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雄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桌上的外线电话响了,霍子雄拿起电话:“喂。我是霍子雄,哪位?”
“霍处长,我是市公安局办公室的高晓明。”
“噢,高晓明同志,有事吗?”
“我们接到一个内线的密报,有一个代号黑猫的潜伏组织的军师出现在南京,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霍子雄一听,心中大喜:“对,他正是我们要找的人。我正准备到南京公安局去,怎么跟你们的内线联系?”
“你到了南京后,线人会跟你们联系的。”
“太好了,谢谢你。”
“不客气,再见。”
“再见。”放下电话后,霍子雄兴奋地自语:“终于有吴震中的消息了。”
南京火车站出站口人流攒动,熙熙攘攘。
萧剑锋和霍子雄带着几个侦查员,从出站口出来,南京分局一处处长常云生,特来接他们。几个人乘车到达南京分局。
在常云生的办公室里,几个人寒暄一阵,进入正题。
萧剑锋问:“常处长,你们什么时候破获的那个潜伏小组?”
“是前天。我们盯这伙人好长时间了,前几天发现他们企图行刺市委的一位领导,我们就果断收网了。”
常处长介绍:这个潜伏小组,直接归党通局领导,组长叫李青,和《CAT工程》的潜伏组织没有关系。李青过去的一个同事程宫,过去是情报总局后勤处的。前些天,俩人巧遇,说起潜伏的事,他才听说《CAT工程》潜伏组织的军师叫黑猫,还有一个叫独熊的人潜伏在上海,这个独熊也是情报总局的人。至于程宫怎么知道独熊和黑猫联系上了?南京分局就不知道了,他们也在到处查找这个程宫,但一直没他的踪影。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常云生拿起了电话:“喂,哪里?”
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我找从上海来的萧剑锋。”
“等一下,”常云生把电话递给萧剑锋:“找你的。”
萧剑锋接过电话:“喂,我是萧剑锋,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要找谁?”
“不要兜圈子,有事直接说。”
“我知道黑猫藏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没必要问了,我知道你们正在到处找他,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他的藏身之地。”
“好,我怎么见你?”
“我告诉你个地址,但只准你一个人来,如果我发现还有别的人跟着你,那我就消失了,以后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答应你,在哪里见面?”
“你记好了,你到……”
放下电话后,萧剑锋沉思道:“有个人约我,说是知道黑猫的藏身之地,要我一个人去见他。”
霍子雄说:“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万一是敌人的圈套呢?”
“我觉得应该去一趟,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常云生说:“我们派几个人暗中跟着你。”
“不行,这个人很警觉,一再强调必须我自己去,如果他发现有人跟着我,他就不会露面了。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要去见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那,你千万要当心。”
“放心吧,我能应付得了。”
月光下,萧剑锋沿着一条碎石路,走到一座小石桥边。桥下溪水潺潺,岸边绿树环抱,草丛中不时传来几声蛙鸣。
萧剑锋四下看看,周围一片静寂,这是那个打电话的人与他约好的地方。
萧剑锋的内心极不平静,打电话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单独见自己?这会是敌人的圈套吗?自从黑猫被劫走之后,萧剑锋和邹彤制定的破获潜伏组织的计划就被迫搁浅了。找不到黑猫,根本无法破获《CAT工程》潜伏组织,所以,即使今天之约就是敌人设了个圈套,萧剑锋也必须去冒险,他感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个黑影躲在树丛后,从树丛的缝隙中观察着萧剑锋。
萧剑锋点上一支烟,在桥边溜达着,不时的看看表,显得有些焦急。一会儿,一辆三轮车驶来,车夫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两只眼。三轮车驶到萧剑锋身边停下,车夫低声说:“萧处长,上车吧。”
“你是谁?”
“打电话的人。”
萧剑锋上了车,车夫蹬着车走了。
常处长办公室里,霍子雄焦躁不安:“真不应该让他自己去,这万一有个情况,他一个人怕应付不了啊。”
常云生说:“可他非要坚持自己去,还不让咱们跟着,这个萧剑锋真够犟的。”
“他就那样,认准的事,谁也说服不了他。”
“叮铃铃,”电话响了,常云生拿起电话:“喂,哪里?噢,局长。”
“刚刚接到军管会的通报,今天晚上有敌特要爆炸江南造船厂,你马上带人赶到造船厂去,阻止敌人的阴谋。”
“是,我马上去。”
电话挂断,霍子雄问:“出什么事了?”
“敌人要炸江南造船厂,我得马上带人去。”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好,快走。”几个人匆匆出了屋。
三轮车停在造船厂附近的一片树林里,萧剑锋下了车。车夫摘下帽子:“萧主任,还认识我吗?”
萧剑锋仔细看了看车夫:“噢,你是程宫?”
“对,萧主任好记性。”
“你原来不是在总部后勤处嘛,我们打过交道。”
“对,萧主任还能想起我。”
“你怎么跑到南京来了?”
“我老家在无锡,我不愿意离开故土,跑到台湾那个小岛上去。我有一个亲戚叫冯璐,原来是你们猎豹第三情报小组的联络员,是他动员我离开情报总局的。所以总部撤退前,我就偷跑了。”
“冯璐?他现在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后来我跟他失去了联系。”
“那你现在以什么谋生?”
“本来我想回老家种地,但我过去在情报总局干过,回去后一定会受到审查,所以没敢回去,现在只好以蹬三轮谋生。”
“你是怎么知道独熊的?”
“我和顾文斌的警卫参谋吴宇抗战时期在一个连队,我俩有生死之交,有一次我俩喝酒时,听他说总部安插了一个代号独熊的人潜伏在上海。”
“那独熊和黑猫接上了关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我拉了一个客人,在一个小旅店前下了车。我认识这个人,他叫吴震中,过去在三兵团当过情报处长。我总想找个机会检举一个敌特分子,立上一功,以获得宽大处理。所以,我就跟踪了吴震中,发现他在旅店里和一个人秘密接头,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个人自称独熊,吴震中说自己就是黑猫。”
“是你给上海公安局打电话,说发现黑猫的事吗?”
“对,我逃跑前就听说了,你是共党的卧底,所以,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前些天,碰巧遇上党通局的李青,才知他也潜伏下来了,通过他我才打听到你在上海。我是希望通过上海公安局找到你,咱们过去是同事,彼此熟悉,希望你给我争取一个立功的机会。。”
“好,只要你提供的情况属实,我会向上级领导反映,对你宽大处理。”
“太好了,这下我有救了。”
“黑猫现在藏在哪里?”
“就藏在造船厂的一间密室里,我带你去。”
“好,我们走。”
两个人出了树林,向造船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