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凝望着天边的劫云,李恪眉头微皱。
这是天道对仓颉和人文的考验,李恪若是插手,仓颉与人文自可无忧。
但若是如此,那这三千道字也仅能作为人族传承,而无其他奥秘。
若是李恪不插手的话,仓颉与人文虽有覆灭之危,但若是渡过此劫,每个文字便可代表一条大道,人族天赋异禀者,可从中领悟道韵法则。
‘不能插手么?’
估摸着天劫的威力约莫在大罗金仙的水平,李恪随即传音给人族三祖。
限制自己不能出手嘛,可以,但同为人族,三祖插手不算过分吧?
“仓颉,此乃人族气运至宝,崆峒印,暂借于你!希望你能带着人文渡过此劫!”
仓颉看着手中悬浮的金色小印,心里没有丝毫不满。
这人文对人族至关重要,仓颉必须谨慎对待,接受三祖的帮助,这算不了什么。
就在仓颉一脸警惕之中,天劫变成黑里透紫。
“仓颉!你要小心了!这种天劫哪怕对大罗金仙来说,也是致命的威胁!”
看着天劫的变化,李恪怒骂了一句。
这天道未免太过分了,对一个凡人使这种手段,难不成真想人族论为诸天仙佛的畜牧么!
看着仓颉开始渡劫,李恪手中暗做准备,这一劫,希望诸圣不要插手吧!
若是诸圣敢插手,拼着自爆,李恪也不会让诸圣讨好相信凭借一尊混元大罗金仙的自爆,那威力带走两三为圣人不是问题。
即便圣人可以依靠保存在天道中的真灵印记复活,但那并非没有代价。
那种代价,对于诸圣来讲是绝不可能接受的。
更何况,李恪不信诸圣没有察觉到不对。
一道接一道的天雷降下,丝毫没给仓颉任何缓气的时间。
而那威力也才一开始对应的渡劫期,攀升到了金仙境。
幸好,前面的劫雷都被三千道文拦住了。
甚至三千道文还在天雷的淬炼下耀耀闪烁,显然对于三千道文来讲,这天雷即是劫难也是机缘。
而那一丝丝散溢的天雷,也将仓颉的肉身淬炼的更加强大。
但是,当一道纯黑色的雷霆降下时,李恪不由得变了脸色。
这玩意儿叫都煞神雷,其天然携有的煞气,即便是普通大罗金仙也无法承受。
要知道,仓颉这次应对的天劫可是九九之数。
若是天雷散作九九八十一道,仓颉还能勉强渡过。
可如今看来,这剩下的五十四道天雷分明凝合成了六道!
这第一道便是大罗金仙的水平,那最后一两道怕不是对应圣人的混沌紫雷!
拦下这一道天雷,三千道文显得黯淡了几分。
再拦下两道后,三千道文竟然有了些许残损!
看到这里,原本在后方安静享受天雷淬炼的仓颉心中一紧。
看来剩下的天雷不能让三千道文去挡了,不然要是三千道文真的完全损坏了,那这次雷劫也就白渡了。
“崆峒印助我!”
仓颉双手举起崆峒印,话语里满是虔诚。
作为人族气运至宝,崆峒印自有灵性,知道三千道文对人族至关重要。
只见崆峒印上流光一闪,缓缓飘到了三千道文之前。
就像是两者交流了一番后,三千道文像小老弟一样,听话的回到了仓颉身边,化作一道道流光盘旋在仓颉四周。
而随着崆峒印的出现,一道金色大阵将下方的仓颉与三千道文笼罩。
崆峒印在无人操控时,只能发挥防御之能而发动崆峒印,消耗的便是整个人族气运。
所以哪怕是妖族来袭时,三祖看着人族死伤惨重,也没有动用崆峒印。
但对于三千道文和仓颉,显然三祖认为消耗些许气运也值得。
在拦住两道天雷后,崆峒印布下的大阵也黯淡下来,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要消散。
这时,面对着最后一道天雷,也是代表圣人全力一击的天雷,仓颉哈哈大笑着飞到空中与崆峒印一起面对。
而仓颉脚下,正是三千道文幻化的大阵。
在这道紫色雷霆下,崆峒印布下的大阵率先破碎,而崆峒印则是仿佛重伤一般,慢悠悠飞向火云洞。
在前面天雷的淬炼下,仓颉的肉身堪比大罗。
但面对这混沌紫雷,仓颉也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强忍着全身的疼痛,艰难支撑着。
而仓颉脚下的三千道文又幻化成一道法阵,为仓颉恢复身体。
在这摧毁与重生下,仓颉的肉身一步步被强化。
而那混沌紫雷被抵消的速度太过缓慢,三千道文提供的恢复也只能拖延时间。
而这便要看仓颉本人的意志了。
“坚持住啊!”
火云洞里,三祖通过镜花水月之术,担忧的看着画面中的狼狈的仓颉。
在劫雷的摧残下,仓颉整个人就剩下一架骨头架子。
而那三千道文组成的法阵也被散溢的劫雷波及,运转速度也滞缓了几分。
这让仓颉的处境更加危险。
看着仓颉的境遇,缁衣氏眼里满是不忍。
“大兄,我们就不能再做点什么嘛?”
燧人氏手中那是刚飞回来的崆峒印。
而燧人氏手上青筋暴起,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大兄,仓颉现在代表的,可是整个人族!那三千道文若是被毁,我人族崛起的时间又要拖缓不知多少年!大兄!”
看着犹豫不决的燧人氏,一旁的有巢氏焦急的催促着。
“罢了,仓颉此举也是为了人族,那我等人族也不能袖手旁观!”
下定决心,燧人氏三人将崆峒印围住,三只手立即盖在崆峒印上,磅礴的法力不要钱似的涌出。
而所有的人族皆是听到了燧人氏的话语,“吾乃燧人氏!各位族人!现在,仓颉正在为我人族拼尽全力,三千人文能令我人族传承无数年!所以,各位族人,还请出手相助!”
一方石桌旁,一位人族大汉正在屠宰肉食。
听到燧人氏的话语,大汉愣了愣,随即抬起头一脸的坚决。
“既然有族人需要我,我义不容辞!”
草地里放牧的老者,森林里采摘野果的妇女。
小河里捕鱼的少年,林间狩猎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