道:“江大小姐,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胡来。”
那一口,说吻就吻,不扭捏,不羞涩。
蝴蝶的吻,释放了花儿的梦;清风的吻,出动了明月的情;柳条的吻,明亮了河堤的眸;细雨的吻,湿润了大地的脸;刘林和江南堰甜蜜的吻,开启了油腻的大门。
吻是一个方程式,加减了岁月,乘除了感情,把浪漫开方,让甜蜜平均,将两人组合。
半晌,池浩辉只得叫停他们油腻的行为,自己虽说也没有反感,但玩归玩,闹归闹,还是适可而止吧,所以开口训话,“老三位,醒醒,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注意点影响,有什么事情,你俩回房间去搞,我们现在正在认真汇报工作呢,别闹了。”
张亥尹闻听此言一把推开江南堰,从桌上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脸颊和嘴巴,意犹未尽,宠溺地安抚着江南堰,“好的风衣。影子,炸王,风衣发话了,咱们还是正经点,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你看你家那口子都吃醋了,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一会儿两人自己去房间里讲童话故事去,少在这里腻歪了。”
江南堰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确实不妥当,也就收敛了许多,顿了顿身子骨,调整好坐姿,看着大家,傻笑,潇洒的留下一句话,“好吧,我收敛点就是了,不闹了。”气氛略显尴尬。
女孩总是想方设法制造点小动作来吸引男孩,当男孩受吸引时,女孩表面乱作一团,在内心里却早已是一阵窃喜。温柔与甜蜜早已在心头泛开,这就是想要的效果。
今天算不算公开两个人关系,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