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解放了,萧剑锋觉得自己可以恢复身份,名正言顺的开展工作了。但邹彤否定了萧剑锋的想法,因为,敌人的潜伏组织还没有破获,萧剑锋被委以新的重任。
邹彤说:“敌工部已任命你为上海公安局五局侦查一处处长,但你现在还不能公开露面。”
邹彤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萧剑锋:“这是你现在的身份。”
萧剑锋接过名片一看,上写:奥地利商行副经理潘大铭。
邹彤介绍:“这个奥地利商行的经理是我们的人,他的身份至今也没有公开,以这个商行作为你的身份掩护地是最合适的。”
“上级有什么指示?”
“敌人的《CAT工程》幽灵行动是个潜伏计划,中央指示,首先要打掉这个潜伏组织,为顺利实施‘飞鹰计划’扫清障碍。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认真研究《CAT工程》幽灵行动和启动程序,拿出一个破获潜伏组织的具体方案。”
“好,我马上开始工作。”
一队解放军战士接管了上海浦东监狱,几个战士逐个打开牢房,里面的犯人激动的和战士们拥抱。走廊两侧的牢房门口,许多犯人隔着铁栏杆向外喊着:“上海解放了,我们终于熬出来了。”许多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几十个犯人从监狱里跑到院内,他们叫着、跳着,互相拥抱。有的人和解放军战士握手拥抱,还有几个犯人把一个年轻的解放军干部举起来向空中拋着。
这时,一个长的瘦瘦的、戴着一个损坏了一只镜片的眼镜的犯人,慢慢从牢中走出。他衣衫褴褛,身上血渍斑斑,脸上有一块上伤疤。走出监狱大门后,那个犯人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是——朱云鹏。
两天后,在一个宽敞的大院里,犯人们已换上整洁的衣服,他们排成几队,在几间房子门口等候组织上甄别身份。
一间整洁的办公室,墙的中间悬挂着***和朱总司令的画像,靠墙摆着几个文件柜,屋中间横着摆放了几张办公桌。桌后,坐着几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和两个穿军装的年轻女子。
朱云鹏走进屋内,看了看旁边一张办公桌前,两个军人正向一名犯人问话,登记。他走向另一张办公桌,一位军人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说:“来,坐下。”
朱云鹏在椅子上坐下了。
军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朱云鹏答:“我的化名叫周明杨。”
“真名叫什么?”
“范宇中。”
“你被捕前在哪里工作?担任什么职位?”
“我是中共NJ市委的地下交通员,代号N5。”
“你什么时候被捕的,因何原因?”
“1948年3月2日,我的上线王大勇被捕叛变,供出了我,我在南京和下线李常生接头时被敌人突袭,李常生被当场打死,我受伤被捕。”
“那你怎么被关到上海来了?”
“南京解放前,和我关押在一起的20多位同志都被转到了上海浦东监狱。”
“你被捕后,组织上知道你的情况吗?”
“应该知道,我的上线和下线虽然都死了,但NJ市委的高层领导知道我的化名和代号,对我过去的情况也都了解。”
“好,我们会尽快联系NJ市委,请他们派人来甄别你的身份。另外,你把被捕后的情况,有没有变节行为,写一份材料,我们也会对你在狱中的表现进行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搞清的。”
“谢谢,请组织上认真审查,我会积极配合的。”
“好,那先这样,你先回去吧。”
朱云鹏起身道别。
上海公安局五局办公楼就是原情报二局的办公楼,这座二层楼里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精彩故事,如今,物是人非,故事还将继续下去。
这天,霍子雄身穿解放军军装沿走廊走到楼梯口,迎面碰上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上二楼。霍子雄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问:“你是薛玉明?”
薛玉明穿着解放军的军装,提着一个公文包:“是啊,您是哪位?”
“我叫霍子雄,我们打过交道,我曾经是钟声行动小组的组长。”
“哎呀,”薛玉明叫到:“原来是剑锋的搭档,幸会、幸会。”俩人紧紧握手。
霍子雄上下打量着薛玉明,笑着说:“你穿这身军装整个人都变样了,没那时帅了。”
薛玉明笑着说:“哎呀,多亏了剑锋把我领上正道了,要不然我哪有资格穿这身军装啊。哎,你也在这局里工作?”
“是,我是二处处长。我刚来就听说了,你也来了,还当你那电讯处处长。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哈哈哈。”
“我也没想到,能跟你在一起工作,而且还是在老地方,真是太好了。哎,剑锋也在这里工作吗?”
“他的身份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噢,明白,潜伏敌特还没除掉呐。”
“哎,你是来报到的?”
“是啊,可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走,我带你去见局长。不过,我告诉你呵,你可得有点思想准备,见了局长,没准儿能给你吓死。”
薛玉明有点担忧:“怎么?局长很凶吗?”
霍子雄诡异的一笑:“待会儿见了他,你就知道了。”
俩人走到局长被办公室门口,霍子雄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霍子雄推门进入邹彤办公室:“局长,薛玉明来报到了。”
邹彤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迎上前去。他朝薛玉明伸出了手:“欢迎你啊,玉明同志。”
“您好,局长,您……”薛玉明满脸含笑,也伸出手来,正要与邹彤握手。突然,他缩回了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
“你……你是……,”薛玉明后退两步,哆哆嗦嗦地指着邹彤说。
邹彤面带微笑,平静地说:“我过去是商务印书社社长,化名叫邹彤。”
“猎豹?……你……你,”薛玉明惊恐的脸色发白,他扭头看看霍子雄,又回过头看看邹彤,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活着?”
邹彤微笑着点点头:“对,我活着,一直期待你的到来。”
薛玉明更加惶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他扭头对霍子雄说:“子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霍子雄走过来,拍拍着薛玉明的肩膀:“玉明,这是真的,猎豹还活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后再详细跟你说。你现在只要相信他活着就行了,而且,我们以后要在他的领导下一起工作。”
邹彤再次伸出了手:“玉明同志,欢迎你。”
薛玉明终于醒过神来,他伸出颤抖不停的手,握住了邹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