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出好戏
“三位蜀黍,我爹的话对吗?”
朱见济笑容甜美动人,待在杭贤的怀中,一对小虎牙晶莹可爱,但在场的众人却被吓得如坠冰窟!
“这……这真的是郕王的看法吗?”
于谦颤抖后退,惊恐不已。
只因这种铁血手段太让人寒颤了!
全部杀过,则是赤裸裸的暴君行为啊!
“当然是!”
有人一锤定音。
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复杂的朱祁钰。
他不再沉默,挺直站起,抬手环顾众人。
“如果一个月后通惠河还堵着,那么就把所有相关者全部处死!”
“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孤的刀硬!”
这显然不符合他的处事风格。
但同样的,和之前土木堡战败类似,朱祁钰这次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如果通惠河之事悬而不绝,那么遭难的就只有大明百姓!
这不是千古一帝该做的事情!
“这就是孤的决定,一切后果由孤来承担!”
朱祁钰盖棺定论!
金濂,于谦和王直浑身一哆嗦。
“殿下,臣等明白了。”
三人神色欣慰而崇拜。
这个他们赶鸭子上架的未来皇帝,
远比朱祁镇有魄力!
朱见济和杭贤也是异彩连连。
尤其是朱见济,身为纯种腹黑,心中十分罕见地生出愧疚。
老爹虽然冤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站出来,可自己却每时每刻都想着坑他。
要不皮影戏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爹爹,皮……”
“啊!对!”
朱祁钰眉头一跳,当即反应了过来:“皮影戏即将开始,晚宴之后,尔等都随孤一同去看如何?”
儿子放心,为父明白的!
这次你帮了为父那么大一个忙,为父绝不食言!
想着,朱祁钰便给了朱见济一个稳妥的眼神,惹的后者一阵懵逼。
冤种老爹是不是误会什么?
虽然以怨种老爹的性格,想到哪里都不令人奇怪。
“皮影戏?”
再度听闻这事,于谦三人都有惊疑不定。
在他们看来,郕王不会无的放矢。
一直提着皮影戏之事,肯定有深意。
于谦拱手询问:“殿下,你真的只是请我们看皮影戏?”
朱见济还想补救:“不,不是的……”
“别说话!”
朱祁钰一把上前捂上朱见济的小嘴,微笑着道:
“当然是的,孤完全没什么其它用意。”
“这就是一部家庭题材的皮影戏,讲家人之间的友好相处,十分治愈!”
于谦三人恍然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扰了。”
如今难题已解决,他们也确实可以暂时放松一下。
而且听描述,这样一部治愈家庭剧,看看也无妨。
朱祁钰微笑:“如此甚好!”
朱见济剧烈颤抖:“哦呜嗯!”
“行了,孤已经知道你迫不及待了。”
朱祁钰笑眯眯,而被捂着的朱见济则只想死,尤其是看见选择后。
【一:不阻止朱祁钰观看皮影戏,获得奖励《水浒传》】
【二:阻止,获得奖励《高等数学》】
完了啊!
看了一眼冤种老爹头顶的大红“危”,彻底放弃良心,挣脱凑到杭贤的耳边。
高数是什么东西?
别过来,
老子不熟!
“娘亲,等会我们走慢点……”
“啊?为什么?”
“为了避免偶被打死……”
“???”
……
“哈哈!”
朱祁钰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太称职了!
草草吃过晚宴,就带着众人去欣赏皮影戏。
朱见济捂着眼,完全不忍直视。
此时的后院,早就搭起了戏台子,一个半丈高的帷幕被缓缓拉起。
皮影戏是华夏大地古老的传统艺术,老京城人都叫它“驴皮影”。
据史书记载,皮影戏始于西汉,兴于唐朝,元代时期传至西亚和欧洲。
在大明,它可谓源远流长。
朱祁钰带着三人迈着愉快脚步,入后院坐好。
朱见济则默默让母亲放慢步伐,准备吃席。
“济儿,为何要这般慢?”
杭贤追问,朱见济支支吾吾,让其愈发怀疑。
显然,哪怕杭氏是呆白甜,这样做也拖不了太久。
好在,朱见济也不需要拖太久。
“接下来,有请各位大人欣赏皮影戏——
后院内传来声响,是主持人走上台。
还在左右言它的朱见济立马一个激灵,帮杭氏捂住了双耳。
玄武门之变!”
扑通!!!
“逆子!逆子啊!”
后院剧烈骚乱,朱祁钰的呼喊惨烈无比。
“怎么回事?”
杭贤吓得脸色一白,抱着缩成团的朱见济着急跑入。
只见在场的四人,已经倒了三个,跟插在地上的大白菜一样,个个生无可恋。
“这是发生了什么……”
“真不关我的事……”
看着这个情况杭贤瞠目结舌,朱见济苦笑不已。
……
“殿……殿下,真……不用送了。”
“是……是的,臣的腿只是在寒颤,老毛病,还……还能够走路。”
夜晚的王府前,朱祁钰看着面前双腿疯狂颤抖的金濂和王直,心中剧烈抽搐。
脑海中有千言万语想解释,但却一句都说不出去。
没办法,谁能够想到皮影戏演得居然会是玄武门之变?
当开头介绍响起,朱祁钰直接就气昏死。
没有和其它人一样摔地的原因,也仅仅因为他那时坐在椅子上,被侍女扶住了而已。
逆子,孤好不容易信你一次,
你却让孤败得这么彻底!
当然,最过分的是,
逆子居然敢说这是治愈温馨的家庭剧?
杀弟弑兄的家庭剧是吧!?
骗傻子都不带那么骗的!
“你……你们不要多想。”
朱祁钰忍着心中的崩溃,还想补救一下局面。
“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皮影戏,没有任何深意……”
“殿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懂,我们懂的!”
王直颤颤巍巍行个稽首礼:“如你说的,这皮影戏没有任何深意。”
“没错!”
仍在小腿抽筋的金濂擦了擦冷汗:“没有任何深意,什么都没有!”
于谦凝重点头,淡定扫开头顶的树枝:“殿下放心,臣绝不会多想。”
“那就好……”
看见三人这般话语,朱祁钰本能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想想又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都他丫的玄武门之变了!
意思都摆在脸上,还需要什么鬼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