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一章是第二卷最后一章,嗯,说三件事解决问题,然后就可以开始下一卷的战争了!三件事就是……第一,提出“懒惰是人类进步的根本原因”这一观点(该观点来源于别沁以前的一位老师,她教数学,但别沁怀疑她是学社会学的);第二,介绍下一卷的一个新角色,同时水字数;第三,写子玄大婚,同时水字数……好吧,我承认这段PS也是水字数……2333~
武安元年,春正月初一日,新年元旦。
元旦大朝会也不过是勉励百官,然后他国使者献礼祝福,再就是陛下赐宴、君臣同乐……
匆匆离了皇城,刚刚回到院里,就有人来串门了。
常滂,字公乾,长安人士,于天兴十七年参加殿试,中二甲第十六名进士,后又考中翰林院庶吉士,今年才二十四岁。
“先生,新年好!”常滂一身常服,笑容满面地抱拳行礼。
“公乾,新年好!”钟湛回了半礼,带着常滂到书房。
常滂喝了口茶,道:“先生,三年翰林院任职已满,我想调去工部。”
“工部?我记得你小子最喜欢搞一些新式器物对吧?”
“嘿嘿……在先生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的小道罢了。”
“就你会说话!”钟湛笑骂一句,“公乾,你的仕途,你自己决定。工部,将来可能会挺重要的,你最好要在两年内得到一定的话语权。”
常滂一脸懵:“工部不就是清水衙门吗?还能重要?”
钟湛翻个白眼:“未来,可能除了吏部,其他五个府部都能独当一面。”
“唔?”常滂喝了一口茶水,陷入思考。
“先生,吏部还有御史台看着,确实不能干啥了。可是,为何工部可以独当一面呢?”
钟湛道:“我问你,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因素有什么?”
“有军队的战斗力,将领的指挥能力,后勤补给能力,计谋执行能力,士兵的士气,嗯,还有……还有装备!”
“对,决定国家实力的因素,还有技术。别紧张,听好:人从原始时期到现在,这段出时期进化的本质,是什么?换句话说,人,为什么会进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为什么会进步?”钟湛严肃地问道。
“……”常滂沉默不语。
钟湛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出答案:“是懒惰。懒惰使人进步。”
“啥?”常滂目瞪口呆,那嘴都可以塞进三个馒头了。
“你翻翻史书,哪一件新式器物、制度的出现,都能和懒惰扯上关系?因为懒得用手抓饭吃,所以出现了碗筷;因为懒得拿沉重的竹简,所以出现了纸张;因为懒得手抄书籍,所以出现了印刷术;君王因为懒得独自管理国家,所以出现了官吏……小到生活必需品,大到国家制度,都是懒惰的产物罢了。”
常滂还处于蒙圈中,很显然,要他适应和整理好钟湛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听上去不太对,可是好像……就是这个理啊!
“将来你进了工部,一定要好好发扬这种’懒惰‘,把那些武器、农具什么的,该改进的改进,该创新的创新。”钟湛微笑着鼓励道。
“是!学生谨记。”常滂点头应下。
送走了常滂,就该去江陵县公府拜年了。
江陵县公府的书房。
“子玄,陛下让你戍守榆关,实际上辽东防线就是交给你了。陛下并未赐予你假节钺,所以你只能守不能攻。”李明远絮絮叨叨地说着。
钟湛点点头:“那,若是胡人入侵,我可能反攻回去?”
“不好说。这事吧,没规定可不可以。估计得看战果决定。”李明远道。
公孙绪和公孙遥也来江陵县公府拜年(别沁语:蹭书……2333~~)了。“子玄,那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钟湛眼中寒光闪烁:“打回去!无论结果成败,无论收获多少,一定要打回去!虽远必诛!”
李明远暗自摇头,钟湛就是这样,对待外族人杀心太重。
“恩师,阴山防线是谁负责?”钟湛询问道,毕竟要做同僚了,了解一下总没问题。
李明远沉思了一下,回答道:“上代县县令张承。”
“张承是谁?”钟湛想了想,没印象。
“张承也是将门子弟,不过他不是荫官出身的,官位是通过科举中进士得的。他今年是三十七……嗯,三十八岁,性子比较沉稳、镇静。”
上代县位于阴山以北,是大秦在阴山北边的一块孤悬之地,不隶属于任何一州一郡,直接对朝廷负责。作为大秦北伐的跳板,上代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是上代县太小,最多只能容纳五千军队。纵使大秦想要在上代县驻扎重兵,也没地方放啊!于是上代县的处境就十分的尴尬,秦辽两国开战,上代县通常就是辽国南下的第一个目标。幸亏上代县县令张承智勇双全,而且阴山重兵支援及时,这才让这块北伐跳板安全了近十年。近十年来,张承的爵位都升到了县侯(没有蒙荫和世袭的前提下),但依旧是一个七品小县令。没办法,上代县县令不是谁都能干好的。
“唔……”钟湛沉吟片刻,道:“这张承倒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不知他为何会刚中进士就被赶去上代做县令?”
