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映照着古老、颓败的教堂,草丛中到处都是蟋蟀的凄切叫声。夜风夹杂着湿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浑浊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远处射来一束汽车灯光,一辆汽车高速驶来,在教堂前停下。郑宁从树后闪出,向汽车跑去。
萧剑锋、霍子雄和两个小伙子从汽车里钻出来,郑宁跑到汽车边。
萧剑锋问:“郑宁,怎么回事?”
郑宁汇报:“晚上9点多钟,那个人从家里出来,我和晓伟跟上了他。他先去了富盛医院旁边的小树林,见了一个人,那人好像是古玩店的赵世瑞,我听见赵世瑞叫那人老魏,俩人嘀咕了一阵,就分开走了。之后,老魏骑车来到这个教堂。我和晓伟跟踪到这里,晓伟让我守在外面,他自己跟进去了。”喘了口气,郑宁继续说:“我在外面守了大约50多分钟,也不见晓伟回来,心里着急,刚想进去看看,老魏和赵世瑞从教堂里出来了,俩人嘀咕了几句,就分开走了。我看晓伟没出来,心想肯定出事了,就摸进教堂。可里面黑咕隆咚的,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晓伟。所以,就到前面的一个酒店给你打电话了。”
郑宁一口气讲完事情过程,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不好,晓伟可能是遇到危险了。”萧剑锋对一个小伙子说:“小王,你和司机留在外面,注意周围情况。
“是。“
萧剑锋对霍子雄、郑宁和另一个小伙子说:“我们进去。”
几个人都拔出手枪,向教堂跑去。
教堂内漆黑一片,萧剑锋和霍子雄掏出手电,四下照了照。萧剑锋借着手电光,看到了地下的脚印。在满是灰尘的地下,一串凌乱的脚印通向右边的楼梯口。
萧剑锋说:“他们往这个方向走了。”
几个人顺着脚印,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霍子雄用手电照了照上楼的楼梯,又照了照下楼的楼梯:“他们去地下室了。”
萧剑锋说:“咱们靠边走,别把地上的痕迹破坏了。”
几个人贴着墙,沿楼梯往下走。
“地下室应该有灯,开关可能就在这附近。”萧剑锋用手电照着楼梯的墙壁。
“在这儿。”霍子雄看见了开关,他按了一下,地下室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几个人顺着楼梯走下去,进入地下室。他们先靠在墙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四周寂静无声。萧剑锋用手电照着地上的脚印:“顺着脚印找,注意,别破坏了地上的痕迹。”
几个人顺着地下的痕迹,搜寻到一个拐弯处,拐过这个口子,地上的足迹
一片凌乱。萧剑锋挥手示意大家停下,他蹲下来,查看地下痕迹。
霍子雄说:“注意警戒。”
郑宁和另一个小伙子手举着枪,查看四周情况。
“这里发生过打斗,”萧剑锋指着地下的痕迹:“地上有血迹。”
霍子雄用手电往前照了照,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和血迹,通向前面拐弯处:“在前面。”
萧剑锋和霍子雄顺着血迹,走到拐弯处,他们看到,墙角处躺着一个人。俩人跑了过去。
“晓伟,晓伟,”萧剑锋抱起晓伟的头,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一看,晓伟脑后有一个血窟窿,胸前还有几处刀伤,他已经牺牲了。
萧剑锋慢慢放下晓伟,心情沉重地站起身来:“他是背后遭到了袭击。刚才那个搏斗现场,有一副手铐,看来,他是制服了一个人,正要铐他,结果被人从背后暗算了。”
“唉,”郑宁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我真笨,怎么就没看到还有一个人,我当时跟他一起下来就好了。”
萧剑锋下令:“封锁这个教堂,先把晓伟的遗体运回去。通知技术科天亮后赶到现场,仔细勘察和搜索。那两个人半夜三更跑到这儿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到他们活动的痕迹。”
“是。”
天已大亮,初升的太阳终于让神秘的教堂现出它的真实面目。
教堂已被戒严,十几个民警持枪在教堂外站岗,技术科的人已赶到,正在勘察现场。
萧剑锋和霍子雄靠在一辆汽车边休息。萧剑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霍子雄,俩人也把烟点上。
萧剑锋狠狠吸了一口烟,有些懊恼地说:“是我低估了这些王八蛋,当时应该给三组多配几个人。
霍子雄说:“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古玩店了,谁想他们玩了个金蝉脱壳。不过,这下他们彻底露出了马脚了。”
“可这代价太大了,白白牺牲了一个好同志。”
霍子雄沉痛说:“是啊,晓伟是我从江防司令部带出来的,还那么年轻。唉!”他一声长叹。
这时,一辆汽车驶来,在萧剑锋的汽车边停了下来。邹彤从汽车里出来。
霍子雄迎上去:“局长,您怎么来了?”
“刚才,薛玉明报告,凌晨0点20分,发现一个新的电台信号,他测算的方位,就在这一带。看来,昨晚那两个人是跑到这儿发报了。所以我赶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这部电台?”
萧剑锋说:“他们正在搜查”
这时,一个民警跑过来,立正敬礼:“报告,地下室发现一个密室,里面还有血迹。”
邹彤说:“走,去看看。”
三人转身向教堂走去。
邹彤、萧剑锋和霍子雄走进教堂地下室的密室,几个技术人员正在拍照,提取痕迹和血样。一个技术人员指着桌上的几滴血,对邹彤说:“局长,这桌上有几滴血。”
邹彤和萧剑锋走过来,弯下腰,仔细看着桌上的血滴和痕迹。
萧剑锋说:“那边搏斗现场的墙上,发现一点血渍和一丝皮屑。从那个现场到这间密室的路上,也有几滴血迹,看来是凶手在和晓伟搏斗时受了伤。”
邹彤看着桌上的痕迹,用手模拟发报时的手势比划一下:“这像是发报键的痕迹,凶手可能是右手受了伤,这是他发报时滴下的血。”他抬头问技术人员:“找到电台了吗?”
一个人说:“没找着,这个破柜子后面,有一块石头是活动的,里面有个黑洞,但什么也没有。”
邹彤、萧剑锋和霍子雄走到藏发报机的地方,弯下腰看了看。
萧剑锋说:“电台被他拿走了。”
邹彤直起身来:“凶手受了伤,就这一点,就可以把他牢牢锁死。剑锋,一会儿,你给马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一下那个人的手或是身体其他部位,看有没有受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