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外来了很多人!”小六急忙跑了进来禀告。
“给老头说去!”张无凡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找您的!”
“不见!”
“可他们说要公子把他们的女儿还回去...”
“嗯?”张无凡闻言瞪大了眼睛。
“老头假戏真做了?”
不是怀疑他那个便宜老爹的人品,主要是他的便宜老爹就没什么人品。
十几岁就开始纠集同乡青壮舞枪弄棒,混迹南北江湖,闯出个混魔王的诨号。
之后更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搞农民起义,基本把所有缺德事都做了一遍,别看如今这满朝的文武各个奏对有道,衣冠禽兽,城府不可测度,前朝末年时节,都是杀人放火无法无天,离了他奶奶就不会说话的主。
强抢民女,搞不好还真做的出来!
“更主要的是,这世上哪有顶着儿子名号干缺德事的老子?
张无凡坐不住了,两步窜到前厅,看到安详坐在太师椅上煮茶的张腾,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往里面加盐,您老是熬汤还是喝茶呢?”这是张无凡前世遗留下的毛病,只要一生气,看什么都不顺眼,高低得骂两句。
“小兔崽子,真给老子长出息,强抢民女此事,干的漂亮!”张腾也不生气,撇下手里的盐勺,竖起了大拇指。
武威王张腾就一个想法:“吾幼子如此荒唐,幸甚!”
换句现在的话讲就是:看你小子这么混蛋老子就放心了!
“我?不是你吗?”张无凡指着自己鼻子喊道。
“你爹我堂堂开国武威王,就是逛窑子都不用掏钱,抢个屁的民女,再说了,民女哪有教坊司出来的女妓皮嫩?!”
“那难道是府里的人?”张无凡皱眉。
“岂有此理,此间府中可作奸犯科者只可有我父子二人,其余谁人敢如此僭越?凡儿,查到此人,乱棍打死!!”张腾一拍桌子大叫。
张无凡没有功夫吐槽老头这句话有多么无耻,只是黑着脸转头带着小六来到府门外。
此时外面围了一大群人,中间是十几个老弱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见正主出来,尽皆情绪激动,只是慑于身穿全甲手持钢刀的府兵,不敢上前!
“谁告诉你们本公子抢了你们家的闺女?”张无凡冷声问道。
“不是你是谁!”人群中有一人大叫!
“来啊,把那人抓住,就地十个军棍!”张无凡淡淡的说道。
两个府兵得令,手持钢刀驱散人群,男人想逃,但哪里是曾经和沙蛮在沙漠厮杀的边军对手,男人被扯住衣领扔在台阶下,伴随着沉重的军棍,惨叫连连!
张无凡如此举动让府门外瞬间一静,哗啦啦走了一半,只是看个热闹而已,被摁在那打个一丈红真的划不来!
留下的围观者也没了言语,虽然眼中都隐藏的愤怒和仇恨,但只要张无凡的目光扫过,无人敢梗着脖子与他对视。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很多时候,好人只会越劝越乱,最后落得好人就该被用枪指着的境地。
而且这里也不是前世,人得入乡随俗,有特权不用才是蠢货。
“此事与本公子无关,你等可去长安县衙告状,请长安县令调查此事!”张无凡冲几个老弱说道。
“老爷开恩啊,我家闺女还怀孕着呢,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她吧!!”老妪趴在台阶上大哭。
“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本公子所为?可有证据?”张无凡奇怪的问道。
“老妇..老妇就是个种地的,哪..哪懂什...”
“可你若没有证据,如何指认本公子?还是有人告诉你是本公子做的?”
“强词夺理,做贼还遮遮掩掩,武威王府不如改名叫贼王府罢哈哈哈!!”就在这时,一声粗大的嗓门顿时让张无凡眼睛眯了起来。
“贤弟,休得胡说!”
“嘿嘿,哥哥,不如让我老牛一棒子劈了这厮,也算是替天行道!”
“大胆!!”府兵大怒,抽刀冲向声音来源。
轰的一声,几名冲出去的府兵全都横飞而回,重重砸落在地!
张无凡定睛,只见一个身材雄壮至极的短髯大汉拎着一柄比身子小不了多少的狼牙棒,凶狠的冲自己狞笑。
旁边还有一文士不断劝阻。
“伤我府兵,好大的胆子。”张无凡淡淡的看着短髯大汉说道。
“嘿嘿,小娃子,你爷爷我还有更大的胆子!”短髯大汉说着话,沉重的身体一跃而起,满是黑毛的巨手狠狠抓了过来。
“放肆,哪里来的野人!!”张无凡一步未退,从旁伸出一柄镔铁长枪直刺大汉,大汉连忙举棒抵挡!
铛的一声,蕴含极深内力的金铁交鸣声让周围人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长枪被荡到了一边,而短髯大汉的身形也被长枪砸落,后退几步离开了高台。
小六持枪挡在张无凡身前,冷冷的盯着短髯大汉。
短髯大汉冲小六狞笑一声,将一旁的文士夹在腋下,沉重的身体如同炮弹般射出,踩着对面的屋顶就不见了踪影。
“追!”
“不用了,这样高来高去,如何能够追到?”张无凡挡下了小六。
“而且,你也受伤了嘛!”张无凡低头看了一眼小六的手,只见一道鲜血缓缓从破裂的虎口流出,顺着枪杆不断滴落在地。
“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汉,好大的蛮力!”小六举起颤抖的手咬着牙狠狠握拳。
“无妨,此等人入京定不是为了观光,以后怕是还会遇到。”张无凡笑着说道。
“公子放心,下次遇到属下定然挑了他!”
“小二,切十斤牛肉、十斤饼子,再上十斤酒!!”短髯大汉大马金刀的坐在客栈里大叫。
“要不是那小娃子的家将有点本事,弟弟定要抓了那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下酒!”
“武威王府中兵将皆乃边军铁骑出身,有这本事倒也平常!”白面文士笑道。
“不过那位公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白面文士回忆起那位公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波澜的脸色。
“呵,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罢了,下次绑了就是,喝酒!!”短髯大汉举腕大笑。