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谋划
可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磕头领旨。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的意思。
林北微微一笑,点点头宣布散朝。
退朝之后,林北立马召唤玉儿,说道:“朕要关云畅那老狗的所有资料,要快!”
“是!”见林北面色冷峻,玉儿也是面色一肃。
不到两个时辰,玉儿回宫复命。
听完玉儿回复,林北这才对关云畅胆敢威胁皇帝的胆量,有了清楚认知。
镇西侯虽然爵位不及国公,但是除了历代家主都大力拉拢人才,积累了恐怖的人脉之外,财富也是极为惊人。
在大陈国,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最重要的是,镇西侯府世代领兵。祖上更是为太祖练出过一直强军,为大陈征战四野立下不少奇功。
也正是因为练军有方,镇西侯府被特许保留一直私军。已被将来国家遇到危难,可以借这支军队为骨,迅速扩大规模。
只是没想到,大陈皇室当年的这个决定。如今确实给林北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镇西侯府私军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不到三千。但是这可是镇西侯府,保命的根本。
所以不但训练有素,而且个个都是精锐。可以说是京师唯一拿得出手的强军。
只是之前林北的注意力都放在规模更大,也更迫切需要被掌握的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身上,确实忽略了关云畅手中这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如今不是懊悔的时候,虽然林北不觉得关云畅会造反。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尤其是御林军整训未成,五城兵马司还在大举清退老弱、整编之时。正是京师防卫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要是关云畅一个念头不通,就会造成大麻烦。所以林北不得不防。
于是严肃道:“玉儿,你立即派遣精锐密探,严密监视镇西侯府和私军驻地。但有一丝异动,务必立即报与朕……”
“是!陛下!”
玉儿也明白这支不受控的军队,一旦异动后果会有多严重。于是也不询问,直接领命而去。
京师,镇西侯府。
“不知陈大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侯府之中,关云畅书房之内。
一名黑衣黑袍的男子,取下罩帽。正是陈天德之子,陈烈。
只见陈烈嘿嘿笑道:“今日侯爷在朝议之上,顾全大局却被皇上责罚。家父有感侯爷忧国之心,怕侯爷委屈,特派在下上门看望。”
说罢,陈烈从怀里掏出一张礼单,双手递上。
关云畅疑惑接过,平时他与陈天德分别为文官和勋贵集团的领袖。一直都不大对付,即便见面,也只是虚伪打个招呼罢了。
怎么今日突然派儿子来送礼,难道陈天德会这么好心不成。
当下大略看了下礼单,心中更是震惊。
礼单之上洋洋洒酒,列了几十条礼物名称。无一不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这、这令尊这是何意?”
陈烈又是嘿嘿一笑,道:“明眼人面前,小侄也就不兜圈子了,直说了吧。”
关云畅疑惑道:“请讲。”
“相信陛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侯爷也是看在眼里的。先是威逼百官捐资赈灾,然后又借口成国公李希贪墨,当场诛杀。”
“今日更是将大批五城兵马司勋贵下狱,看陛下今天话里意思,恐怕也是性命不保。不但成功夺取御林军和兵马司兵权,而且……”
陈烈奸诈一笑,接着道:“据可靠线报,陛下更是大肆招兵买马,整编军队,大有革新之势!一旦等陛下整顿了军队,届时兵权在手,京师之中还会有侯爷一干勋贵的立足之地吗?”
关云畅冷哼一声,心知陈天德是想让他镇西侯一脉勋贵出头,对抗皇帝。
虽然关云畅也是对林北,恨之入骨。不过还没傻到给人当枪使,对抗皇帝,是那么好玩的吗?
以前皇帝昏庸,大家都没把林北当回事。可是现在皇帝的表现,已然具备了明君风范。一旦失败,任他镇西侯府多么权势滔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即冷笑道:“皇上要是大权在握,到时朝堂之上固然不会有我镇西侯等一干勋贵的立足之地,可令尊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吧?”
陈烈闻言,也不恼怒,仍旧是嘿嘿一笑,道:“家父日子固然不好过,可那是以后的事。侯爷难道没发现,陛下一直在针对勋贵嘛?”
“今日更是丝毫不顾侯爷颜面,再三驳斥侯爷不说。更是罚了侯爷-年的俸禄,俸禄被罚虽然是小事。可以足以看出,陛下对侯爷的不满。”
“您想想,成国公李希被斩,魏国公之子被杀,本人更是被夺取兵权。今日又将大批勋贵下狱,还对侯爷表达不满。难说陛下,不会对侯爷动手啊!”
“哼,他敢!”
关云畅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
“我乃世代勋贵,开国之后!满朝文武,那个不是我的姻亲世交,门生故旧!敢动我,即便是皇帝也要想想后果。”
关云畅还有句话没说,他手中有军队。
不过陈烈是敌是友还不明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不敢直接说出来。
“呵呵……”陈烈微微一笑,添油加醋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有意铲除勋贵势力。成国公已死,魏国公兵权被夺已经难成大器。目前京师之中,还有威望的便只剩下镇西侯您了啊!”
陈烈说罢,仔细观察着关云畅阴晴不定的脸色,心知火候已到,接着抛出重点道:
“家父曾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等到大势已去,到时悔之晚矣。”
关云畅面色变换,道:“陈天德到底什么意思?”
陈烈阴阴一笑,道:“很简单,唇亡齿寒的道理罢了。”
说完便直接告辞离去,临走之时,又跑下一句话:“家父最近身体不适,要在家养病不会上朝。”
关云畅心思一动,终于彻底明白了陈天德的意思。这一下,饶是他也不禁心下骇然。
这是在让关云畅放心去造反啊!
黑暗中,关云畅独坐许久。忽然书房之中,穿出一声毛笔折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