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剑锋和薛玉明坐在酒吧内喝酒。薛玉明情绪低落,不时地唉声叹气。
萧剑锋问:“干嘛老哭丧着个脸,下午我就看你这德性。怎么啦?”
“唉,没事儿。”薛玉明不愿多说话。
“是不是你老婆要被送台湾去啊?”萧剑锋又问。
“是啊,就是这两天,烦死我了。”薛玉明没敢提下午那件事。
“老滕不是要帮你吗?”
“还没谱呢,估计够呛。”薛玉明忧心忡忡地说。
“我认识一个朋友,和上面关系挺硬的,我帮你问问。”
薛玉明高兴起来:“真的?那你帮我说说。得快点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明天就帮你办。”萧剑锋又问:“还有什么烦心事?”
薛玉明发愁地说:“可没钱呀。我俩商量想把房子卖了,可是,她爸又有病,那点钱有一半得给他爸看病。唉!去了香港那地方,没钱怎么混啊?”
“她不是有个叔叔在香港吗?”
“唉,她那个叔叔也是个穷光蛋,开了个小店,能有几个钱?”
“你早说呀。”说着,萧剑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薛玉明:“需要多少,自己去取,不够的话,告诉我,我再想办法。”
薛玉明打开存折一看:“够了,够了。可是,剑锋,我这可怎么还你呀,我这一时半会儿……”
萧剑锋打断薛玉明:“还什么呀?你哪天拿枪照我脑袋开一枪,不就全结了。”
薛玉明笑了。
这时,萧剑锋向外看了一眼,一个人影迅速地闪到树后。
萧剑锋若无其事的对薛玉明说:“这回开心了吧。以后有事儿你就直接说,能办的我立刻就办,不能办的我也立马想办法,啊!”
薛玉明感激万分,吞吞吐吐地说:“哎,欠你这么多,我可怎么还呀?这……,我……。”
“又来了你,“萧剑锋说:“我光棍一条,怎么都好办,这钱你就踏踏实实用吧,别想那么多。”
“哎,谢谢啊,剑锋。另外,这……”薛玉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儿?”
“没有,没什么,没什么了。”薛玉明结结巴巴地说。
萧剑锋不耐烦了:“我就烦你这娘们唧唧的样儿,有事儿你就痛痛快快地说,不想说你就闭嘴。别老说半截话,也不怕憋出病来。”
薛玉明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自己没什么事儿了,是工作上的、工作上的。”
萧剑锋故意说:“噢,工作上的事儿,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不是,这事……,这事跟你有关系。”
“哦,跟我有关系,那我就更不想听了。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萧剑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薛玉明又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管他娘的呐,我都跟你说了吧。是这样,今天下午老滕把我叫去,对那个电话的事……。”
薛玉明伏在萧剑锋耳边,低声的述说着……,萧剑锋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地瞟着外面。他的心里一阵阵发紧,他所担心的那个问题终于爆发了。怎么办?他在心里迅速思考着对策……。
薛玉明低声向萧剑锋叙述了滕思远对电话问题的分析,萧剑锋点了点头,问“说完了?”
“完了,就这么多事。”
萧剑锋指着薛玉明笑着说:“呵呵,叛徒。”
薛玉明一愣:“我怎么成叛徒了?”
萧剑锋一本正经地说:“老滕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和你单独一起分析,说明他现在只相信你,他让你告诉我了吗?”
“那倒没有。”
“那你不是叛徒是什么?你凭什么告诉我呀?噢,是因为你刚刚拿了我的钱?我收买了你的情报?那你要这样认为的话,你把钱给我吐出来。”
薛玉明赶紧说:“不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那个卧底。”
萧剑锋一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你以为我真傻啊!噢,你要真是那个卧底,那你跑回来干嘛?找死啊?”
“是总部放我回来的。”
“我知道啊,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总部在考察你呢?那天我们向总部汇报论证的是什么你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敢回来?万一我们的决定是,你一进门我们就把你乱枪打死呢?”
萧剑锋哈哈大笑。
“所以嘛,你不是那个卧底,你敢回来,就证明你心里没鬼嘛。”
“你这番话应该冲老滕说去,你跟我说有个屁用。”
“我是这么跟他说的。”
“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也这么认为,可那死猪办公室的那个报警电话问题又解释不通。”
“那个电话怎么了?那就是王彪打的,这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可问题是,卢强和小李证明王彪没有时间打那个电话。”
“报警电话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打出的,卢强和小李记的时间就那么准确吗?谁上个厕所还看着表呀?”
“还有,刺杀案的那天晚上,你说和赵佳欣在一起,可赵佳欣是共产党,而且,那个甄晓影还证实那天晚上你离开酒吧40多分钟。你说,你能说清吗?”
萧剑锋叹了口气:“妈的,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个赵佳欣还是我姐和老滕给我牵的线,现在倒好,出了事,这屎盆子就扣我一个人头上了。”
薛玉明安慰他:“唉,你也别往心里去,真金不怕火炼,你不是卧底,你怕什么。”
“是,我是不怕死,我是怕被冤死。唉!管他娘的呢,查去吧,反正就那么点事,大不了再抓我一回。”
“没事,有我呢,我替你兜着。”
“你怎么兜着?”
“老滕让我去找情漫漫酒吧的小罗核实情况,再查一下卢强和小李那天上厕所的准确时间,你说得对,谁上个厕所还卡着点呀。而且,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哈哈哈,”萧剑锋笑道“你这不是糊弄老滕嘛。”
薛玉明也笑了:“不过,这卧底是谁我还真搞不清楚,怎么觉得谁都不像,又好像谁都有嫌疑。”
“人家共产党的招儿可比咱们高明多了,哪像咱们上边,哼。”萧剑锋摇摇头。
“是啊,那帮孙子懂个屁呀,就他妈知道往自己兜里揣,弄的半壁江山都丢了,还跟那儿臭美呐。”
萧剑锋摆摆手:“咱不扯这个了,咱也管不了那么多。”稍停了一会儿,他又问:“老滕什么时候跟你说的电话的事,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了?”
“今天下午。上午我去找他说我老婆的事,他还好好的呢,下午快3点了,他突然叫我过去。可能是看了彭啸天的分析报告,突然想起来的。后来,我回办公室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我又过去找他,想跟他再探讨一下,结果一看,他出去了。”
萧剑锋略有所思地说:“噢,我说呐,我回去找他,他就没影了。”
“我看啊,还是啸天分析的对,王彪肯定就是那个卧底。我明天去问问卢强和小李,然后找老滕汇报去。”
“别,你先别汇报。”
“为什么呀?”
“老滕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要一天不把这个卧底抓住,他就会不停的折腾。你明天跟他汇报了,他信了,可过两天,他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折腾咱们。你呀,还是抓紧时间办自己的事吧。”
“那老滕交代事儿怎么办?”
“先哂他几天。他要问你,你就说找不着他俩。反正王彪也早他妈跑了,早几天晚几天不一样嘛?还是自己的老婆要紧,把她弄台湾去,谁给你追去呀。”
“剑锋,你说的太对了,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