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7 与人方便己方便
马钱逸一边说,一边捂嘴打着哈欠,后万分嫌弃地把银袋子扔还给褚西,看了看人群,却没有往里去。
“容叔,我还是就在外面等吧,要有什么问题,你再来找!”
话说完,马钱逸也不管那管家做何回复,直接把褚西拉到一边,
“不过你这小贼,到底什么情况?”
被问得一头雾水,褚西眨了眨眼:“什么什么情况?”
“还装傻呢!本少爷可是听说了,你昨儿险些被那太监掐死!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不是才起来?听谁胡说八道呢!”
“胡说八道?你小瞧谁呢!
本少爷这私邸里的管家,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权容,那可是个练家子!
不仅拳打得好,飞镖也是一扔一个准儿!”
一边说,马钱逸一边拍胸脯,很得意。
褚西被他的神情举止逗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身手好不好,跟你胡不胡说有关系?”
“嘿,怎么没关系了?昨儿若不是我容叔帮忙,你同那傻大个儿只怕都要折在那太监手上!
虽然容叔的飞镖只是划破了一点那人的脸皮,但怎么也是救了你们,他说的话,自然可信!
那本少爷听到的,当然……”
“你是说,卜平脸被伤到了?”
闻言,褚西猛然抓住马钱逸的一只胳膊,神情紧张。
马钱逸不明白褚西的表情怎么忽然变了,点点头,答得有些不确定:
“容叔是那样说……具体本少爷……”
不待马钱逸说完,褚西就将他松开,然后去追那管家权容。
刘义威从始至终在一旁看,原本还在惦记褚西答应要给的酒钱,一看他火急火燎又钻回去,赶紧上前阻止:
“小家伙,你又干啥去?”
被刘义威拽住胳膊,后直接环住腰部,褚西挣不脱,只能镇定下来同人解释:
“刘大叔,我可以不过去,不过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确认,是有关那断指轩辕的重大线索,你应该知道,非同小可!
所以得麻烦你同左监大人禀报……”
虽然知道褚西脑子聪明,但刘义威还是不太相信,
“你先前连断指轩辕是谁都不知道,这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握上了……”
说及此处,刘义威忽然停下,看着褚西脖子上的伤,“莫非,你昨儿被他掐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差不多吧!所以你赶快!”
看着刘义威颠颠地扒开人群回去王左监身边,褚西找到管家权容做完确认,就回到马钱逸身边等待。
没多久,陈东然代替王左监找过来,扫了褚西马钱逸还有不远处的大杨一眼,毫不拐弯抹角问道:“说吧,什么线索?”
“昨夜这马府的管家曾用飞镖划擦到了伤我那人的脸,还亲眼看到他抬手擦过脸上的血。”
陈东然不解,紧了紧手中的刀,“这是什么线索?”
“你们不是说,那断指轩辕善用人皮易容吗?那么被飞镖轻轻擦过,应该不会流血才对!
也就是说,昨夜伤我的那个人,没有戴面具!
如果你们的确可以只凭几根指印,就判断那人是断指轩辕,那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全城进行搜捕了!”
“搜捕……谁?”
陈东然面上仍旧镇定,但不光褚西,就连大杨都听出,他的声音已经改变,微微地,有些颤抖。
“太监卜平!”
……
……
将昨夜的事,如数同陈东然王左监他们做了说明,
虽然大家都有疑惑褚西几人夜半往高府去的原因,但比起断指轩辕,那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留下刘义威并其余八名卒史继续留在马府,调查死者丽儿生前的人情关系,
又让人将尸体一并抬回廷尉寺之后,王左监便带着陈东然和其他人匆匆起步,准备回去禀明情况。
但不待他们离开,褚西将王左监请到一边,“左监大人,有一件事,小奴想拜托您,请您务必帮个忙……”
见褚西难得地流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王左监心里有些打鼓,“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
话说完,王左监想到什么,又赶忙改口:“如果太麻烦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本官办不到。”
虽然还是很想将人赎回家做干儿子,但人到底是罪臣之后,王左监不敢冒险。
尤其通过今天这事,未免被太尉大人甚至更多的朝臣误会,他还决定以后都要和褚西保持距离。
可惜是可惜,可与前途比起来,一个两个聪明人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大渊朝啥都缺,唯独不缺人才!
褚西没有在意王左监明里暗里的拒绝,四下望望,确认不会有人偷听,便凑近王左监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王左监听完,脸都吓白了,话也不会说了似的,只鼓瞪着双眼看怪物一般把褚西看着。
“左监大人您位高权重,小奴只有拜托您,才会有出路……”
“小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假死?伪造身份?这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可是欺君的大罪!
本官与你无仇无怨,你缘何要这么害本官!”
早知道王左监会有这样的反应,褚西没有慌张,应答如流:
“大人您言重了!小奴从无加害之心,甚至想要待在大人您的身边,好好辅佐您……”
“辅佐?”
王左监因为太过惊讶,声音不自觉拔高,引得不远处的陈东然马钱逸他们纷纷侧目。
为免被人听去大作文章,王左监再不愿意,还是只能重新压低嗓门道:
“你想假死欺瞒世人还不只,竟还想正大光明地在本官身边出入?”
如此荒谬绝伦的事,听得王左监又急又气又觉得好笑,捂着心口,翻着白眼,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驳斥褚西。
见其如此,褚西不仅不害怕,反倒扬起脑袋,不卑不亢道:
“左监大人,小奴明白您都有些什么担忧,可这件事果然有您想的那么可怕危险?
虽然在世人看来,小奴的父兄的确是犯了事被严惩的罪臣,而小奴自己,也是因此被发配到的教坊司为奴为妓,
但两年前那件案子,真相究竟如何,别人不知道,您们廷尉寺难道不清楚?
或许对您们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合了圣意,保全了自己的地位就行。
冤假错案嘛,哪朝哪代没有个几十上百起!”
“你!”被褚西不留情面指出问题,王左监一张半老的脸迅速涨红,指着褚西,怒发冲冠。
“左监大人,您先别生气,小奴之所以说这样的话,不是为了数落谁的不是,
只是您看,这世上犯了事的又不止我父兄两个,被冤枉的,肯定也是不计其数,
虽然我们褚家是被皇上亲自下旨定的罪,但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再关注我们这些罪臣之后?
就小奴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死与不死,又惊得起什么波澜?
当初我娘带着我们兄妹欲逃,被乱棍打死,不也没有任何人过问?
所以事情根本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
何况,您与小奴方便,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行个更大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