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而这个世界不缺少国王

商人与巫师5

  这里离洛凡卡军方最高层所驻扎的洛凡卡中央营地还有一段距离,根据中央下发的命令粮队运输粮草时必须小心谨慎,禁止在夜间行军,特别是自草原人不断在苏巴平原上袭击洛凡卡人使法弗利更加坚持这条命令。

  队长的目光朝着天际望去,天已经泛黄了,那颗火球似的太阳已经渐渐没入远方的群山之中,瑟瑟的秋风呼啸而归吹气落叶带起一阵泥土味抚过鼻尖令人精神抖擞。

  此刻,营地守备官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对队长说:“你们的营地已经收拾出来了,天色已经暗,先休息一晚再赶路吧。”守备官嚼着一片叶子,说话时嘴里透着一股清香。

  队长笑了,他问:“这十几车的粮食还有这三个囚犯根据你们营地的规矩——要怎么处理呢?”

  守备官咳嗽了一下吐掉了嘴里的叶子砸了砸嘴唇,眼中突然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戒,但是仍是不失风度的说:“粮秣可以放在在营地里,至于这三个囚犯......按道理说,我是没有资格扣留你的人,但是如果你们要求的话,营地里挖了一个地牢.......你懂我意思吧?”

  队长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打量四周的三人咧起了嘴角,他说:“算了,这两人我信的过。把那个草原人关进去就可以了吧。”

  “哦?”守备官用锐利的双眼注视着队长,久经沙场的双眼显得十分有威慑力落到队长那空荡荡的左袖子时更是越发尖锐,他继续说,“那个草原人......是战俘吗?还是......间谍?”

  队长笑着摇摇头说:“我只负责转交给法弗利国王,其余的一概不知。”

  哦?要给法弗利国王的人吗?是什么身份呢?守备官想着。

  队长意识到自己似乎泄露了什么,暗骂了一声之后便告辞了守备官,招呼着队员处理后事。

  粮队缓缓驶入了营地,天色已暗,十几名哨兵用冰冷冷的眼神盯着这支缓缓进入营地的队伍,车轮碾在地上的时候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幽静的黑夜里十分奇怪。

  进到营地之后才终于出现了其他的声音,火焰的呼啸声以及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也加入了这个场面,与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形成了一部十分凄凉的交响曲。

  耳畔不断传来周围的洛凡卡士兵的交谈声,穆扎夫已经被带去地牢了,米斯与莫尔仍然跟着粮队的队长。

  队长披着一件绒装大衣,因为他的左臂早已被草原人砍去所以他的左袖里就是空的,他荡着左袖坐在狭隘的路上,路的两边都挨着沾着些许湿泥土的纯白色帐篷,帐篷里不断探出头来,瞪着疑惑的双眼看着他们。

  队长的身后跟着莫尔与米斯,米斯与莫尔的身后粮队的护卫与马夫,队伍按照指示穿过了狭隘的帐篷区终于到了守备官让人整理出来的过夜地。

  这里是一个在偏僻角落里的独立营地,四面除了一个进出口都扎上了栅栏,守备官已经提前派人在营地中央点起了不大不小的火堆发着温馨的火光,另外还准备了几堆柴火供给,这里的地面被扫得干干净净,地面上的营地里有几顶空空荡荡的纯白帐篷,那是能够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居所。

  这里属于偏僻角落,更加队长不喜欢吵闹所以十分静谧,除了人稍稍的喘息声之外就是火堆的噼啪声与火焰燃烧着的呼啸声。

  队长挑了个独立帐篷,其他帐篷也被分配掉了,米斯与莫尔跟马夫在一个帐篷。

  那些马夫身上都透着一股马粪味,比草原人穆扎卡身上的马粪味还要浓烈,米斯与莫尔都受不了,入睡之后时常被熏醒,胃里阵阵翻滚,只有恶心。

  那些马夫没有理睬两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各自成堆睡。天一擦亮,米斯与莫尔就出了帐篷,刚出帐篷没走几步胃里一阵翻滚,两人都吐了,把昨天吃进的吃食又吐了出来,吐了出来胃才舒服多了。

  米斯找了一些沙土过来覆盖在了他俩的呕吐物上面,往上面结结实实的踩了几脚之后就开始抱怨,他擦拭去了嘴角遗留的掺杂,说:“我的天呐,昨晚真难熬。真不敢相信居然那么可怕,我在卡巴山口时整天闻着几百匹草原人的马粪也没那么恶心过。”

  莫尔用摸着肚子,微微弓下了身子,表情十分复杂,他说:“草原上大风呼呼的,一阵风吹过就是上千匹马的粪便,也会烟消云散,而这里呢?十几个人!闷在一个帐篷里!我居然还活着......”

  “离法弗利国王不远了,应当没有第二晚!”米斯喘着粗气说。

  “不过,既然那个草原人不在。”米斯顿了顿,双眼逐渐清晰起来,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他说:“这是我人生中做的第一件大事。我们应当想想,一个间谍,能够左右莫尔巴王的想法吗?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你懂我意思吧?”

  “你信不过那个草原人么.......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莫尔问。

  “穆扎夫。”

  “穆扎夫.....穆扎夫的话。的确,一个被抓获的间谍怎么能操控莫尔巴王的思想呢?若是莫尔巴王不接受,那么我们......”莫尔那清削的脸突然煞白,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他顿了顿,继续说,“也许我们真的应当好好反思了。”

  米斯点点头。

  两人站在甜润润的晨风之中纷纷陷入了沉思,温柔的晨风唤醒了再次熬过了一夜的生灵们,萧萧瑟瑟的秋风伴着清晨那令人抖擞的感觉抚过脸庞,阳光之下的营地在清晨显得十分慵懒,哨兵巡逻着营地惬意的哼着歌曲,哼出了旋律,而这个旋律,所有洛凡卡人都会唱:

  “钉耙钉死国王而骑士杀死平民。

  何为暴政?何为仁政?

  仁慈,残暴不过一念之间。

  北方寒雪,北方凛冽。

  尚未发生?一切不过从头开始!”

  那是洛凡卡人昔日的悲歌,如今是洛凡卡人在最痛苦的时候互相劝勉的歌曲,它的旋律回荡在营地各处,使人荡气回肠,缥缈而又真实,谁也不知道,歌曲为谁而吟。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