李明远一脸古怪:“呃……这张承最初是授翰林院编修,结果上任没三天就写了一篇什么《强国论》,要求变法行新政,然后就被赶到上代去了。”
晚些钟湛告辞回家。
钟湛抱着头走着,脑海中回荡着李明远最后的话。
“无论是靖边军还是荡寇军、墨月军,都只是暂时代替卫府军而已,等到将来辽夏覆灭,陛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裁军,然后整编。所以,不要在军中安插过多心腹,不然将来裁军后你只能面对新面孔。”
钟湛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洒然一笑,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对赵苏说:“等到辽夏覆灭,我又怎么还会留在朝中?就算留在长安城,又怎么可能会继续掌控兵权?”
武安元年春正月十七日,年节休沐结束,陈斌带着墨月军出发了。钟湛因为还要结婚,所以特地先告了几日婚假。
正月廿五日,钟湛很早就起来了。
梳洗打扮一番,一个特别的新郎形象瞬间展现出来。
暗红色剑服作内衬,金丝绣着云纹的绛红色长袍作外衣,赤色绸带随意地把长发束成马尾状垂在脑后。人靠衣装马靠鞍,钟湛本就适合穿赤色或是玄色衣着,再加上他那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也算是个翩翩少年。
随后按礼节,就是“催妆”场合。“催妆”这事是在下午。
江陵县公府充当了女家的角色。钟湛的队伍到达江陵县公府门口,男方所有人高喊:“新妇子!”这是催促女方打开府门。
李珺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拱手道:“好教将军得知,父亲有命,若是将军一炷香内做不出一篇诗词,就只能择日再来了!”
钟湛眼皮一跳。择日再来?这一择日,可就得再过一年了!正要开口说话,李珺又嚷嚷起来了:“还有啊,若是将军所做的诗词不是新作,不做数。”
钟湛环顾四周,深呼吸三下,张口就来:
“苍天千古在,碧水万世流。一朝同朱饰,三生共白头。”
李珺:“……”
男方众人:“……”
女方众人:“……”
吃瓜群众:“……”
准确的说,钟湛这首五绝并不是有多好,但是架不住他吟诗快啊!环顾四周,再加上深呼吸三下,前后思考时间不到五个呼吸!
“厉害!”李珺对钟湛拱拱手,让开大门。门后,江陵县公府的仆役们也打开了大门。
钟湛翻身下马,整理一下衣服,迈步走进大门。
余小鱼坐在卧房的榻上,偷偷撩起盖头往外看。
她看到钟湛缓缓地走了进来,她急忙盖好盖头。
没有单膝下跪,没有温言询问,没有双手紧握。
一阵天旋地转。
钟湛就这样,横抱起她,大跨步走了出去。
花轿?丢了!
余小鱼不是第一次骑马,但和钟湛共乘一骑还是第一次。
他的双手从她腋下穿过,似是去抓马缰绳,但实际上,他的手停在她腰间。
三个呼吸的时间,对余小鱼来说却比中华上下五千年都长。
在他的手触上她的腰的那一刹那,她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挣扎,但也禁不住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钟湛正纳闷着,怎么和上次不一样?肆无忌惮了一会,他的手放开了,但却是继续向前,直到双手环抱住她的腰。
雪狐开始加速。
这是余小鱼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只有一副马镫,但却被某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占了,这时她只能够前倾或是后仰来保持平衡。既然钟湛的手都抱着她了,又怎么可能让她身子前倾?余小鱼只能红着脸(当然了,被盖头遮住了。)靠在钟湛的胸膛上。(PS:这,就是我们钟将军的险恶用心;这,就是我们钟将军的最终目的!)(别沁语:我这才发现,钟湛也是个把/妹高手啊!钟湛yyds!)
一路回到墨月军校的鹤华院,此处早已聚满了宾客。大多是军校的师生,当然了,钟湛的学生中有留任京城(如刘斌、常滂)的也来了。还有就是那些退役的钟湛旧部,护龙军中跟钟湛有过交情的都来了。
婚礼的司仪是公孙遥。
“吉时已到,新人准备成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很不幸,新郎和新娘都是父母双亡,所以两人的“高堂”都是——兵部尚书、江陵县公李明远夫妇!
(PS:心疼李老大人三秒钟,既当媒人牵红线,又当男方送聘礼,还当女方办程序,现在又得当双方“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
这时刚刚黄昏,余小鱼被送到洞房里去了,钟湛还得留下来陪酒。
洞房内,余小鱼静静地坐在榻上。
天兴十四年春季,十五岁的钟湛进京。
从未见过大世面的钟湛很快被云绝他们忽悠进了青楼。恰好当时余小鱼在唱曲。长袖挥舞,裙带飘扬。她来了个“胡旋”。
十六岁的少女,清纯而已妩媚。
这时她看到台下有个书生表情平静,但眼中却满是欣赏。对,欣赏,和那些只剩下欲望的人不同,他只是,单纯的欣赏。
余小鱼想,也许她开始喜欢上钟湛,就是因为这飞舞间的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