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敲鼓
“可惜了为父一片苦心,从小就将你二妹送到扬州画舫,请了最好的老鸨训练她。尚是处子之身,便能让男人为之疯狂。”
“要是能让她进宫,以你二妹手段,用不了几天相信就能迷的那狗皇帝不知天南地北。你我父子二人,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麻烦!”
陈烈闻言,脑海中不由浮现二妹陈美玲的玲珑曲线,和那绝美妖艳的姿容。只觉浑身一片火热。
少倾反应过来,顿时狐疑道:
“父亲怎知二妹有让男人,神魂颠倒之手段?莫非……”
“混账!”
陈天德一拍桌子,气的胡子翘起的同时又有些心虚道:
“自然是训练她的老鸨告知,我警告你,那是你亲妹妹!为父留着她的身子,还有大用处。即便皇帝不要,也可以与他人联姻。”
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的秉性,陈天德一清二楚。先前见他说起陈美玲时,那眼中异样神采,便知这孽子起了鬼心。
陈烈表面惊惶,连说不敢。
心中却是冷哼。
你个老东西,亲妹妹又如何。亲女儿你也未必下不了手,还敢说我。
想到这,又想起已经在天牢服毒自杀的萧妃。那个他名义上的义妹,心中不由一阵惋惜,可恨那时陈天德看的严,后来又入了宫,所以自己没有吃到手。
但私下里,也吃了不少豆腐。如今,却是只可怀念了。
陈天德气呼呼的捋了捋胡子,面色严肃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为父早就怀疑狗皇帝背后有高人指点。只怕未必不会有振作的那一天。”
一个振作的皇帝,可不是我们陈家的好皇帝。为防不测,那件事,你可以去准备了。
陈烈闻言一喜,他这人性格莽撞,相较于像陈天德这样机关算尽,他更喜欢直截了当,不费脑子。
得了吩咐,顿时喜滋滋走了。
林北一直等到最后一个饥民领了粥,这才带着玉儿他们回到城内。
路过中兵马司衙门,林北想起魏国公罗耿的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职务,已经被自己罢免了。
目前,五城兵马司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林北便顺道来到中兵马司衙门口,打算看看这五城兵马司都什么情况。
“站住,知道这儿什么地方嘛!你就敢往里进,活腻歪了是不?赶紧滚蛋!”
林北还没踏上兵马司衙门的台阶,一名守门军士便吡牙咧嘴的驱赶道。
林北抬眼一看,便见衙门口歪歪倒倒站着四个身穿破烂棉甲的军士,其中一人面黄肌瘦皮肤黝黑,正是呵斥林北的士兵。
林北也不恼怒,平静道:“我是来告官的,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军士仍旧是一脸不耐,道:“告官顺天府去,甭来我们兵马司衙门添堵!”
“哦……!?”林北奇道:“兵马司不能告嘛?”
大陈律,五城兵马司不但负责城防。平时主要职能是负责地方治安,弹压街面,扑灭火烛、疏通沟渠等事宜。
衙门口同样设置鸣冤鼓,类似斗殴、聚众闹事等案子,兵马司也是接受的。
所以林北说,来告官倒也没有不妥。
那军士闻言,嗤笑一声,道:“弟兄们,这小白脸说来咱兵马司告官诶!”
其余三人闻言,顿时就是一阵哄笑。
玉儿和几名密探见陛下受辱,都是又惊又怒。一个个正欲上前教训那些兵丁,却被林北眼神示意,拦了下来。
等四个军士笑完,先前那面黄肌瘦的军士又道:“告官可以,要看你懂不懂规矩了。”
林北不动声色道:“规矩?什么规矩?大陈律嘛?”
几名军士又是一阵哄笑,便听那军士伸出一只手,大拇指与食指那么一搓,道:
“大陈律算个狗屁,咱兵马司衙门只讲财神爷的规矩!”
“怎么,告官还要银子?”
“嘿,小子!“那军士怒道:“你还别不服,你当这银子是给我的不成。那是孝敬我们中兵马司衙门指挥使,南平侯郭德港郭大人的。”
“怎么,郭大人升堂还要银子?身为朝廷官员,本就该为民做主,怎么还收银子才办案?真是荒谬。”
林北仍是语气淡淡道。
那军士神色诧异,正要说话。便听一旁军士道:
“头儿,我看这小子八成是个读书人。这几日不是开恩科嘛,城里到处都是读书人……”
“也就这些酸儒,不知好歹。他要告官,你就让他告去呗。一会儿等大人打了他板子,也就知道咱是为他好了。”
那军士略一思索,点点头,道:
“原来是个读书人,大爷劝你一句。要是没钱,你乘早走远点。要是不听劝,也成……”
“我们大人升堂明码标价,纹银二十两。要是没银子,到时大人一准发怒定你个刁民之罪,打你个皮开肉绽!”
当官的升堂要银子,还明码标价?
林北两世为人,还是头回听说。心中微怒,嘴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道:
“那这位军爷,郭大人收了银子,能帮我把事儿办成不?”
“有银子?”那军士顿时喜笑颜开。
“有银子就好办。不过二十两只是升堂费,要想打赢官司还得另交钱。殴伤小案纹银三十两,致人残废六十两。要是人命官司……”
那军士伸出五根手指,悄声道:“那得这个数,不论是你打死人,还是人家打死你亲朋,保你稳赢!”
林北微微皱眉道:“五千两?”
那军士吓一大跳,道:
“五千两,够你打死十个了。我说的是五百两,不过我说的是寻常百姓。要是打死了权贵,那可就说不准了……”
林北心中怒气滔天,冷笑道:
“一条人命五百两,好好好,当真划算得很。多谢军爷指点,请为我击鼓鸣冤吧。事成之后,少不了各位军爷的酒钱。”
几个军士闻言,都是嘿嘿直乐。连声夸赞林北懂事,当下就有一人前去击鼓。
不一会,“咚咚咚“鼓声响起。
后堂之中,南平侯郭德港正衣衫不整的,抱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美妇。
此时听见鼓声,肥脸上露出一丝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